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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敌国疯批太子后(15)

作者: 禾小星 阅读记录

他们冷心冷情的太子殿下何时待人如此亲近过?也不知为这位玉公子破了多少例了。

燕泽玉则对这份‘破例’叫苦不迭,当脸颊被男人捧起,瞬时,他整个人都开始发烫,脸颊肉眼可见地染上绯红。

好在眼前因为异物而蓄满了泪水,透过水波雾气,辛钤那张邪戾的脸也看得不甚清晰,雾蒙蒙的,恐惧因模糊少了大半。

但属于男人的呼吸时不时扫落眼睫或是脸颊,燕泽玉心尖也跟着颤抖。

“别动。”

视线模糊时,声音变得尤为重要。辛钤说这句话的语气似乎 偏冷了些,看不清男人的表情,燕泽玉不由得猜想,对方是不是有点生气。

没等他想出名堂,左眼眼皮被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撑开,冷风吹进脆弱的眼瞳,敏感的眨动不停,密匝匝的眼睫小扇子似的,泪珠再也没能承受住,如珍珠滚落,划过少年细嫩的脸颊,在尖翘的下巴处滴落。

“唔——辛……”钤字尚未言出,少年便被男人抵着肩膀压到了一旁的木桌沿,坚硬的木抵上侧腰软肉,眼睛也被吹得干涩,燕泽玉不禁挣扎,碰到了一边的花瓶,“疼!”也不知道说的腰还是磕碰到的手。

辛钤凤眸下压着划过一抹幽暗,松开左边,又撑开了少年右眼的眼皮,直到泪水一颗颗滚落。

有一滴恰好落到男人手背上,滚烫的。

辛钤凸起的喉结滚动,下一秒,指腹便擦去了那颗泪水。

异物被带了出去,眼前清晰起来,燕泽玉吸吸鼻子,正要揉揉干涩的眼睛,手腕被桎梏住。

“你揉揉看?”

辛钤的语气不容置喙,燕泽玉愤愤,却不敢当面骂他,怂兮兮地收回了手。

下巴再次被男人捏起,辛钤好好欣赏了一番少年薄红的眼尾和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慢条斯理,道:

“眨眨眼,还有不舒服的吗?”

燕泽玉还是怕跟男人对视,敛着眼帘往下看,眨巴眨巴眼,“舒服了。”

“嗤。”辛钤指腹摩挲片刻,松开少年的下巴,意味不明,“矜贵的小东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作者有话说:

狗太子:老婆眼睛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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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投怀送抱

夜已深了,帐内点长明灯,烛光明灭时不时爆出三两声噼啪的响动。

两人对坐一隅,横竖交叉的棋盘置于中间,上面已零零星星下了十几个回合。

燕泽玉捏着黑棋犹豫不决。

反观辛钤,斜斜靠在榻边,敛眉静目似的,指尖翻覆把玩着一支白玉镂空的小铃铛,似是大局已定、胜券在握。

燕泽玉对围棋并不精通,甚至可以说是知之甚少,为数不多的几局围棋还是陪母后解闷儿玩的。

他也想不通过半柱香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应下这盘棋,简直鬼迷心窍。

这圆润冰滑的棋子落在掌心,凉渍渍的,燕泽玉握了握掌心,玉石硌着皮肉,即使被打磨润泽但还是有些许钝痛。

燕泽玉心中急切,可围棋最忌讳便是心不静,棋盘上黑白交错线条纵横的局势在燕泽玉眼里越发混乱,像是陷入巨大的黑灰色漩涡,他只觉太阳穴突突地疼。

他蹙眉、抬眼。

烛火葳蕤,跃动在燕泽玉的瞳孔也落在男人锋利的眉骨和侧脸,那双薄唇微抿,看上去有些慵懒的冷淡,如山间暮雪,又似藏刃冷锋。

不可否认,单论样貌,辛钤生了张极好的皮囊,若是在街上走一圈,不说满怀绣球也应当是掷果盈车的盛况。

辛钤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皮轻撩,薄唇勾了勾,噙着淡笑觑他一眼,又回落到棋局。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挂了铃铛的红绳,在燕泽玉眼前晃荡而过,男人薄唇轻启,

