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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被死对头攻略了(90)

作者: 舟迟不挽 阅读记录

他想,这大概只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他自己是不信这些的,今天来这里也不过是突然想起,想碰碰运气,或许能见到那个人。

至于见到后会做什么、说什么,其实他也尚未想好。

或许什么也不会做,他只是想来看看,给奶奶离开棉城时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一个交代,仅此而已。

回去时灯笼与月光交相辉,路边的矮树都罩着一层朦胧的外衣。

倏地,他听见一声小孩的尖叫,接着是大声的哭喊,但很快这声哭喊又变成极小的呜咽,像是嘴被堵住,无法出声。

他顺着声源跑去,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抱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的嘴被一团白布堵住,幼小的身躯奋力挣扎,头发从发圈中蹭脱出来,毛躁又凌乱。

沈南晏认识这个小姑娘,前两天小姑娘去家中拜年,声音很甜地对他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男人显然也听见身后的动静了,他没有停下,步子更快。

“站住!”沈南晏一边大喊一边疾奔。

男人抱着小孩,速度受了影响,再加上对这一带环境不熟,很快就被沈南晏追到。

他停下来,对沈南晏说:“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

沈南晏一路追来有些气急,他先是仔细看了眼男人手中的小孩,确认小姑娘身上没有大出血的伤口,才道:“你先把人放下,否则我叫人了。”

男人跑的这条路人家不多,灯笼和路灯都没有,仅靠天上的一轮弯月照明。

镇上的夜晚不像城市,入了夜大家都习惯待在家中,没有很丰富的夜生活,因此这个点还在路上的行人很少。

人贩子就是看中这点,所以选择在夜间行动。

男人盯着沈南晏,语气不善:“叫啊,你敢叫人,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这条路。”

男人只想快点完成任务,根本不顾过程如何。

这一带没有监控,男人早在决定选择杏花镇时就提前了解过。

他拿出准备好的刀,握在手中时月光扫过,发光似的闪了一瞬。

沈南晏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要么他冲上去和人贩子搏斗,要么小姑娘落于人贩子手中。

“放了他,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要钱还是要别的,我会尽量满足你。”

他要拖住人贩子。

人贩子笑着舔了舔牙:“不要你的钱,老子要她的器官。”

小女孩早已泪流满面,听见这句话后更是呜呜咽咽地挣扎。她摆动的弧度增大,惹得男人不满,拿起刀就在她的小臂上划了一道,动作干脆迅速,毫无犹豫,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沈南晏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即便是在这样一个看不太清的夜晚当中,他也觉得头皮发麻。

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刚刚划完的刀还要再去划第二下。

沈南晏在他落刀时大喊:“你先冷静,你有什么需求我们可以商量!”

他必须要拖延时间,刚刚在路上他已经通过快捷键报了警,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跟警方说自己的具体位置,但手机开了定位。

他想,一定要拖住时间,拖到警察找到这里。

锐利的刀锋擦着小孩皮肤,男人带着手套的手堪堪停住,像是忽然对他的话有了点兴趣:“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商量。”

他上前几步,将沈南晏仔细打量一番:“不如这样,你把你的器官拿出来,代替这个小姑娘。”

他笑得实在渗人,神色之间透着股令人恐惧的疯狂。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沈南晏心中隐隐升起——人贩子是认真的。

寒意在一瞬间到达顶峰,下一秒,男人拿了刀向他大力刺来!

小路不宽,沈南晏避无可避,抬手挡住男人手臂,试图将他手中的刀拍掉。然而沈南晏没料到的是,男人手中抱着胡乱挣扎的女孩,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一时之间未能拍掉,此后的动作只能尽量躲避刀锋,几次交手之后,他被男人逼上小路尽头的崖畔边缘。

他无路可退,又不能置女孩于不顾,周旋之中已觉分外吃力。

男人的技巧、动作,显然经过了专业的训练。

女孩还在哭喊,声音堵在布团中分外悲凄恐惧。

倏然——

小路上传来喊叫声和脚步声,终于有人找来了。

人贩子穷途末路,急急转身看了一眼,随后将刀尖对着沈南晏:“小子,我说过,多管闲事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刀尖顺着沈南晏喉前划过,沈南晏情急之下后仰避开,脚下一滑,滚下了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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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直至我肉身得以入土,直至我灵魂脱离桎梏,我也想要和你并骨。”——与朋友讨论本章某个句子时,朋友即兴所作。

第60章 医院

沈南晏忍着痛从泥土之中爬起。

崖畔并非垂直向下, 而是呈60度倾斜。

他意识慢慢回拢,想拿起手机问事情解决得怎样了,然而他一动作, 手臂就传来撕心裂肺地疼痛。

他左手动弹不得。

崖上传来一阵争执打架的声音, 掉下来之前他匆匆看了一眼,来人应该不少,可是那个人贩子像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女孩落到他的手中, 凶多吉少。

缓了一段时间后, 他想打电话问问上面的情况, 手机铃声先他一步响起。

屏幕在滚动中不慎摔碎,只勉强能看清来电人的信息,他接通:“喂, 妈。”

徐涧担心得声音都在颤抖:“小晏,你还好吗, 你在哪里, 有没有事?”

一次次让徐涧担心, 沈南晏很不好受, 他垂下眸,说:“我在发生争执的崖畔下,我好像……骨折了。”

联系到他后, 镇上的人很快打着手电找来。

他被送到镇上的医院,医院简单处理后建议转院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于是沈南晏又连夜被送到了南城。

南城的医生面对这种情况, 也只能保证尽力为之, 如果想要恢复到正常状态的话,最好还是去更大的医院接受治疗和康复。

徐涧在一旁哭得眼睛红肿, 最后还是听从医生建议,转院去了临城。

医生说的许多专业术语沈南晏和徐涧都不明白,徐涧也有意不让他知道太多,尽管他再三表示自己能够承受。

沈南晏在第二天下午做完所有检查,晚上八点才昨晚第一个手术。他从手术室回到病房,徐涧陪在旁边,双眼通红。

徐涧道:“医生说,骨折挤压了神经,再加上一些别的原因,恢复期可能比较长。”

沈南晏点点头:“嗯。”

“妈妈想,学习和身体比起来,当然是身体更重要,所以高二下学期,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做康复治疗,康复顺利的话,以后弹钢琴也没问题。”

钢琴是沈南晏的心结,这是奶奶对他的期望。与决赛失之交臂,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他习惯了自我消化,不擅长对外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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