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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喊我回家吃软饭了(172)

杜衡吓了跳,椅子后倾倒差点闪了腰。

“爹爹和小爹在干嘛?”

杜衡面色微红,看向揉着眼睛的小崽子:“小爹牙疼,爹爹给他看看。”

承意听到这话赶忙担心的小跑过去拉住秦小满的手:“阿爹很疼吗?”

“不疼了。”秦小满干咳了一声,从杜衡身上起来,一把将小崽子抱住:“怎么还没睡觉?”

水芹菜追着上来,一脸歉意的站在门边:“小公子原是睡着了,不知何时自个儿又醒了来自己下了床,奴婢倒个洗脚水的功夫小公子就到书房了。”

秦小满看着小崽子穿着毛绒亵衣,脸蛋儿一边已经睡的有点发红,外头跑了一遭身子已经凉丝丝的了。

他把崽子抱紧了些: “不妨事,你先下去吧。”

“是。”

“想跟阿爹一起睡觉,自己睡觉要梦见大嘴巴怪物。”

承意趴在秦小满的怀里,抿着嘴巴,紧紧的抱着小爹的腰。

到了新的地方小孩子有点认生,夜里睡不安稳倒是难免害怕。

杜衡顺了顺承意柔软的头发:“怎么又梦见大嘴巴怪物了,是不是又长新牙了?”

承意闻言叠起眉毛,从秦小满的怀里抬起脑袋,轻轻舔了舔自己的乳牙,好像真的嘴巴里多了一颗很小的牙齿。

“来,爹爹看看。”

承意乖乖张开了嘴巴让杜衡检查。

小孩子的乳牙三岁左右就全部长齐全了,一般长二十颗。

前阵子杜衡便看过,已经长了十九颗了,接着好长一段时间都再没动静,他原本还以为自家的小朋友只长十九颗,没想到还有一颗后进生现在才冒头。

“乖,别怕,就是又长了一颗新牙。”

以前长牙的时候小家伙总会梦见大嘴巴怪物,夜里睡着了被吓哭,浓密卷长的睫毛被眼泪糊湿,吸着哭红的鼻子要杜衡抱着才肯再睡下。

先时杜衡也心疼的不行,可小孩子长牙齿做梦也属常事,只能哄着说只有长牙的时候才会梦见大嘴巴怪物,这是告诉小孩子长牙齿了要爱惜好乳牙。

承意这才没有再做梦被吓哭。

杜衡哄了哄孩子,对秦小满道:“左右是屋里睡的下,今晚就让他跟我们一道睡吧,你先抱承意去睡,我这里收个尾就来。”

秦小满应了一声。

书房外头的风呼呼的吹着,距离卧房其实也就几步路远。

承意把脑袋藏在秦小满的怀里,好奇的问道:“爹爹也抱阿爹的吗?”

“是啊,承意是爹爹的小宝贝所以爹爹会抱,小爹是爹爹的夫郎,他当然也会抱小爹咯。”

承意咬了咬嘴巴:“可是爹爹抱承意是因为梦见大嘴巴怪物了,那爹爹也做梦了吗?”

“嗯。小爹做梦也会梦见大嘴巴怪物,所以爹爹就抱一会儿小爹。”

承意眨了眨眼睛,有点欣喜:“爹爹说只有长牙的时候才会梦见大嘴巴怪物,阿爹是长新牙了吗?阿爹张开嘴巴,承意给阿爹看看有没有长新牙。”

“你爹爹已经给看过了,没有长。”

承意顿时焉儿了下去,又很惊奇:“为什么会没有长呢?承意长新牙的时候都会梦见大嘴巴怪物。”

秦小满顿了顿,眸子微动,道:“因为小爹跟爹爹亲亲了就不会再长新牙了。”

承意不可思议的蒙住嘴巴:“亲亲就不能长牙了吗,爹爹说牙齿没有长完就啃不动骨头,那承意是不是就不能再亲亲了。”

他可喜欢吃叔公送过来熬汤煮粥的大棒骨了,如果不能再吃他一定会很伤心,于是连忙嘱咐秦小满:“小爹也不要再亲亲承意了。”

秦小满失笑: “爹爹和小爹亲亲承意还是能长牙齿的,但是别人亲亲了就不能长了。所以承意不能让别人亲亲。”

“真的吗?”

“那是当然,先时小爹亲亲承意不也还是在长牙吗。”

承意想想好像有道理,认真的点了点脑袋。

两人回到屋里,秦小满便把外衣都脱了的崽子放在床上。

小家伙少有跟杜衡还有秦小满一起睡,趴在床榻上兴奋的不愿意睡觉,在床上爬来爬去。

新床又宽又大,还有爹爹和小爹的味道,他欢喜的一会儿钻到了被子里,一会儿又在被子上面爬。

秦小满把他的脚丫子给盖住,只怕着凉了,素日消腾的小家伙今日却是躺不住。

他索性把炭炉里的火拨开烧热些,就由着他在床榻上顽皮。

玩了好一会儿自觉得累了,小家伙这才抱着床上的小软枕睡着。

十五一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了一阵儿又一阵,乔迁大吉,秦家门口挂了红绸,车马轿子都赶着福积巷里来。

“这宅子就住上人啦?爆竹扎的山响,谁买下的?”

“不晓得,听说是姓秦。”

做了好一阵子的过街老鼠,王益康而今好不易喘口气,远远路过福积巷的外头被鞭炮声吸引,循着声音进去,瞧见正是先前看中的那宅子正热闹着。

他躲在巷边的屋檐下,偷打量着这户人家。

只见着一辆辆马车赶到宅门口,下来的一应竟还都是县里有些头脸的人。

王益康缩着掰算着手指,孟举子,周举子,钱举子……以及白榕书院里好几枚他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官宦子弟读书人。

除却这些他认识的熟面孔,还有好些他不识得的人,但看派头也是有头脸的读书人。

这不由得让他更想晓得究竟是谁在此处落了户,会有这么大的脸面。

正当他想朝路人打听,就见着一个微有些眼熟的哥儿笑意盈盈的走了出来,迎着人朝宅子里请,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派头。

“是你?竟然是你!”

秦小满方才把杜衡书院来的同窗请进了宅子,见着没有新的马车过来了,预备回宅子,就听到一道粗噶的声音传来。

“王秀才?”秦小满挑起眉毛:“噢,而今已不是秀才了。没想到还能再见着您呢。”

秦小满原是想说您还活着呢,不过而今也是体面的城里人了,大好日子的也就不说这些乡野粗话了。

王益康气的鼻孔生烟,是旁人买下了这宅子也就罢了,竟是这哥儿,这不是叫人甩了个大耳刮子嘛:“你竟盘得下这宅子。”

“我盘不下可我相公盘得下啊。”秦小满翘着嘴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王大哥要是眼红,实在不行的话也寻个相公呗。”

王益康被这么羞辱,脸青一阵红一阵,正欲要叫嚣,忽而出来个清俊的男子。

来者扫了他一眼:“王兄这是把家事都料理好了,如此雅兴光临敝寓。”

王益康看着面前的人愣在了原地,一贯是油滑惯了的他挤出了个笑:“杜,杜举人。”

今年乡试的新科举子回县,家里虽是烂包一般,王益康还是晓得这位正是风光的新举子。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那哥儿的当家人。

杜衡皮笑肉不笑:“想来王兄贵人事忙,便不请王兄寒舍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