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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小美人(83)+番外

作者: 屋里的星星 阅读记录

第59章

云安然猜错了。

沈玉案还是看向她了的,在松箐叫出她名字的一瞬,但顾及手中的锦盒,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但饶是如此,沈玉案也看见一些她想要隐瞒的事情。

出了金芳阁,沈玉案回头,女子上楼梯时,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腹,她穿了身宽松的糯藕色长裙,身段依旧曼妙玲珑。

但有些真相,并非刻意遮挡就能隐藏住的。

松箐驾车,回府的途中,不断嘟囔:“吓死奴才了,奴才真怕她又缠上侯爷。”

京城刚来了一位媃兰公主,要是再加上云安然,如果被夫人知道了,侯爷刚搬回的闻时苑,怕是很快又要被撵出来了。

沈玉案若有所思:“你刚才有注意到云安然的动作吗?”

松箐“啊”了一声,茫然:“奴才哪有心思关注她。”

他一门心思催促侯爷离开,别和云安然纠缠上,哪里有心思管云安然做了什么。

沈玉案提着锦盒,忽然想到调查出的真相。

云安然是被二皇子救下的,养在了城南的别院中。

当初他和夫人都猜测,云安然被救一事是在针对他,可如今数月过去,二皇子仍不见动静。

如果云安然真的如他所猜测那般,那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云安然住在二皇子的别院中,吃喝用度皆是二皇子的,甚至派人伺候着,金芳阁背后的东家是二皇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那金掌柜对云安然也颇为恭敬。

云安然腹中的孩子除了是二皇子的,沈玉案想不出还能有谁。

一时间,沈玉案脸色有些古怪。

或许他和夫人都猜错了?

二皇子救下云安然,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就只是单纯的二皇子馋云安然身子罢了。

等回府,日色渐晚,夕阳余晖挂在天际。

府中传来些许动静,有点热闹,沈玉案不明所以,招来常管家:“府中发生什么事了?”

常管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侯爷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玉案意外,提步顺着动静来源处走去,毫不意外地走到了闻时苑。

就见夫人正站在游廊上,指挥着下人挂灯笼。

数个红灯笼,就挂在闻时苑前。

松箐直接傻眼。

沈玉案也惊得险些没拿稳手中的锦盒,他提步上前,斟酌着开口:“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苏韶棠头都未抬:“我今日去你栽种的那片桃林逛了逛,忽然觉得闻时苑太寡淡了,添些装饰,有什么问题?”

搁往日的确没什么问题,但邱国公就在这两日,夫人这个时候在府中挂红灯笼,是生怕邱国公死得晚了吗?

沈玉案不在乎邱国公,但他觉得因此让夫人名声有损,很不值当。

沈玉晦也在游廊上,和大哥对视一眼,默默地扭过头去。

他可劝不动嫂嫂。

沈玉案堵声片刻,才缓慢道:“夫人说得没错,的确该装饰一番,只是闻时苑素来清雅,挂上红灯笼,是否有点格格不入?”

苏韶棠看向他,语气有点危险:“你是说我审美不好。”

“没有。”

沈玉案否认得很快。

但回神后,沈玉案看向那一串红灯笼,有些头疼。

他欲言又止。

苏韶棠知道他想说什么,只当没有看见。

邱国公让她心中不痛快,她什么都做不了,还不能在府中挂几个红灯笼了?

那不得让她憋屈死。

她叮嘱常管家,将红灯笼挂正了,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刚要转身进院子,不经意间觑见沈玉案手中拎着的锦盒,纳闷:“什么东西?”

沈玉案很少从府外带东西回来,怪不得苏韶棠好奇。

沈玉案只好不去看那些糟心的灯笼,陪着夫人进了闻时苑,才将锦盒给她:“给夫人的礼物。”

络秋已经接过,将锦盒打开,里面摆着一套首饰。

说是一套,其实根本不成套,而是四个玉簪,苏韶棠拿起了其中一件,玉石透亮,簪头雕刻的是文心兰。

文心兰多开花于秋季,至于其他几件,分别是腊梅、桃花和玉莲。

沈玉案亲自画的样式,几支花样玉簪,却做工精致,暖玉润色,没有落入俗套,反倒有点清雅傲然。

苏韶棠觉得这四个花样有点眼熟。

她听见沈玉案在说:“我观夫人平日首饰,未有格外偏爱的样式,那日见绣娘送来的衣裳,才派人打造了这几根玉簪。”

苏韶棠稍愣,平日中绣娘送来的衣裳都是络秋在打理,络秋知她喜好,也就让她对此不曾上心。

但没有想到,沈玉案居然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还为此去给她打了一套陪衬的玉簪。

珺阳的那句话忽然在脑海中响起——表哥对表嫂挺好的。

苏韶棠不着痕迹地摸了下耳垂,忽视掉那些莫名的情绪,再抬头,她狐疑地看向沈玉案,轻哼着:“无事献殷勤。”

沈玉案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夫人许是不知道,她一旦紧张或者不自在时,都会去摸一下耳垂。

沈玉案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顺着夫人的话:“没有。”

苏韶棠没听懂,一头雾水地看向他。

“没有献殷勤,只是我忽然想起,夫人和我成亲将近一年,我却未曾给夫人准备过什么礼物,心中有愧。”

沈玉案说话不紧不慢,甚至藏了抹庆幸:“再过两日就是三月初十,幸好来得及。”

今日是三月初八。

苏韶棠有点不解,脑海中的系统尖叫:【三月初十,宿主和沈玉案成亲的日子啊!】

苏韶棠骤然哑声,她不着痕迹地觑了沈玉案,一时分不清谁才是穿书进来的人,怎么觉得沈玉案比她还在乎仪式感?

居然连成亲纪念日都能记得。

她都不记得。

很快,苏韶棠又理直气壮起来,和沈玉案成亲的是原身,又不是她。

这个想法刚浮现在脑海,苏韶棠就皱了皱眉头,说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忽然觉得有点无聊。

她下意识地将锦盒推开了些。

沈玉案不着痕迹地皱眉,他袖中的手稍稍一动,斟酌着问:“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要说夫人不喜欢这些首饰,可夫人适才的神情分明表明并非如此。

那就只能是他说的什么让夫人不高兴的话。

可他只说了一句三月初十。

三月初十,是他和夫人成亲的日子,沈玉案不知这个日期有哪里不对。

夫人莫名转变的情绪,就仿佛夫人身上的那些不对劲之处一样,都让沈玉案百思不得其解。

苏韶棠心不在焉地:“没什么。”

沈玉案还想再问,就被苏韶棠恼瞪了一眼,打断道:“你烦不烦呀,我都饿了。”

沈玉案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间,只能退让:“我让松箐去传膳。”

晚膳的气氛很沉默。

沈玉晦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询问的视线不断投向大哥。

但他最终也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