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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乱世江山有何用(16)

作者: 柒条鱼尾巴 阅读记录

许问枫一下子想起四天前数值涨了2个点,当时还以为他是在村里做好人好事呢,就没怎么在意:“前几天是几天?”

“三天,四天?”吴满贯仔细回忆,确定道:“四天。”

好嘛,对上了。

“然后呢?”

“然后?”吴满贯眨巴眼睛,刚要张嘴详细汇报,许问枫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这娃又准备把撒几泡尿都拿出来报告,连忙提醒:“你来镇上那天,有没有发生比较特别的事?”

吴满贯思索状:“有,那天卖菌子木耳的人有点多,我爹蹲街口老半天没销出多少,我有些无聊,就四处转了转。”

“转到一个巷子外边,看到几个小乞丐,其中一个好像是感冒了,浑身直打颤,超可怜的,我犹豫来犹豫去,不落忍,就偷偷塞给他几块饼干,还给了他一张碎花床单保暖。”

“姐,我没乱来,我特意挑了花色最土的床单,底子是黄色,上面绣了几朵红红的牡丹花,很老式的。”

他生于物质富足的盛世,哪见过这么可怜的孩子,要不是考虑到自家的情况,说不定当场就把小乞儿给带回家了。

“你这叫没乱来?”许问枫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我不是嘱咐你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吗?”

甭管床单多土多老式,现代工厂出品,底子和花色定是鲜艳清晰的,还牡丹花,还黄色!

真是胆大日天,那小乞儿也是个不懂的,不然敢收?!

大夏王朝和中国古代有些朝代一样,黄颜色是皇族专属,而且这里的染制技术也处于较落后阶段,漫说印染,底布染出来的颜色都很单一单薄,不够明亮鲜艳。

织物着花色多是采用平纹和暗纹提花,也有刺绣、织金、泥金等工艺辅助的。

便是有丝网印花术,那也绝对达不到现代机械印染的高度。

他姐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副要揍的他满地找牙的模样,吴满贯摸着后脑勺,有点小小的委屈,怯怯道:“我三思了啊。”

惹出祸殃你还有脸委屈,许问枫一记眼刀子飞过去:“三思了能搞出幺蛾子?这就是你三思的结果?你在家也是这么随便就往外拿东西?”

到底有没有理解我的话?难不成要我事无巨细扒开脑袋叮咛?

年纪小就是麻烦!做事不长心不过脑。

吴满贯茫然费解,哪里出了幺蛾子嘛,他表情认真道:“姐,你不是说要我做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吗?我寻思在外面,反正我一走又找不到我人,反到是家里不好拿出来,解释不清楚,走不脱。”

说的简单,许问枫翻白眼忧伤,这脑回路,算是看出来了,金手指是要她养娃的节奏啊,还要承担教育引导的责任......

脑壳发麻。

前世灾变时,她也才是个20岁不到的孩子好不好,从小家庭条件优渥富足,被父母和爷爷奶奶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后来亲人相继离世,独留她一个人在八方风雨中摸爬滚打,不知道走了多少弯路吃了多少亏。

活着就够难的啦!

哪有育娃的经验。

“姐,你问这些干嘛?”吴满贯懵懂不知。

许问枫掀起眼睑:“我们被跟梢了。”

吴满贯眼睛睁大:“怎么会,我们一穷二白......”

至少表面如此。

许问枫咬牙切齿道:“不,不是我们,是你。”

真想一脚踹开他,撇清关系!

吴满贯声音发紧:“我吗?姐,你确定?”

许问枫没好气道:“我每天在家规规矩矩吃吃喝喝,良民的不能再良民,不是跟踪你,难道是我啊?”

上下联系,他总算明白过来,多半是因为自己帮助小乞儿,招人眼了:“那怎么办?”

音量飙高了一个度。

许问枫挑眉一瞥:“你再大声点嚷嘛,闹心。”

吴满贯悻悻闭嘴。

“走,去随意逛逛。”

二人挤出糖人摊,漫无目的逛着。

惹了祸,吴满贯心乱如麻,没心情再琢磨生财之道,许问枫心情亦然,闻着街边的油炸饼都不香啦。

首要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一路上吴满贯生生忍住回头打望的冲动,惴惴不安要去拽许问枫衣袖,许问枫低语警告:“你给我正常点,把人点醒了,看我不打爆你的猪头。”

呜呜呜,姐发火好骇人!

两人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最后坐在街口的桂花树下,一人叫了一碗阳春面,吴满贯埋头嗦面。

食不知味。

吃完面,许问枫抹抹嘴,神色如常去到街对面包子铺,给如意买了几个肉包子,手指轻勾着绳儿,油纸包前后晃荡,一派悠闲的对吴满贯说:“没啥逛的了,我瞅天色不大好,赶趟回呗。”

“哦哦哦。”吴满贯亦步亦趋,跟牵线木偶似的,许问枫说啥他就干啥。

他本想说,就这么上路,会不会真被贼人送上路?

黄泉路的路。

要不报警,不对,报官吧......可瞅瞅许问枫冷峻的侧脸,他压下一肚子担忧。

他姐聪明,办事周全,全程冷静自若,肯定已经胸有对策。

不怕,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第十九章 杀你全家

天空低压阴沉,细雨飘摇斜飞。

崎岖山道拐弯处,两个脑袋头顶阔叶,贼头贼脑趴在一块石头后面,吴满贯仔细听着许问枫交代的话。

全神贯注,生怕漏听一个字。

“记住没?”

“记住了!”

许问枫站起来,重新回到大路上,吴满贯跟个小尾巴似的缀在后面,口中念念有词。

毛毛细雨里,宁静的山野之中,隐约传来脚步声,步伐轻缓有技巧,几个铜板从许问枫袖笼滑落。

这次不是杀一个人那么简单,前面她已经在有利地形的遮掩下,看清了跟梢他们的人。

不是小毛贼,不是家丁,而是护卫一类的武士,说明他是听令行事在监视吴满贯,背后另有其人。

这就有点棘手了,杀他一个无济于事,反而会引申出更大的麻烦,其背后之人定是早已把吴满贯家祖宗十八代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须从长计议,搞清楚全貌,视情况来决定要不要连锅端。

“噫,我铜板掉了。”许问枫乍呼一声,猝不及防掉头,似出鞘的箭矢拐过弯道。

跟梢的人豁然暴露在视野中。

来人体态英武,即便乍然暴露,神情也不见一丝慌乱,他手按住剑柄,立在雨中沉静地与弯腰捡钱的许问枫对视。

吴满贯脚跟脚而来,看见对面的人,神色立时变得惊惶起来,他是单纯却不傻,一眼看出尾随之人不简单。

惹上大麻烦了!

严荣收回落在许问枫身上的目光,转移到吴满贯脸上:“你们既已识破,我不妨明说,交出染织秘方,可活。”

他的目光似一把扒皮拆骨的刀,直让人不寒而栗。

吴满贯手上挡雨的叶片啪嗒掉落在地:“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