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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乱世江山有何用(49)

作者: 柒条鱼尾巴 阅读记录

“前一阵又偷摸把家里仅剩的茶地抵押出去,人家上门收地,我公爹还瞒着我,悄悄赎了回来。”

“呵呵,”许兰瑛冷笑道:“结果你猜咋地,地赎回来第二天,这狗东西又给抵押出去了,说是又借了五百两给那女子赎身,现在养在镇上呢。”

“你知道我公爹咋说吗,他说啊,那女子身世可怜,家里有人重病需要银子,光耀心软可怜她,让我莫气想开些,也莫要去质问他,以免闹的夫妻不合,总之就是让我装聋作哑,不管怎么说,他们只认我一个儿媳妇。”

“哈哈哈.....”许兰瑛笑出泪花:“他们咋就不可怜可怜我呢,咋就不可怜可怜妮妮兴儿呢!”

许玉晴满腔怒火:“两个老的就这么由着他?地契就不会藏起来吗!”

“哼,”许兰瑛冷哼一声:“藏了,那狗东西属耗子的,会找东西得很。”

许玉晴迟疑道:“他们就没想过交给你保管?”

许兰瑛转眸看着三妹,凑到她耳边道:“别他们平时护着我,站我这头,见真章的时候,永远是把儿子放在第一位,谁都越不过。”

“狗东西死性不改,胡搞败家,他们不气吗,气,一天气的要死,我婆婆没少在他面前抹眼泪,可只要他家宝贝疙瘩说几句好听的,放屁一样的承诺下回再不犯,立马软化。哪怕同样的谎话冯光耀说过一百遍,他们依然自欺欺人的骗自己相信,你能咋办!”

一个蒸不烂煮不熟的家伙,加上两个耳根子软的老人,一团乱麻。

偏偏两个老人对她还异常好,衣食住行上没亏着她半点。

家里败的就剩一个老仆,忙不过来的时候,俩老人还会帮着她干家务农活,带孩子,这些事上从没让她操过心,搞的许兰瑛有苦难言,憋闷啊!

有时候起心想闹一场狠的,可老人颤巍巍拦在中间,这火就蹿不起来,只能哑巴吃黄莲自个儿苦闷。

许玉晴光听着这些只言片语,就窝一肚子火:“这么说茶地没啦?”

“没啦,败光啦,家底彻底被他掏空,拿不出银子赎地了。”许兰瑛无力摆摆手:“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不用你劝,嫁进冯家不到一年,我就把他整个人里里外外看得透透的,这一辈子不可能有浪子回头的一天。”

“我对他没有期待,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好,养外室也好,我心里毫无波澜,我伤心难过,一半是为自己,一半是为两个孩子。”

许玉晴沉默良久:“姐,要不,你带孩子跟我回家吧。”

许兰瑛摇头苦笑:“你也瞧见了,我公婆把妮妮他们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我不可能带的走孩子,那会要了他们的命。”

“孩子那么小,离不了我,就这么凑合过吧,哪天穷困潦倒吃不上饭再计量。”

许玉晴也没主意了,这事得回家跟二姐商量,让二姐拿主意。

姐妹俩在房里说了好一会体己话,看时辰不早,许玉晴准备动身回村,冯老太挽留不成,硬拦下她,煮了冒尖一碗鸡蛋肉丝面,非要她垫垫肚子再赶路。

临走时,糕点腊肉塞满一背篓。

瞅着冯老太恨不得把家搬给她的和善面目,许玉晴更加深刻的理解了大姐身处冰与火中,那种冷热交替的苦楚。

岩滩村。

炕上,许问枫与三妹相对而坐。

许问枫手肘撑在小炕桌上,托着腮一脸愁容,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她不擅长,麻脑壳。

关键大姐情况特殊,她要是在婆家受磋磨虐待,倒好处理一些,这种源于精神上的折磨,在古代的风气下你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衣食无缺,公公体恤,婆母慈爱,闹开了,绝大多数人恐怕会嘀咕大姐生在福中不知福,挤兑许家小题大做。

冯家俩老你说他糊涂吧,他还知道巴心巴肝待媳妇好,你说他明事理吧,在管教儿子方面总狠不下心肠,烂摊子收拾多少回了从不吸取教训,儿子讲几句花言巧语,立马妥协。

每次闯出祸头,冯光耀都拍胸脯保证是最后一次。

无限循坏的最后一次。

软刀子割肉,熬人啊!

看不到一丁点希望,你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人生在朝着下沉的方向,以0.05倍的慢速坠落深渊。

这样的煎熬折磨能把人逼疯。

第五十六章 练摊

“二姐,想到解决的法子了吗?”看她沉思半晌,不吭声,许玉晴焦灼。

“容我再想想。”许问枫托着腮的手一下一下的搓脸,毫无头绪。

一对幼子,一个三岁,一个一岁半,换现代都不可能说离婚就离婚,何况古代。

又过了一盏茶,许问枫终于不搓脸了,双手环抱道:“旁的先放一边,为今之计是先把大姐家的茶地赎回来。”

一时找不到妥善的解决法子,先保证大姐家的收入来源再说吧,给朝上托一托。

许玉晴揪着眉说:“可咱家没剩多少银子了,他抵出去的价是500两,往回赎还得算几分利子钱。”

许问枫惊奇的看三妹一眼:“你说啥呢,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动用咱家的银子去帮败家精赎地吧?”

自掏腰包替败家玩意填窟窿,美不死他!

许玉晴眨眨眼:“不然呢?大姐说冯家已经被掏空,拿不出银子。”

许问枫扯唇冷笑:“当然是银子花在谁身上找谁要啊,他抵押了两次茶地,前头一次冯老爷掏空最后的家底赎回来,又抵押出去500两,总共一千两!”

“镇里勾栏又不是什么名妓,赎身抵死50-100两,剩下的钱去哪了?前前后后整整砸了一千两,可见他对那女子正迷恋的紧,近段时间应该是没去赌的。”

银子去了谁的腰包,显而易见。

“难道说,余下的银子被那女子哄走了?”许玉晴重重锤了一下桌面,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子,油然生出愤恨。

“十之八九。”许问枫语气异常冰冷道:“头脑简单,连编个谎话都编不圆润的家伙,哄他的钱还不简单。”

“他就没长心吗!就算他置大姐于不顾,老的小的,总是他的血脉至亲吧,将仅存的一点家底败光,以后要让一大家子喝风吗?!”许玉晴越说越火大:“龟孙子,真不是个东西!18亩茶地,价值千来两,折价抵押,还赎不回来,不血亏吗!”

茶地可比一般的田地要值钱得多。

许问枫嗤笑:“他要能考虑到这些,心里但凡有一丝半点顾念着家人,就不会干下那么多数不清的混账事儿了。”

“是哦。”许玉晴跟着嗤笑一声:“不过我们要怎么找他们还银子?打上门吗,也不知道他把那女子安置在镇上哪?”

许问枫说道:“你安心顾好家,这事你别操心,交给我办。“

明儿正好要陪吴满贯去镇上卖油炸小吃,顺道就办了。

“好。”许玉晴放心点头,她家的懒姐姐在关键时刻从不拉胯。

傍晚,许问枫到二毛家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