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反派真千金后(45)
不妨苏牧晴竟然对这个问题如此感兴趣，魏明哲含混的答道：“嗯，是有些渊源。牧晴，我们在这里已经不少时候了，外面恐怕还有不少事需处理的。不如先就这样？”魏明哲赶紧岔开话题，他真不想暴露自己是几百年前回来的老古董啊。
苏牧晴大是不赞同的嗔了他一眼：“话还没说完呢，这么着急做什么？你说完了，我还没说呢？”话都说到嘴边了，今天必须说了，秘密藏在心里可真憋的慌。
魏明哲看着苏牧晴认真道：“牧晴，此事与我真的不勉强。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变的。”
苏牧晴忙忙道：“不勉强，不勉强，我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有找到好时机。今日刚刚好。”
“你原来的字是明哲？嗯，这样也好，我不用换称呼了。”
魏明哲轻笑：“些许小事不必在意。名字不过一个名称而已，我不甚在乎。即便我原来的字不叫明哲，你也仍旧唤我明哲即可。”
苏牧晴转念一想，也对，这里的所有户籍资料，相熟的人都知道他叫魏明哲，突然换个名字难免让人生疑。不过一个名字而已，人还是这个人，不必纠结。为免麻烦，还是叫现在的名字比较好。
苏牧晴不再纠结，接着坦白自己的来历。
听苏牧晴说完，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魏明哲还是暗暗惊讶，牧晴所处时代真是个难得的太平盛世呢，怪道能养出牧晴这种冰雪聪明，钟灵毓秀的女子。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秘密说出来一身轻松的感觉可真是好。
笑完，却又俱静。
静谧稍许过后，想到魏明哲来历，苏牧晴因问道：“明哲日后可有什么打算？”知道他是重来一遭的人，也看得出来是个有大抱负的，可正因为察觉他的抱负甚大，苏牧晴觉得还是多问一嘴的好。
魏明哲抬眼定定的看去，对面女子一汪清泉般的眸眼正清澈见底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魏明哲沉沉吐息，他的抱负？要说抱负还真是不尽然。
他原本初来，最多的是被冒犯的恼怒，最多的想法是想要重振魏氏雄霸天下的威风。可现在，跟着牧晴一起见识了烟火人间，他想要的不仅仅是重振帝王的威风，而是想将这世间建的太太平平，烟火满人间。
魏明哲眼神沉沉却又满含期待：“牧晴，我想重振山河。想要生民安身立命。这条道路艰险无比，牧晴可愿陪我？”
果然。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如此直白的指数胸怀，苏牧晴还是重重的震动了，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瞪圆了眼盯着魏明哲低吼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话是随便能说的吗？这一个不好就是抄家灭族啊。好吧，灭族可能不大会，毕竟魏明哲好歹也是皇室后羿，总不见当今自己灭自己，但杀头丢命却是可能的。
魏明哲竟然信任她如斯地步？
魏明哲勾唇浅笑：“牧晴，我知道。”
苏牧晴深吸一口气，好吧，她当然知道他知道。
魏明哲紧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如此，牧晴会陪我吗？”
最初的震惊过后，苏牧晴心绪渐平，可魏明哲并不放过这个话题。
苏牧晴低垂了眼，这话该如何回答呢？
现在天下四分五裂，年年战争，百姓流离失所，魏明哲有为天下的心思，她自是支持的，她无比希望这里的人们也拥有一个泰平盛世。
可是，她不能肯定的回答。
因为，她不确定她能在这里呆多久？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回去的一天？尤其是，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决定陪着魏明哲一起走下去。她还没理清自己的内心。
魏明哲对她的心思，只要不傻，都是能感觉的到的。
正因为如此，她才要慎重，不能随口回答。
魏明哲静静的等着，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心里竟然也起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晦涩之感，魏明哲自虐般由如享受般的细细品味着此时自己的感觉，这感觉不太好受，但绝不讨厌。
苏牧晴心里翻滚了几个来回，扭扭捏捏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终是抬起头来，认真的看向魏明哲：“明哲，此话我不能说的太满。我只能说，我尽量，如果有其它不可抗力我也不敢保证。现在，无论是朋友也好，合作伙伴也好，我必是陪着你走下去的。”
听到这答案，魏明哲心情豁然开朗，牧晴不讨厌自己。
她没拒绝自己。甚至答应现在必定会陪自己走下。
这就很好。
现在能陪，以后不也能陪吗？即便是不能陪，他也会让她陪的。
他有耐心，煮熟的鸭子必是不会飞的。
至于悲春伤秋？不存在的。男子汉大丈夫，得到的更好，不确定的那就想办法让它确定下来。
魏明哲洒然一笑，眼睛亮若星辰：“好。多谢牧晴了。”
魏明哲洒脱，苏牧晴原先稍稍有些忐忑愧疚的心情也开朗了，也是，日子总是一步步过下去的，日后事情日后说，现在遵从本心即可。
两人开心朗然的结束了此番谈话。
进来也有些时候了，两人甚是默契的起身出门，各做各事。
苏牧晴婉拒了想要送她回房的魏明哲：“明哲，我再四处转转，熟悉熟悉这里。你想必还有事要忙，你自忙去吧，不用管我。”
魏明哲闻言没有坚持，叫过仆婢命人小心护着夫人后自去忙去了。
魏明哲回到书房，管家姜忠侍立在侧：“主公，那苏佳樨该如何处置？”
这个人在这里已经关押不少时日了，之前是留着让夫人处置的，今日这苏佳樨十分不知好歹，夫人都懒怠看一眼就直接拂袖走人了。这女子知道的事情甚多，且身份也复杂，还是早处置了比较好。
魏明哲眉目不动，淡淡道：“不用留了。仔细点，不要让她的疯言疯语流露分毫出去。”免得平白污了牧晴的名声。
姜忠领命：“是主公。”
苏牧晴看了一会儿宅子后，找了一处亭子坐下。她大概猜到魏明哲干什么去了。不过，却也不必假模假样的多加劝阻。
她说过，她要帮原身讨回公道。现在有人帮她代劳了，不用她去面对残酷的生命去留，她感激不尽。
今日过后，她跟苏佳樨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苏牧晴抬手揪了一把青草洒在了面前的池塘里，看着青草击起的微微涟漪，吩咐道：“准备三牲，再让厨房准备一桌酒菜。”今晚她要祭奠一个故人。
是夜，苏牧晴在朗月下摆上香案，看着袅袅上升的青烟心里默祷片刻后洒酒三杯以祭故人。
守着香尽，苏牧晴方才转身回屋。
魏明哲静静的等着。见到她，浅笑点头：“忙完了？”
苏牧晴点点头：“嗯。谢谢。”
没有追问苏牧晴突如其来的谢谢，魏明哲问道：“我们今晚回去吗？”
苏牧晴摇摇头：“不回了，府学旁的宅子小了些，我们现在住恐怕不大合适。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在这边安置了吧。那边宅子常用的东西要拿过来的话，明日使人去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