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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小美人(85)+番外

作者: 屋里的星星 阅读记录

两人都是一愣。

遂顿,两人回神,都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苏韶棠嗔恼了他一眼,故作嫌弃伸着手:“都是口水。”

分明是没有的。

但沈玉案仍是臊得耳根发红,他觑向夫人的手,上面沾了糕点,许是混了口水,但也分不清是谁的。

沈玉案喉结不着痕迹地滚动了下,他无奈地掏出手帕,将夫人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是我脏了夫人的手。”

苏韶棠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什么叫脏她的手?说得仿佛他们做了什么一样。

沈玉案端过婢女手中的糕点,亲自喂给女子:“你手上的蔻丹也要磨去,我喂你。”

苏韶棠还要推拒,沈玉案温和:“快要来不及了。”

明明苏韶棠不怕赶不上的,但当沈玉案这话落下时,她只瞪了沈玉案一眼,并没有拒绝。

仍是那盘糕点。

但仿佛接下来入口的糕点都多了点糖,甜得有些黏糊。

苏韶棠吃了两块,就扭过头:“不吃了。”

糕点容易积食,沈玉案见状,也没有让她继续用,他放下糕点,手自然地垂下来,无人看见的地方,他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指尖似乎还残余女子唇瓣上的温热。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沈玉案只觉得一股热意从耳根臊到脖颈,他不自在地轻咳了声:“我也去换身衣裳。”

沈玉案的衣裳多是在前院,他也只能回前院,待净手时,他忽然说了句:“孟浪。”

夫人并非是和他成亲的夫人。

追求女子合该是止乎于礼,他对待夫人不该这么孟浪才是。

松箐听得一头雾水,紧接着八卦之心燃起:“是谁?谁孟浪了?!”

他整日跟着侯爷,这京城大大小小的八卦,几乎没人比他知道得更多,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能被侯爷评价一声孟浪,松箐是真的生了好奇。

沈玉案头一次觉得松箐聒噪,他觑向松箐:“打水去。”

松箐缩了缩头,出门打水时还在小声嘀咕:“又不是侯爷孟浪,好奇一下怎么了。”

那股臊意又升上来,沈玉案后背倏然紧绷。

等松箐再回来时,沈玉案神色早已恢复如常,他若无其事地问:“我记得你平日中甚爱看些话本。”

松箐立即道:“奴才没耽误差事!”

沈玉案噎住,他懒得管松箐想了什么,只吩咐:“搜罗一些话本送到我书房。”

松箐错愕,意识到侯爷只是想看话本,当即放松,回神后,还想给侯爷推荐推荐:“这话本千奇百怪的都有,侯爷想看哪种类型?”

沈玉案皱眉:“神鬼怪力的都要。”

松箐咂舌,没有想到平日中正正经经的侯爷居然好这一口。

也是,那些话本中的官家女子,侯爷早就见了不少,自然是那种精怪或鬼神更吸引人。

等赶往国公府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到国公府,就被下人发了孝带,苏韶棠一头雾水,还是络秋接过,将孝带系在了苏韶棠腰间,沈玉案也是同样的操作。

络秋低声和她说着守孝间的规矩,苏韶棠这才知道,这孝带的位置也是看亲近关系的。

像嫡出那一脉,都得头绑孝带,女子还要头顶簪白花。

她是外孙女,又是出嫁女,只需要腰间绑孝带即可,一整个家族亲疏远近只看孝带的位置就能知晓了。

络秋手巧,哪怕苏韶棠腰间绑了孝带,仍显得腰肢堪堪一握。

守孝期间规矩多,男宾和女客是分开的。

“今夜回不了府,夜间凉,我让络秋给你带了披风,只要出了灵堂,就将披风穿上。”沈玉案抓紧时间嘱咐,又想起她来前一直进食的模样,知道孝期对女眷的规矩繁多,怕她真的挨饿,又拢眉道:“要是饿了,不必忍着,使个人给我递话来。”

苏韶棠嫌他烦,冲他摆手,随口道了句“知道了”,就跟着婢女朝里面走。

等进了灵堂,苏韶棠就见苏夫人朝她招了招手,整个灵堂都是哭丧声,仿佛阴风阵阵,苏韶棠快步朝苏夫人走去,苏夫人拉着她跪下来,就伸手去摸她的腿。

苏韶棠浑身僵硬,不断回想,络秋和她说的规矩中,有这一条吗?

苏夫人摸到她腿上光溜溜的,只有单薄的一层春裙布料,有些心疼她这个傻闺女,压低了声:“你是不是傻,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过来了?”

这守灵,哪怕外嫁女也得跪上日,她这身子哪受得了这个苦!

哪怕在恼邱国公偏心,等知道邱国公真的不在时,苏夫人仍觉得脑海一阵空白,苏韶棠未到前,她早就哭了半个时辰,现在才能勉强稳住情绪。

苏韶棠听得一头雾水,苏夫人摇头,也怪她,事先未曾安排这些事。

她原本以为女婿有经验,该是能够安排妥当。

却忘了,对于女婿来说,长公主和老安伯侯都是他的亲生父母,哪怕守灵跪上再久,女婿也必然不会作假。

苏韶棠顺着苏夫人视线看去,才发现舅舅家的几位表嫂的膝盖处似乎都绑了什么东西,厚重地跪上半日怕是都不会疼。

苏韶棠看得皱眉。

苏夫人刚要说些什么,不经意觑见灵柩,稍顿,她咽下了原本要吩咐的话,没再让人去准备什么,只低叹了声:“罢了,去给你外祖父磕个头吧。”

沈玉案事先的确不知道这些,但等他看见一个头戴孝带的女子不慎跌倒,将膝盖处绑着的东西露出来时,他眸色稍冷。

沈玉案直到这刻才意识到,偌大的国公府内里竟朽烂到这种地步。

替长辈守灵都能够投机取巧。

第61章

邱国公早有春秋,寿材和一干丧葬用物都是早就备下的,邱老夫人坐镇,又有长媳统领诸事,哪怕整个邱家都心思不朗,各处倒也有条不紊。

毕竟,邱国公有个做皇后的女儿,还有位皇子的外孙。

他的丧仪有圣上遣使祭奠,皇后也归宁母家,京城宗室权贵皆数上府,门庭若市,低于五品的官员只配在门房那儿留个名字罢了。

苏韶棠亲眼见到了这繁荣景象,不过她知道,再过不久,国公府就不复这般荣色。

她来得晚,才跪了一个时辰,外间就暮色重重。

就这时,苏韶棠觑见她那位姨母带着赵慧鸣进来,刚进来就浑身瘫软地跪在了地上,整个国公府嫡出一脉,也就她哭得最真情实感,赵慧鸣紧张地看着她。

赵夫人能在赵府作威作福,主要的还是靠国公府位高。

但如今邱国公一去,等丧期过后,邱家一族都要上表辞官,哪怕还有位皇后和皇子,邱家也是真的要落寞下来,除非二皇子在这场争储之战中胜利。

除去亲生父亲去世这一条,赵夫人也相当于没了作威作福的资本,她自然哭得厉害。

苏夫人看向她,心中着实五味俱全,百般感慨最终都化为一声长叹,她轻推了下苏韶棠,压低了声:“出去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