“十之八。”

低磁声线里带着股说不出的戏谑。

燕泽玉一怔,下意识被男人带着走,黑子落下,正是‘十之八’的点位。

这一手不可谓不妙。

棋盘上的形势瞬间明朗,黑棋的颓势将止,气息奄奄的黑子经这一手竟奇迹般延续了下来,说是力挽狂澜绝处逢生也不为过。

燕泽玉盯着棋盘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杏眼微微睁大。以往总听大哥与幕僚聊起一棋妙手时语调高亢激奋,他那时不懂,这会儿才算略有理解。

辛钤闷笑,小东西某些时候还真傻得可爱。

蠢笨一些也没事儿。左右不过无趣时逗弄来玩的小宠物,太聪明了反倒不美。

燕泽玉如梦初醒,后知后觉耳根发烫。

红绳系着的小铃铛被辛钤刻意放到眼前,琼玉精雕细琢,垂坠的红流苏散开来,躺在白木桌上极为显眼。

辛钤没再给他提示,手执玉子大杀四方。黑子被白棋团团围困,气尽命绝,已成定局。

燕泽玉紧紧蹙眉,望着一盘糟的局势有些气闷,将手中已经被体温暖热的黑玉子扔回篓里,刚想偷溜就被辛钤按住了肩膀。

下一瞬,燕泽玉眼前一晃,被男人抵在了榻上的矮桌。

棋盘的棋子尚未全部收回棋篓,室内暖炭不断,燕泽玉只着单衣,抵到棋盘时,被后背一颗颗棋子硌到,疼得他抽气,下意识抓紧了辛钤胸口的衣服、挺着腰减少背部与棋子接触。

却听辛钤轻嗤,“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少年气得玉面泛红,喘着粗气,也不管后背疼了,使劲想把身前的男人推开。

烛火晃动着,少年倒在凌乱的棋盘,一丝不苟的袍子在挣动间略松散,露出一截精致雪白的锁骨,水雾朦胧的杏眼里跃动着灯火,亮莹莹的,衬得眼尾一抹薄红格外动人心弦。

不知怎的,辛钤忽然想起从前皎白月光下,看到的那双澄澈而明朗的眼睛。

辛钤神色一滞,身形也有片刻僵硬。

空气似乎安静了,男人敛眸 、起身,松开了对燕泽玉的桎梏。

燕泽玉还有些怔愣,余光瞥见男人复杂的神色,还以为自己无意中触及逆鳞,心脏悬到嗓子眼。

烛火燃烧,发出噼啵炸响。

辛钤轻飘飘扫了眼撑着身体半躺在棋盘上的少年,目光在燕泽玉那双似有繁星的杏眼停滞了半刻,最后却只是沉默地蹲下,将那串玉铃铛系在了少年清瘦的脚踝。

粗粝的指腹不免碰到少年细嫩的肌肤,带着些莫名痒意。

燕泽玉不自觉晃了晃小腿,红绳牵动玉铃铛,叮叮咚咚一阵脆响。响声没持续多久,少年细瘦白净的脚踝被男人擒住。

“乱动什么。”声调比以往压得都要低,像是生气了似的。

燕泽玉猛地回神,垂眸一看,被辛钤吓得心尖一跳。

辛钤反常的神情被他看在眼里,还有……辛钤怎么会在他面前低头?甚至是这样类似于穿鞋的动作……

燕泽玉僵硬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好在男人并未说什么,似乎并未把这儿放在心上。

燕泽玉松了口气,在辛钤沉默站起身后,试探地想走——他可不想跟这位喜怒无常的太子殿下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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