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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喊我回家吃软饭了(94)

“一则是有了孩子会有这些症状,二来胎没坐稳日里操劳亏空了身子,这才症状格外的明显些。并不是有什么旁的疾病,我开些保胎药好好把身子养着,否则这个孩子不易保住。”

两人方才陷入喜悦之中,笑容还没在脸上暖乎,听到大夫这一席话登时便紧张起来:“那麻烦大夫多给些建议吧,这是我们头一个孩子。”

老大夫道:“养胎要注意的无非也就那些,若是住在乡野,寻常便是不要过于劳累,心情也要保持舒畅。按时喝老夫开的药就是了。”

秦小满应了一声,紧着又问:“那能不能进行房事啊?”

杜衡闻言干咳了一声。

“可以是可以,不过需得胎像稳固了才行。”

秦小满收回胳膊,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大确信:“真的是有孩子了,可是我前几日看大夫的时候把脉说并没有啊。”

老大夫一边开药方一边道:“孩子月份小,脉象又有些虚弱,医术浅薄的大夫摸不出来也属常事儿,你们是在哪儿看的?”

杜衡跟秦小满都有点不自然,没好意思说是拉了个还没出师甚至都算不得大夫的人看的,只道是:“村里的草医。”

“那便是了,以后还是尽可能到县城里的大医馆来看,那都是坐堂几十年经验老道的大夫。”

“知道了。”

老大夫把写好的药方往前推了推:“去拿药吧。”

杜衡拾起药方,小心扶起秦小满,两人直奔药柜前去拿药。

药童依照着方子东拉一个抽屉,西开一个门,不多时便装整了七八包药,扎在一起一大捆。

“八百五十文。”

“这么贵!”秦小满当即瞪大了眼。

“都是些养身和安胎的好药材,价格自然是贵重一些。”药童似也是习以为常,道:“那到底还要不要嘛?不要的话过去再找一下张大夫,看他老人家怎么把药划一些。”

杜衡连忙道:“不必麻烦了,这些药我们都要了。”

他一边从身上拿钱,一边安抚小满道:“大夫说你脉象不稳,若是不好好调理着身体孩子没有了怎么办?”

秦小满恍然,虽是第一个孩子,可他并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事:“那都要,都要。”

出了医馆的门,两人心里都沉甸甸的,是有别于沉重的心情,而是一种收获了那般沉甸的感觉。

这、这便是要为人父母了。

杜衡心里既是高兴,又有点惴惴的,先时多有疏忽,幸而是今天进了一趟医馆,要不然就那么糊里糊涂的,怕是真要到孩子掉的时候才知道有过孩子。

虽有忧虑的事情,但两人还是高兴多余旁的,可爱的孩子是一直就想着要的,而今总算是盼来了,怎能不愉悦。

“慢点,慢点。”

进医馆时还畏手畏脚的两个人,现在出了医馆更是畏手畏脚。

秦小满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几乎感受不到内里还有一个新生命的肚子,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俨然便是一副待产的模样。

杜衡也是小心翼翼的扶着人,生怕是磕了碰了。

两人进入状态倒是出奇的快。

旁头路过的行人还当是哥儿得了大病,两口子走路都走不稳顺了。

第54章

秦小满躺在软塌子上, 后背垫了一床厚厚的被褥,外在又放了两个睡枕,他便舒坦的靠在上头。

左手边是杜衡炒的椒盐黄豆,右手边是在县城里买回来的冬橘。

虎子在榻子边上欢脱的跳来跳去, 想蹦上榻子和秦小满亲昵, 但是从来没被允许过爬上去, 高兴的昏头了也只有把两只前脚搭在榻子上。

秦雄提着一笼猪心肺过来时, 就瞧见大白天的秦小满这番闲散惬意,他瞪直了眼:“你这是做上老太爷了不成?”

“杜衡在灶房里火钳都要抡冒烟了, 你也不去帮把手, 倒是在这儿有吃又懒的。”

秦雄说着话自己抓了一把放在凳子上的椒盐黄豆丢进了嘴里, 正想说这豆子好酥脆,就听见小满道:“是他让我在这儿躺着的, 去看了大夫, 说我有崽了要好好休养。”

“真的?!”

“那能是假的嘛, 开了一箩筐的药让吃。”

秦雄嘴里的豆子差点喷出来:“这可是好事儿!你爹膝下子嗣单薄,要是知道有了孙子铁定高兴!”

说着秦雄把手上的猪心肺塞给秦小满:“不行,我这就得去给你爹上柱香, 把这事儿告诉他们两口子。再给你拿点肉过来, 有了孩子得好好保养身体!”

“有这就已经.......欸, 二叔!”

秦小满话还没说完, 就见着牛高马大的秦雄很快出了门, 杜衡听见声音出来,人都已经走远了。

“二叔真是。”

秦小满把猪心肺递给杜衡:“高兴的跟是他孙子似的。”

“好事自然大家都高兴。”杜衡接过猪心肺:“正好用猪肺煲萝卜汤给你吃。”

秦小满点点头,没再榻子上躺着, 跟杜衡一起进了灶房里, 灶下暖和, 比屋子里还舒坦些。

有了崽子喜悦褪却一半,秦小满也理智了许多,他一边往灶膛里放柴,一边道:“而下有了孩子固然是好,胎像不稳要吃药花钱也就罢了,照这样子怕是也干不得多重的活儿,一耽搁可就两厢耽搁了。”

好不易手头上攒着了点钱,要养着孩子原本还计划供杜衡读书,而下手头可就又紧凑起来。

从医馆回来,昨儿夜里杜衡也想了以后的打算,决计是不能再让小满一个人下地去干重活儿了,但是家里相对于稳当的收入来源就是料理田地,地还是得要种的。

“要么全程请人耕种,要不然就找雇农。”

秦小满道:“请人耕种十分麻烦,且春耕秋收就得请无数回,若是把土地交给雇农倒是省事儿的多。既是万事不必操心,秋收时还能跟里正一般前去收取粮食,可而今朝廷条例改了,寻常人家不得私招雇农。”

以前是只要有钱土地多就能招雇农给自己种地,秋收的时候雇农缴纳粮食给东家,那是早些年战乱流民多的时候,难民为了能够落地安家,没有土地这才前去做雇农。

比起寻常农户雇农的日子难过的多,除却按照朝廷的律令缴纳三成的粮食以外,还得缴纳三成的粮食给借租土地给自己的东家,剩下的四成才是自己的,粮食拿去卖几乎是不可能,也就只堪堪够自己一家人吃。

赋税常年缴纳不足,也就只有借钱借粮,如此恶性循环下去,雇农也就只有完全依附于借土地的东家,久而久之沦为奴籍。

随着雇农的兴起,许多生意人和地主不断的兼并土地,一时间自由身的农户急剧减少,影响了朝廷的集权控制。

前些年朝廷为了整治土地兼并,维护士族权利,下令只有童生及其以上身有功名者才可以召集雇农为家中耕种,平素人不得私招雇农。

且这童生功名还得是真刀真枪给考的才行,捐钱买的是不能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