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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喊我回家吃软饭了(234)

“爹爹, 爹爹!停一下马车吧!”

杜衡才安静了一会儿, 听着承意的声音,他挑起眉头:“不是说了不买东西的嘛?不想去乡里啦?”

澹策连忙指着外头道:“那个人好可怜,给他一点钱吧。把澹策的压岁钱给他。”

杜衡和秦小满循声看出去, 瞧着街边上有个老伯在乞讨, 衣衫褴褛的在过年余热下一众都穿的整齐的百姓面前显得愈发的可怜。

他抬手叫停了马车, 让下人领着两个崽子前去布施。

秦小满见着两个小崽子给乞讨的人碗里放了一把铜板,紧接着好几个人都围了上来乞讨,不免叹了口气:“而今县里生意往来倒是比咱们刚来县城时要热闹了一些,可县里乞讨的人却还是四处都能看见。”

杜衡当然也晓得,只是县里事多冗杂,也不是一来就能处理每个问题。

但这些没有田地依所的流民肯定是要解决的,在县里影响市容倒是事小,好好的人口当该是安置才是。

“一样一样来吧。”

进了村里,小家伙都很开心,空气之中已经有春风泥土的清新气味。

澹策张着嘴巴大口的吸着空气,在田埂上跑来跑去,一会儿给承意摘点开了的白李花来带在头发上,一会儿又拉着人到长了细软青草的干田里去捉只有小指头一半的新蚱蜢。

秦小满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了个纸鸢,春风把蝴蝶风筝轻轻扬起,父子仨在旷地上迎着春风放风筝,其乐融融。

杜衡正预备也去扯扯风筝线,工房的一个干员却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石场上抓着了个滋事的,黄老爷听说大人在这头,可要过去看看。”

杜衡闻言眉心一紧,同家丁说了一声,连忙同着干员去石场。

“杜大人来了!”

杜衡此次来乡里本就有意要去石场看看,前去的村子距离石场并不远,不过一刻钟就到了。

他从马车上下去,石场上嘈杂后随即便安静了下来。

当即几个被扣住的人就按跪在了杜衡身前:“这些人怎么回事?”

黄闻广立回禀道:“昨日下夜里这几个人偷偷混到了石场,意图将场棚中屯放的炸药点燃投于新采打磨好的石板上损毁石料,幸而是石场巡逻的人将其当场抓获。”

杜衡见为首之人一直低垂着个头,他微抬下巴,扣人的县兵便当即捏着滋事者的下巴抬起。

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杜衡紧着眉头:“雍二?”

“这年前才放出去没两个月,怎的,这是手脚又痒了安生不住还是说已经痛改前非想来石场上服役啊?”

雍二斜着眸子没脸面看杜衡,两回撞到铁板上,自是心情不佳,也是没得狡辩。

“作何要来石场上滋事?”

雍二未有作答,后头的县兵把雍二的胳膊捏的咯咯作响,雍二咬牙道:“老子就是不爽,看不惯人来人去的修什么水利。火药炸山石轰隆作响吵得老子睡不着!”

“在大人跟前你还敢出言不逊!”

县兵更加大了些力道。

眼见着雍二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冷汗,嘴里却不吐一句实话,杜衡摆摆手:“把他押回南监去,关在最里的一间,那里隔音好,吵不到人睡。”

雍二闻言张了张嘴,却又无从反驳,闷声被扯了去。

黄闻广见人散去,上前同杜衡道:“草民觉着雍二背后定是有人指使,只是这地痞子嘴巴严实,草民无用未能撬开。”

便是黄闻广不说,杜衡心里头也有数,一个县里的流氓,若是无事怎会想着来炸石场,便是不服先时被县衙扣押,那也不会用这般得不偿失的法子来报复县府。

他既前来毁坏石料,显然是冲着黄闻广来的,修筑水利所需的石料需先开采大石出来,再由工匠打磨成所需的石板石墩形状,所需人力不少。

雍二把打磨好的石料炸烂,势必会影响修筑的进程,到时候县府问责下来,自是黄闻广兜着。

好在是黄闻广接到此次县府的采买很谨慎,知晓有些人户势必不会让他安生,且不说先时并未有直面的利益冲突便如此,更何况现在有了利益冲突。

他加强巡守,果然是逮着了不安份的。

杜衡道:“你且好生看着这头,县衙里会再做审理。”

.....

“雍二被抓了!”

魏鸿明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家宅子里同云青文掐架。

晃眼二十好几,芳华不在。

云青文看着周遭的同龄之人都已经儿女双全,他年少之时落过孩子,身体受了些损伤,和魏鸿明感情和睦的那两年光景里大半的时间都在调养身子。

后头来了秋阳县,魏鸿明暴露本性,他傲气同丈夫没少大闹,一吵便回娘家去吓唬魏鸿明,起初两次倒是还能震慑魏鸿明一二,前去好言好语的将其哄回来,次数多了,这招自也就不再管用。

不单是魏鸿明烦了不再理会,云家也受不得云青文这般闹腾。

当初云家本就不看好这桩亲事,云青文不守礼数先斩后奏和魏鸿明搅在一起本就伤了云家情分,后得偿所愿却又不好好过日子,闹来闹去的让街坊邻居常看笑话,惹得云家的名声都不堪了起来。

云青文每回吵架后回娘家说话也不好听,还像出嫁前一般半点不稳重,时常生些是非出来,幼年时如此家里人也只是觉得娇气些,这成亲了也不见收敛改变,那便是不懂事了。

又成亲近乎七八载了,竟也还没有一儿半女,娘家人自也渐渐不待见起来。

云青文眼见是已经两头都不讨好了,日子稀烂也得过,年初又从娘家回来预备和魏鸿明和睦过着,怎么也得生个孩子傍身。

然则回来就见着自己不在这段日子魏鸿明竟有纳了个新的妾室,家中小的已经七八个,通房更是没得数,他当即气焰就起来了。

进门瞧着魏鸿明斜躺在软塌上,这几年养尊处优早没了年少之时的风度翩翩读书人模样,身子发福腆着个肚子不说,原本棱角分明的脸而今像块长了眼睛口鼻的菜板一般,肥腻的让人不想看。

而下竟和那卖唱出身的娇娘勾做一团,张着嘴让那娇娘喂剥开的葡萄。

云青文看着这景象既觉得愤怒又觉得反胃,登时什么好生过日子生孩子傍身,立即就摔杯砸盏起来。

“你这是做甚!同那街市上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你还有脸骂我泼妇,也不瞧瞧你是什么狗头嘴脸!”

两人粗俗的互相指责起来,娇娘见着这阵仗连忙瑟缩着钻了出去,眼看着两人就要动手,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叫停了两个人。

“若不是还有要紧事,今日非赏你两个嘴巴子不可!还不赶紧滚回你院子去!”

“你以为我还想见着你这张脸!”

两人不欢而散。

魏鸿明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同管家询问了事情经过。

本就被云青文闹得生厌,而下听闻下头的人办事这么不谨慎,更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