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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他摆烂了(4)

作者: 日暮为安 阅读记录

在一起的第二年。

谢蜩鸣被有心人下药,他拼命挣扎,用傅季秋抵挡。

那人却掐着他的下巴,笑得一脸淫迷,“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手里有十个亿的项目,你猜他要钱还是要你?”

后来他拼死从阳台跳下才得以脱身,伤痕累累回到傅家。

然而家中的佣人却说,凌先生病了,傅先生去看望,不在家。

在一起的第三年,整个A市都知道了傅家要与江家联姻的消息。

“所以我算什么?”谢蜩鸣问他。

傅季秋笑了一下,笑容很淡,似乎在笑他的自不量力,“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罢了。”

谢蜩鸣彻底死心,想要离开。

傅季秋闻言,只是不紧不慢地摸着手腕上的佛珠,“享受了这么久的荣华富贵,还过得了以前的日子?”

谢蜩鸣没说话,将这些年他送自己的珠宝和卡全部留下,干净利落地消失了。

等傅季秋去找他时,只看到一张死亡证明,上面还有一行小字,怀孕8周。

从那以后,全A市都知道,傅家那个冷心冷情的掌门人为了一只金丝雀疯了。

不仅跟世交凌家断绝了关系,毁了十个亿的项目,还在家中最显眼的地方摆放着一个骨灰盒,对所有人介绍说那是傅夫人。

众人觉得难以置信,但却也没人真的再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个名字。

三年后,一个话题突然冲上热搜。

#现实生活中你见过最好看的素人长什么样#

点进去是一个视频,很短。

大雪纷飞,一个年轻的男子牵着一个小孩儿的手在路边买糖葫芦。

男子容貌绝姝,气质清绝,眼角上有一颗艳丽的小痣。

小孩儿圆润可爱,像个小奶团子。

所有人都在猜测孩子的母亲该是怎样的美貌?

只有看到这则新闻,双目通红的傅季秋知道,谢蜩鸣生就是孩子的母亲。

这是他和谢蜩鸣的孩子!

他费尽心思找到谢蜩鸣,然而当初那个满眼是他的少年看他的眼神却只剩冰冷。

“傅总,我已有家室。”

“怎么,你也要做我上不得台面的情人?”

第2章 多余

傅建庭的话就像一根针,就这么直直扎进他的耳朵里,带来阵阵钻心的痛意。

晏秋下意识抬手想要捂住耳朵,然而手刚伸到耳后,却摸到一片温热的血迹。

他向左看去,然后就见实木的柜角处一片鲜红,耳后被撕裂的肌肤这才后知后觉地疼了起来。

甚至带起阵阵的耳鸣。

晏秋花了很长时间才扶着柜子慢慢站起身来。

空荡荡的卧室早已空无一人。

透过弧形的阳台刚好能看到窗外的朱丽叶玫瑰连成一片,映着初升的朝阳,像是淡粉色的云霞萦在窗边,构成一副绝好的风景。

晏秋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过来,或许这玫瑰并不是特意为这次生日宴准备的。

大哥的爱就像一条从未偏转的河,一直流向的就是傅霜迟。

他怎么敢自作多情,幻想这其中也有他的一份?

晏秋有些想笑,却连唇角都抬不动,只能捂着耳朵失魂落魄地向楼下走去。

虽然尽力加快脚步,但一路上还是碰到许多佣人。

他们的目光或好奇或打量,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停下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晏秋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冷待,低着头快步走回到房间,抽了好几张卫生纸将耳后的血擦干净。

雪白的纸巾很快被血浸透,晏秋觉得自己的伤似乎比傅霜迟的还要重一些。

但那又怎样,他又没有凝血障碍。

不过就算有,他也从不是这个家的优先级。

晏秋一个人去医院包扎了伤口,回来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

来往的人穿着华丽,衣香鬓影,只有他穿着不合身的礼服,耳后带着伤口,身上还落着几滴零星的血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晏秋也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上不得台面,不愿过去自讨没趣,因此直接从侧门绕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经过大厅准备回自己房间时,却见头顶的灯突然一暗,只留下了吊顶上无数盏明黄色的小灯,像是满天的繁星。

接着,一道歌声从远处响起。

“祝你生日快乐……”

晏秋不自觉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然后就见大门打开,大哥推着一个八层的生日蛋糕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一步步走向傅霜迟。

两侧的宾客见状,自觉地为他让出一条路,还配合地放下手中的红酒和香槟,一起拍手为傅霜迟唱起了生日歌。

傅霜迟也抬手跟着打起节拍,丝毫看不出早上受过伤的痕迹。

想必伤得并不重。

脸上也没了早上面对他时的狰狞,满脸笑容。

蛋糕带着满满的祝福被推到傅霜迟面前。接着,母亲笑着给蛋糕上插上蜡烛,大哥拿起火柴把蜡烛点燃,父亲满脸欣慰,为他戴上生日皇冠。

傅霜迟与他们温情地对视了一眼,这才走到蛋糕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接着吹灭了蜡烛。

大厅的灯再次亮起,刺得晏秋不自觉眯起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就见摄影师拿了相机提议为他们拍一张全家福。

他们自然没有异议,围成一个温馨的圈,把傅霜迟簇拥在中间。

然后所有人的面上都带着笑看向镜头。

“三、二……”

就在这时,陆软的余光瞥见了走廊角落里的晏秋,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恰好被镜头定格了下来。

摄影师看着刚才的照片,对着陆软说道:“夫人,您刚才的表情有些僵,再来一张吧。”

“啊……好。”陆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看了晏秋一眼。

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叫他过去,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将脸扭了过去。

“来,再来一张,三、二、一、茄子。”

这次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镜头,拍出来的照片完美又圆满。

晏秋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他想要将外面的声音隔断,但是奈何房间的隔音不好。

声音还是不住地往耳朵里钻。

晏秋在桌子前坐了许久,这才想起什么似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雕了一半的榆木继续雕刻起来。

晏秋前二十年的人生实在缺乏可陈,如果生命真的有底色,那他一定是一片灰。

木雕大概是唯一亮眼的部分。

应该是从小和姑姑一起生活在乡下的缘故,他可以将一切看到过的东西雕刻得栩栩如生。

甚至还有人愿意出高价买过他的作品。

大哥和傅霜迟从小接受的都是贵族教育,上的名牌大学,而他只有这一样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但就在他以为自己找到人生方向的时候,前段时间却突然出了车祸,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右手手臂肌肉严重撕裂。

哪怕傅家花钱让他及时做了手术,但再也无法恢复以前的灵敏度,也不能过度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