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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小美人(36)+番外

作者: 屋里的星星 阅读记录

苏韶棠平静地说:“我不想去。”

和拒绝南巡的理由是同一个,她性子惫懒,受不得苦楚,路尚未修整平坦,便是想要一览这个时代的美景,一路颠簸也能要了她半条命。

她才不想受这个罪。

苏韶棠和沈玉案说这些话时,系统埋在苏韶棠意识中,根本不敢露头。

半晌,系统才默默地说:【系统商城可以兑换水泥的方子。】

苏韶棠对系统无语,她当然知道石灰怎么得来,例如贝壳等碳酸钙含量高的产物高温锻炼而成,有了石灰,水泥自然就有了。

哪里需要和系统兑换?

她在意的是那不平坦的路吗?

她分明在意的是不能回家。

回神,苏韶棠对沈玉案硬邦邦地说:“不要想着我会劝明泽。”

经过这一番谈话,沈玉案哪里还会有这个心思。

紧接着,沈玉案又听见苏韶棠皱眉说:“帮我找贝壳。”

遂顿,苏韶棠又面无表情地添道:“大量贝壳。”

沈玉案抬眸,经过硝石一事,他也知道苏韶棠让他找的东西都自有用处,但他还是不理解,贝壳除了装饰,还有什么用处?

“我记下了,明日就让下面的去找。”

*****

沈玉晦仍为着要不要回衢州一事纠结。

但大哥忽然对他说:“留在京城或者是前往衢州,都随你意。”

沈玉晦一怔,不明白为什么大哥忽然改变了主意。

沈玉案将苏韶棠的那一番话说给了他听,遂顿,他失笑地摇了摇头:“我本想让你嫂嫂替我当说客,哪知反而被你嫂嫂批了一顿。”

闻言,沈玉晦无声地抿紧了唇。

等沈玉案走后,沈玉晦看向闻时苑的情绪莫名。

在回衢州前,沈玉晦找到了苏韶棠:“嫂嫂。”

苏韶棠惊讶:“过两日就要回衢州,怎么还不去准备行李?”

沈玉晦动了动嘴唇,半晌才出声:“嫂嫂想让我去衢州吗?”

苏韶棠顿了下,才看向他,皱眉道:“去不去衢州,应该问你自己想不想。”

苏韶棠垂头,继续和棋盘较劲,头也不抬道:“别人的想法有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

闻时苑中寂静了很久。

就在苏韶棠以为沈玉晦都离开了时,才听见沈玉晦闷闷的声音:“我想留在京城。”

苏韶棠倏然抬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韶棠以为沈玉晦一时口误说错了,谁知沈玉晦只低声重复:“我想留在京城。”

他远赴衢州,并非因为理想和抱负,他只是想逃离这个冷冰冰的家。

可如今家中有嫂嫂,也不再和印象中一样。

他想回家了。

苏韶棠认真地看向沈玉晦,确认他没有一丝为难,片刻后,她才摆了摆手:“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多大点事儿,剩下的让你大哥操心就是了。”

沈玉案求仁得仁,想必很乐意替沈玉晦留在京城一事忙碌。

至于劝沈玉晦去衢州?怎么可能。

她从不干涉别人的想法。

而沈玉晦留在京城,最受打击的就是林松青。

林松青甚至直接来了侯府,泪眼汪汪地看向沈玉晦:“你怎么突然打算留在京城了?”

一点预兆都没有。

沈玉晦没有解释原因,神情冷淡地“嗯”了一声。

好在林松青早就习惯他的性子,纠结了好久,才小声说:“我娘也想让我留在京城。”

但他以为沈玉晦会回衢州,就拒绝了他娘亲替他打点的想法,现在好了,只剩他一个人前往衢州了。

林府和安伯侯府不同。

沈玉案自有法子让沈玉晦进京城书院,可如果他想留在京城,林府少不得要伤筋动骨,林松青沉默好久,才拍了拍沈玉晦的肩膀:“看来今年我们无法做同窗了。”

沈玉晦家世分明比他贵重,常冷着一张脸,看上去仿佛不好招惹的模样。

但林松青其实一直挺放心不下他,他很清楚,沈玉晦所有的棱角都是在保护自己罢了。

沈玉晦抬头看他,也抿平了唇。

林松青来得快,走得也快,衢州距离京城可不近,他可得早些上路,没有时间浪费。

沈玉晦有片刻的怔然,但很快,他就回了神。

他一直都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沈玉晦求学一事尘埃落定,系统又开始催促苏韶棠去练习骑射,练习一半就放弃是怎么回事?

那样积分不就浪费了吗?

而就在这时,宫中也传出了消息,封户部侍郎夫人为三品诰命,安伯侯夫人为安顺县主,赏黄金万两。

明眼人都知道侍郎夫人的诰命只是顺带罢了。

圣旨传下来时,也引得整个京城震惊。

苏侍郎府。

苏夫人欢喜地捧着圣旨:“妾身万万没有想到,这诰命之身居然会是棠棠给妾身请封来的。”

苏侍郎被说得有些愧疚:“是为夫不好,这么多年来,未曾给你带来一分殊荣。”

苏夫人嗔瞪他一眼:“可不许老爷说这话,妾身就是高兴,怎还叫老爷生出愧疚来了。”

苏垣也在当场,几人对视一眼,苏夫人让人将圣旨好生生供起,才落座谈话:“我断没有想到细盐居然是棠棠整出来的。”

苏垣点头:“妹夫倒是一点未曾贪功。”

苏侍郎对此只是摇头:“如果我是安伯侯,也不会把这个功劳揽在身上。”

天子近臣,圣上心腹,身负侯位,掌京城安防,沈玉案身上的荣誉太多了,锋芒毕露,可是会扎眼的。

尤其在他未必是孤臣的情况下。

苏夫人脸上的喜色渐渐降了下去,苏侍郎不瞒她朝事,她多多少少也知道点朝中情况。

沈玉案的身份只能做孤臣。

一旦他有所偏颇,首先不饶他的就是圣上。

但皇后的求旨,让沈玉案的立场模糊起来,沈玉案不可能倒向二皇子,那么苦的也只是她的棠棠罢了。

苏夫人冷了面,低低咬声:“我自认待她不薄,她算计我女儿时良心就不会痛吗!”

她未曾明说谁,但在场的谁不知她的意有所指。

苏侍郎摇头叹了口气:“近来朝中的情况,让我也有点看不透了。”

可血脉亲情摆在那里,一旦不是二皇子争储成功,那么国公府和侍郎府都无法独善其身。

等苏侍郎离开后,苏夫人才沉下了脸。

苏垣看得不明白,狐疑地问:“娘怎么了?”

苏夫人这才道:“姨娘传信来说,她身子骨越发不好了。”

姨娘自生下苏夫人后,就再也不曾诞下一子半女,饶是侥幸有孕,也会意外小产。

早年不知,这么多年下来,苏夫人和顾姨娘早就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可有什么办法?

顾姨娘倚仗国公爷,苏夫人也要倚仗国公府,二人只能装作不知,苏夫人原以为皇后也得有点良心,但赐婚圣旨下来后,苏夫人就立刻知道是她将人心想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