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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芙蕖(206)

作者: 蔻尔 阅读记录

但鹿白来不及思索这些,看都没敢看景殃幽深的眸光,闷声道了句我回府了,慌不择路地穿上鞋袜跑出去。

真是……

色|胚!混账!

她一口气跑回公主府,心脏砰砰直跳,扶着墙壁喘气,一路上都没敢回头。

-

楚宁王府的书房突然安静下来。

方才虽是一触即分,却让人无法久久忽略。

景殃看着画卷,上面美人画了五官、表情和一半身子,其余动作则是空白。

他撑住案牍,手掌向下,压着眉骨间的几分狼狈。

半晌。

景殃闷哼一声,动作骤顿。

片刻,他吐出口气,直起身子,从桌屉拿出一枚火折子点燃,将沾湿画卷整个焚烧殆尽。

焚灰簌簌而落,宛如飘泊的气味,掉了一地。

景殃走进净室里,细细把手洗净。

走出来看到落了一地的焚灰,他回想起方才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耳垂泛着红。

良久,轻啧一声。

作者有话说:

这幅美人肖像画总算是完成了它的任务。

第124章

鹿白跑回公主府后就心虚地没再去楚宁王府, 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有些过头,而且有点怂。

所幸景殃也没计较,还遣人过来问她要不要把十八式拿过去看看, 据说这是胡伯的珍品。

她隐隐怀疑景殃是故意的, 立刻严词拒绝了。

三日后就是朝贡大典, 景殃又忙了起来,而且似乎还要有大动作。

鹿白没再打扰, 次日专心研究起叛国文书。她拿了同样的信笺, 用火和水分别试了下,都没什么变化。

但放在烛火之下, 纸笺隐隐透出模糊光亮,虽然很不起眼,却似乎隐藏着什么。

鹿白伏案研究了会, 翻了一些史书, 正思索着,思绪莫名飘远。

她想起, 昨日景殃握住她的手。

当时只顾着慌张,也没留意别的, 现在想想, 她好像隐约摸到了外廓。

很……可观。

鹿白脸颊又烧了起来。

都怪景殃,现在把她都带歪了!

再也研究不下去,鹿白把案牍收拾了下走出来清醒清醒,忆起褚一间接因为她而挨了二十大板,现在不知回没回来,于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褚一?”

一道黑影从房梁一跃而下。

褚一拱手:“公主?”

“你……”

她停顿了下, 换了个委婉的措辞:“感觉好些了吗?”

褚一颔首:“多谢公主关心, 属下已经无碍。”

鹿白看着他沉默内敛的脸, 心中升起几分歉疚。若不是她让褚一去御膳房,褚一根本不会挨板子。

她想了想,道:“你等我一下。”

褚一疑惑抬头,鹿白转身回了卧房,片刻后拿出一个白瓷瓶出来,递给他道:

“这是父皇以前给我的褪肿药,能愈伤痕、消淤青,你拿去用吧。”

她曾听说,侍卫和士兵的杖板都是打在背臀位置,臀还好,背部恐怕会疼许久,用武都难以施展。

褚一自然没有药,她正好取一些给他。

褚一愣了下,没接:“公主,属下不能要这个。”

鹿白笑了笑,强行塞过去:“你接着吧,就当是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褚一看着她温软的笑眸,怔愣一瞬,心头忽地跳了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伸出手,不自在地借接白瓷瓶。

这里面……盛着药。

鹿白稍松口气,露出浅浅笑意,却没注意到,这个向来冷淡内敛的暗卫忽然瞥过脸去,带着几分别扭,低声:

“……多谢公主。”

-

次日,项尧之死终于在京城慢慢发酵。

他实在是个不太重要的人物,平时劫色的事情没少做,死了反而大快人心。只是枢密院缺个院使,众官员又开始争夺这个官职,忙着自荐,没人在乎项尧的死。

鹿白将这些消息看完后稍稍放下心,走出书房用早膳,瞥见墙壁上挂着的名家画作,忽然又想起了那天的事。

她当时临走时,慌乱间似乎把景殃放在怀里的一幅画碰了出来,上面隐约是她的五官和轮廓。

当时被景殃搞得心慌意乱,她没仔细看,现在想想,景殃藏着她的画干什么?

睹物思人?还是别的什么……

而且,那画上她的表情也不太对劲的样子。

鹿白咬着银箸,连膳食也吃不下了,有股冲动想去找景殃问问,但又觉得他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正纠结着,朱雀街陆陆续续经过下朝的官员,公主府窗子忽然被叩响。

下一秒,有人翻窗而进。

鹿白下意识扭头,就见景殃穿着刚下朝的锦袍踱步而来,顺手在案几上捏了枚甜糕尝了尝。

吃罢糕点,他又拿起她的帕子擦了擦手指。鹿白刚抬头看过来,景殃就望了过来,懒散地坐在她身旁的木椅上。

“你……”

她话没说完,景殃就抱住她的腰稍稍提起,放在腿上面对着自己,道:

“想我了吗?”

鹿白脑海里又想起那天一触即分的事情,耳廓微热,偏开头避而不答:

“你、你这几日忙碌着朝贡大典,怎么又来我这里了?”

“我有正事。但在说正事之前,我有件事要说——”

景殃捞起她的双臂勾在自己脖颈上,低眸看着她:“项尧给我提了个醒,朝贡大典我要做一件大事,之后就不会有闲暇时间,可能看顾不了你。但我们阿锦这么漂亮,太容易遭受危险,我想时刻待在你身边。所以……”

他顿了顿,吻了吻她的唇瓣,道:“什么时候答应我?我好跟陛下挑明,让你尽快嫁给我。”

鹿白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景殃就轻叹一声,道:

“不然,我这每日偷偷翻窗,跟有私|情似的。”

“你……”

鹿白卡了一瞬,下意识嗔道:“你亲都亲了,摸也摸了,还抓着我的手……现在还问这个作甚!”

景殃低笑一声,手掌覆于她腰窝处轻轻缓缓地捏了捏:

“像这样吗?”

“你!”

鹿白绷着脸,抓住他的手推了推:“无赖。”

“嗯……”

景殃又垂头亲了亲:“所以我们公主是同意了?”

鹿白想否认,总觉得太便宜他了,还没来得及澄清什么,蓦地被他夺去呼吸。

她眼尾晕出泪意,软绵绵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却怎么也推不动了。

半晌,景殃才停下,将她往怀里抱了抱,哑声轻哄:

“公主殿下缺人暖床榻吗?”

“缺谁?”

她轻轻哼了声:“缺你吗?”

“公主不缺。”

景殃看着她,低笑了声:“是我自荐枕席。”

“对了,我问你个事。”

鹿白勾着他的脖颈,不自在地动了动腿,道:

“那日从你怀里掉出来的那幅画,我好像看到上面是我。”

景殃嗯了声,看着她,坦荡极了:

“画的就是你。怎么了?”

鹿白脸色微微涨红:“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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