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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小美人(59)+番外

作者: 屋里的星星 阅读记录

沈玉晦轻垂眸,低声:“我记得。”

沈玉案未曾插话,他只是勾唇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娶妻生子,所求不过眼前安宁罢了。

等到皇宫,几人才知外间又飘起了雪花,一片片的,络秋撑了一把油纸伞,被沈玉案伸手接过。

早就有小黄门在宫门前等着给贵人们引路,一阵冷风吹过,哪怕苏韶棠披了大氅,仍冻得打了个哆嗦,她小声咕哝着:“什么破天气。”

穿书前,她也去过北方,但那里处处是暖气,哪里会有这种钻骨子的冷。

沈玉案温和应答:“今年冬日是冷了些。”

说着话,他不着痕迹地将油纸伞倾斜,替女子遮住了大半的风雪。

宫路有宫人打扫,并没有积雪,按理说,苏韶棠是要先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的,但沈玉案直接带着她去了太和殿:“今日下雪,往返过于折腾,想必皇后也会体谅夫人。”

途中,很巧合地遇见了大皇子和二皇子,沈玉案神情不变,领着苏韶棠恭敬地给二人行礼。

大皇子一贯待人亲和:“乐君请起。”

乐君二字,是当年沈玉案及冠,圣上给其亲赐的表字,君乃君子之意,分明只是外甥,但谁人都知圣上对他寄予厚望。

说是偶遇,但真相谁清楚?

想要立即摆脱二人根本不可能,一行人只好一同前往太和殿,大皇子亲和笑道:“好几日没有见到乐君了,还未祝乐君生辰快乐。”

腊八那日是沈玉案生辰,而二皇子却在那日宴请苏韶棠,这其中闹出的笑话足够大皇子笑一年。

这个时候刻意提出此事,分明是故意在扎二皇子的心。

二皇子也是一时急糊涂了,才将沈玉案生辰给忘了去,否则,必然不会挑在那日设宴,不然人家生辰,你把人家新婚燕尔的夫人给叫走了,这究竟是拉拢还是拉仇恨?

苏韶棠只觉得好没意思,刻意落后了半步,磨蹭到沈玉晦旁边。

沈玉晦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就见嫂嫂冲他使了个眼色,显然不想和两位皇子继续同行,他一顿,脚步就慢了下来。

沈玉案余光眼睁睁地看见苏韶棠离他越来越远,最终和明泽两个人都脱离了队伍。

颇有些不着调,让沈玉案看得好笑,他不着痕迹替二人打着掩护,等二皇子想起来找他那个表妹时,苏韶棠早就和沈玉晦溜得没影了。

二皇子一愣,皱眉:“表妹呢?”

沈玉案若无其事道:“许是脚程慢,落下了。”

二皇子扫了眼后方,对沈玉案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难道沈玉晦和那些伺候的婢女都跟着脚程慢?

沈玉案对他的神情视而不见。

成亲前,他也调查过夫人,自然知道侍郎府和二皇子府并不亲近,他的夫人恐怕都不曾见过二皇子几面,倒是难为二皇子,现在一口一个表妹叫得倒是亲近。

大皇子在一旁看得挑眉,安伯侯夫人对二皇子的态度颇令人深思。

沈玉案任由这两位皇子猜测去,他只转头吩咐松箐:“将伞给夫人送去。”

络秋将油纸伞给了他,那一行人中就剩下沈玉晦有把伞。

夫人惯是娇气,又最不耐寒,明泽年幼时体弱,论来论去,沈玉案只觉得那一把伞根本不够分,只好让松箐连忙送过去。

油纸伞一合拢,空中飘浮的雪花就落在了沈玉案身上,松箐接过油纸伞,只犹豫了一下,就立刻转身追夫人去了。

二皇子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只觉得沈玉案被女子迷昏了头。

哪怕再宠后院女子,怎么能不顾自己身子?

骨子中大男子主义作祟,也见不得沈玉案的做法,他看似如常笑道:“乐君也太纵着表妹了。”

沈玉案神情淡淡,不欲和他多说:“自是应该。”

大皇子倒是察觉出什么来,并未对沈玉案的做法发表言论,只让小黄门送了一把伞过来。

沈玉案只是接过,客气地道了谢,只需要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他对二位皇子的态度相同,都甚是疏离。

另一边,苏韶棠和沈玉晦溜了后,绕到御花园中一处梅林中。

在公主府未看见的景色,在这宫中却一饱眼福了。

宴会开始要一段时间,二人都不急着赶去太和殿,沈玉晦颇有些不安,频频回头看去:“将大哥一人留下,是不是不太妥当?”

有点不够仁义。

苏韶棠摆了摆手,不以为然:“你大哥一人就足够摆平他们了,我们本来就只是顺带而已。”

沈玉晦被堵得哑口无言。

嫂嫂说得没错,对于两位皇子来说,他们根本无关紧要,若非和大哥沾上了关系,二位皇子未必会多看他们一眼。

余光扫见嫂嫂肩膀落的雪,沈玉晦皱眉,忙忙将扫递过去:“嫂嫂撑着吧。”

油纸伞本身不大,只够挡住一个人。

即使可以遮挡住两人,沈玉晦也不可能和嫂嫂共用一把伞,若被人看见,只会叫嫂嫂落人口舌。

于嫂嫂名声不益的事情,沈玉晦一件都不会做。

苏韶棠看都未看一眼:“自己撑着。”

她身上都染了风雪,没必要再让沈玉晦也湿了去。

沈玉晦还待再劝,松箐就及时赶到了,他跑得额头都冒汗了,擦着额头,道:“可找到夫人了,侯爷让奴才来给夫人送伞。”

络秋接过伞,撑在苏韶棠头顶,苏韶棠终于良心发现,问了一句:“沈玉案摆脱他们了吗?”

松箐悻悻地笑了笑。

得,松箐这幅表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松箐小声嘀咕:“幸亏夫人溜得快,二皇子适才正准备和夫人搭话呢。”

苏韶棠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他们真是闲得慌。”

身为皇子,想要争储君没什么问题,一天天的正事不做,就靠着拉拢人心?

苏韶棠可不想给任何人做梯子。

“侯爷说,夫人若嫌冷,就早些去太和殿。”

苏韶棠撇嘴道:“和他们打交道,我宁愿受些冷。”

沈玉晦默默将油纸伞重新撑开,听见了什么,回头觑了一眼,有些厌恶道:“嫂嫂想避开麻烦,可惜有些麻烦自会找上门。”

苏韶棠闻言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梅林中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苏韶棠脸色一垮:“这皇宫真是藏不住半点事。”

她才溜了不到一刻钟,就有人寻到她了?

她才不信没有人通风报信!

一架仪仗被人抬着走近,高坐在仪仗上的妇人矜贵明艳,她并不年轻,但那种妇人韵味却非寻常人可有,她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都是荣华富贵渲养出来的尊贵。

沈玉晦低声:“是元妃娘娘。”

大皇子和珺阳公主的生母。

苏韶棠恹恹地耷拉下眼皮,服身请安。

元妃笑吟吟的声音传来:“听见梅林有动静,本宫还道是谁,原是安伯侯夫人。”

苏韶棠内心呵呵。

谁信元妃是巧合凑过来的,谁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