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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喊我回家吃软饭了(118)

“还真饿了。”

杜衡闻到香椿特有的香味,也有了食欲,他夹了一筷子进嘴,香椿很嫩,煎蛋焦香,只是在锅里温的久了味道不如刚出锅的时候的味道。

“我做的,怎么样好不好吃?”

杜衡实诚点点头,确实比先时的手艺进步了许多:“好吃,我还以为是大嫂给你做的饭。”

“那大嫂是大哥的媳妇儿,二婶儿的儿媳,哪能天天来给我做饭啊?”

杜衡笑了一声:“那你指着肚子里的崽子赶紧出生长大了也给你寻个贤惠能干的儿媳,如此就有人天天给你烧饭了。”

“那要是个哥儿哪里来儿媳?招上门的不成?”

杜衡闻言还真琢磨了一下:“要是这样就找个厨子做女婿,这总成了吧?绝不因男女哥儿之别而厚此薄彼。”

秦小满听这话就乐呵了,他摸着肚子道:“宝儿你可是听到了,你爹今日是怎么交待的。以后要是媳妇丈夫的找个不会烧菜的家里可提前说了不行的啊。”

杜衡握着筷子幽怨的看了秦小满一眼:“分明是为着你躲懒不烧菜才说的,你怎尽把锅推给我,让宝儿觉得我是个要求严苛的爹。”

秦小满哈哈一笑,又往杜衡的碗里多夹了些煎蛋:“多吃点,这可是我和大嫂一起去找的香椿,一到季节村里的人都抢着摘,连香椿都还没有张开就被人摘走了。”

“你又出去了?”

“没跑多远,总得走走不能一味的待家里吧。”说着,秦小满又想起一事:“二哥许是要成亲了。”

杜衡闻言眉心一动:“选定人家了啊?”

秦小满托着下巴道:“是二哥有可心的人了,不过二婶不答应,家里正闹着呢。”

“又闹?”杜衡不由得问道:“谁啊?”

“你也认识的。就是崔大夫家的秋月。”

杜衡倒是没多吃惊,都是年轻男女,又在一个村子里偶时能够碰到,一来二去暗生情愫是常理。

“二婶怎的就不肯了,那崔家是医药人家,济世救人的,怎么说来也是不错的人家。且那崔姑娘又好生生的没病没灾,生的也.......”

看着秦小满挑高的眉:“也还有点崔大夫耳濡目染的小医术。”

秦小满也就不说崔秋月先前给他把脉闹的乌龙了,这事儿也怨不得人家,说来怎么也是对他有些恩情的人,若是能嫁给他二哥也不错。

最要紧的是两人看合了眼。

“你不晓得崔家的情况,崔大夫虽然是咱们村的大夫,着实也给大部分的乡亲都看诊过,按理来说该是好人家,不过私底下大伙儿都骂他黑心肠呢。”

秦小满道:“他医术不错,能药到病除。不过收乡亲们的医药费收的极高,不同人前去价格也不相同。”

杜衡倒是记得他去看腿的时候要了他一千多文,小满有了宝儿在县城里的医馆开了不少好的补药也才堪堪那么些钱,如此算来崔大夫收的诊费属实不低。

“崔大夫见人下菜碟,家里条件好些的看诊费用也高些,条件差些的就低。其实这些也就罢了,二婶是瞧不上崔家的家境,只怕二哥娶了秋月要不停的补贴她娘家。”

崔大夫靠着手段按道理是能挣不少钱的,但是家里却有个久病缠绵的崔娘子,常年累月的要靠补药吊着身子,累活儿重活儿一应都做不了不说,还拖累着家里。

家里的钱都用在崔娘子身上,一载复一载,崔家底子怎么能不虚。

杜衡听完,道:“那想必崔大夫那般行医手段也是为着自己娘子,旁人也是不好评判他是对是错了。”

秦小满摇摇头:“可为了自己娘子坏了名声又糟践了子女。秋月孝顺理家,她什么都没做错。”

杜衡道:“那二哥怎么想的?”

“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一定要秋月。二叔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成见,但是家里闹的厉害了也搁那儿骂咧,说家里子侄一辈没个省心的。”秦小满缩了下脖子:“我就摘了香椿跟着大嫂说过去坐一屁股,冒头就被连带着一块儿骂了,赶紧溜了回来。”

杜衡不免觉得好笑,二叔也真是为着一家子操碎了心,想着那暴躁脾气,心里不晓得有多火。

“总之这阵子可有的是热闹看了,你去了书院我也不闲着。”

“你少去凑热闹吧,当心二叔揍你。”

“他可空不出手来揍我,二哥还不够他揍啊。”

杜衡摸了摸秦小满的肚子,希望自家崽儿以后能稍稍省心一些。

在家里休养了几天,秦小满跟杜衡一起自制了个书箱,因着中午不回家吃饭,又还做了点酱菜,家里存的黄豆泡了做些水豆豉,都是下饭的好东西。

三日后,杜衡便要前去书院正式上学了。

就学的前一日,秦小满给杜衡收拾大书箱子。

书院里发放的几本书,几本的笔墨纸砚。

除却这些还有明日的午饭,添装了一大碗米饭压紧,一个煎蛋,还有一小罐子的酱菜。

“饭我先放在桌上,挨着书箱放,明儿一早你拎书箱的时候一定记得把饭装进去。提早的放进书箱里怕闷坏了。”

“好。”杜衡正在一头的油灯下翻书,道:“再给我装一叠子腌菜吧。去年冬天不是晒了萝卜泡进了坛子嘛。”

“这都好几个月了,泡的溜酸沁牙,你真要?”

“晒过的萝卜皮不会那么酸,你就少夹两块儿。”

秦小满没说话,又去了一趟灶房,开了腌菜坛子一样夹了一点。

他装整好放在饭盒旁头,嘀咕道:“都是童生老爷了,却还只能吃腌菜下饭。”

杜衡闻言放下了手里的书,偏头看向秦小满:“腌菜可不是寒碜物,这做起来少不得下盐,又是白米饭又是盐腌菜的,可不差劲噢。”

秦小满瘪瘪嘴,书院的学费给两人敲了警铃,平素自是能省则省。

谁又晓得是三年能考出点功名,还是五年才能考出点功名,总之是得做长久打算。

若是为了省麻烦,倒是可以在书院吃,也能在外头吃,但杜衡算了算,一日怎也得揣个二十来文才行。

来回四文的牛车钱以防万一要预备上,外头吃碗面条七八文钱,要是吃点米饭小菜的起码十五文。

一天二十文听着好似并不唬人,但一个月下来就要五六百文了,别说寻常农户人家三五个月都攒不了这些钱,就是他们家里现在除了靠卖点散酒外,不是秋收季节里,一个月也入账不了这么多钱。

“书院里真有热饭的地方?”

杜衡点点头:“有,我还去看了食堂的,挺大的堂室。”

秦小满这才放心下来,自己带饭也就罢了,若是没有热饭的地方吃冷饭就更闹心了。

“明日还要早起,你还不早点上床。”

“好啦,知道啦。”

翌日,外头天还没见亮杜衡就醒了。

被窝里正暖和着,他听见秦小满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起身穿整好,没把人给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