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作精小美人(138)+番外

作者: 屋里的星星 阅读记录

这话一出,帐篷中凝固的气氛才好了些,苏韶棠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身上酸疼。

苏夫人没好气地骂了她一声,然后吩咐人去备了吃的来。

医女开了副安神药,苏韶棠身上的伤都不严重,反倒是收到了不少惊吓,喝副安神药,能叫她睡个好觉。

不等药煎好,苏韶棠忽然开口:“我想去看看他。”

苏夫人看了她一眼,知晓拦不住她,只能让络秋和络春小心地架着她去隔壁帐篷。

苏韶棠艰难地挪到了隔壁帐篷,沈玉案被扎了几针,已经醒了过来,她刚进来,沈玉案就仿佛察觉到什么,朝她看过来。

等看清她模样,沈玉案脸上骤变,撑着身子就要起来,被松箐拦住,苏韶棠也是怒声:“躺好!”

沈玉案不敢再乱动,安静地躺回去。

见状,帐篷中的众人都不由得隐晦对视一眼,这才知道,原来在侯府中,侯爷这般夫纲不振。

但是众人联想到苏韶棠抢马入林的那一幕,一时间心中又对侯爷羡慕不已,这样的夫人,再如何宠着都不为过。

松箐搬来椅子,铺上绒毯,叫夫人舒舒服服地坐好。

沈玉案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不等她坐好,就问:“伤到哪里了?疼不疼?”

苏韶棠不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她想都未想,直接道:“疼。”

就是疼啊,手上疼,脚踝也疼,浑身都酸疼。

这都赖沈玉案。

难道沈玉案不该心疼她?

说着话,苏韶棠就将一双手伸到沈玉案眼前,白皙细嫩的手背上全是划痕和小伤口,仿若美玉存瑕,她控诉地埋怨:“难看死了。”

见这对夫妻旁若无人的模样,众人悄无声息地退下。

松箐和络秋也都退下煎药。

一时间,帐篷中只剩下夫妻二人。

沈玉案知道夫人是何意,他低声承认错误:“我错了,连累夫人替我担心。”

苏韶棠恼瞪他,难道就这一个错?

沈玉案静默片刻,继续道:“日后不会了。”

苏韶棠没放过他,步步紧逼:“不会什么?”

沈玉案:“不会再将自己置于险地,叫夫人替我担心。”

苏韶棠这才收回手,恶狠狠地警告他:“你最好记住今日的话。”

沈玉案的确记住了,他忘不了他睁眼时看见的夫人浑身狼狈抹泪的场景。

等松箐和络秋将药送进来,苏韶棠当即扭过脸,她不想喝这又苦又涩的药,但当着众人面,她又意识清醒,压根无法拒绝。

最终,她只能皱着一张脸,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长痛不如短痛,她觉得慢腾腾地喝药,才是折磨。

络秋早有准备,一盘蜜饯摆在手边,苏韶棠快速地扔了几口在口中,顺手还喂了沈玉案几颗。

沈玉案不太爱吃蜜饯,但是当夫人喂过来时,还是顺从地咽了下去。

这一动作,沈玉案难免会碰到夫人的手,不复往日细腻,上面布满细细的小伤口,叫人无端心疼。

沈玉案垂眸,这口蜜饯,他咽得艰难。

苏韶棠没有再回那个帐篷,沈玉案挪了挪身子,给她腾出了个位置。

此时没了危险,苏韶棠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她干嘛和他一个病患躺在一起,待会磕着碰着怎么办?

但沈玉案好似拿捏住了她,他敛下眼睑,颇有些失落:“我只是想让夫人陪陪我。”

苏韶棠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妥协的,总归等她回神时,她已经躺在沈玉案身边了。

药效发挥得很快,不消须臾,苏韶棠就昏昏欲睡。

失去意识前,她刻意往里面翻了个身,生怕会碰到沈玉案。

但她不知道,等她彻底睡着后,沈玉案就伸手将她搂进了怀中。

在他拿着圣上的衣物引开兽群时,沈玉案无数次觉得自己要丧命于此,尤其当他被咬中肩膀的那一刻,他险些不曾逃出来。

但他有点不甘心。

他好不容易叫夫人对他放下心防,还未来得及和夫人好好相处,未曾看见夫人心想事成。

他还想看看夫人任务完成时,真相究竟是何。

如果他真的今日丧命,那夫人怎么办?

夫人的任务完不成,她再也回不了她想回的地方,被困在这里,他怕夫人再无法开怀。

哪怕圣上不会亏待她,她才十八,风华正茂,必然会二嫁他人。

只消一想,沈玉案就觉得不甘心。

他也怕。

怕再无人容忍她小性子,怕旁人欺她压她,怕她未来夫君待她不好。

他害怕的事情太多,所以才能拼着肩膀粉粹的代价逃出生天。

沈玉案无声地搂紧了夫人,哪怕碰到身上伤口,也不曾松开手,直到怀中人似察觉不舒服,哼唧了声,他才回神,渐渐松了力道。

第98章

秋狩居然有人谋刺圣上,出了这等大事,人心惶惶,除了苏韶棠,这一晚,围场中没有人能睡得着。

下半夜,山间落了雨。

苏韶棠被冻醒了,或者说她被吓醒了。

她做了个噩梦,梦中她没有找到沈玉案,只有遍地的血迹和衣裳破布告诉了苏韶棠发生了什么,她顺着血迹走,甚至看见残余在地上的骨头,将苏韶棠生生地吓醒过来。

苏韶棠睁眼后,下意识地看向沈玉案,确认他就在身边,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沈玉案被她的动作惊醒,撑着身子看向她:“夫人怎么了?”

苏韶棠说谎:“被冻醒了。”

沈玉案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夫人额头溢出的冷汗,猜到了原因,不由得安静下来,须臾,他伸手将夫人搂进怀中,苏韶棠小幅度地反抗了下:“你身上有伤。”

沈玉案:“夫人拿起的药有奇效,已经不疼了。”

苏韶棠半信半疑地看向他。

见他面色不似作假,又低头去仔细观察他身上绑住的绷带,的确没有渗血,她才依顺地靠在他怀中。

但苏韶棠睡不着了,她问:“皇上准备怎么处置镇北侯府?”

她没提大皇子,由二皇子一事就能看出崇安帝对他膝下那些皇嗣的态度。

分明是他死命折腾那些皇子,完事后,自己又开始心软。

苏韶棠不欲多说。

这次事件,看似大皇子是主谋,而圣上真心想要对付的却是镇北侯府,毕竟大皇子再如何有心思,没有兵力,他也只是有心无力,唯一能够给大皇子提供兵力相助的只有镇北侯。

给珺阳公主和裴时愠赐婚,就是故意将大皇子和镇北侯府越发绑紧些。

让镇北侯府不得不多替大皇子做考虑,而一旦镇北侯府和大皇子真的耐不住,那圣上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收拾镇北侯府。

苏韶棠对朝堂上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但今日沈玉案以身犯险却叫苏韶棠不爽。

哪怕沈玉案只清醒了短暂的时间,不过苏韶棠相信,肯定有人将事情结果告诉了沈玉案。

果然,她听见沈玉案轻声:“皇上忌惮镇北军已久,不会放过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