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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宠物(7)+番外

作者: 养春 阅读记录

你伸手去摸她的小腹。

微微鼓着的。

应该吃饱了。

你抽了两次才收回自己的手。

因为她可能以为你在与她做游戏,她微微弓着腰,把你的手,夹在了她的腰腹间。

而你收回时,她跃跃欲试地看着你,好像很想让你再这样游戏。

你告诉她,不可以。

.

天快亮了。

但好在你请了假,所以今天你有一天的时间能够补觉调整作息。

你将用过的餐具摆进洗碗池,准备回房间就寝。

她还坐在餐桌旁,看着你。

你决定:

A、让她和你一个房间睡

B、让她睡客房

C、让她睡沙发

第12章

你决定让她和你一个房间睡。

恭喜你,避开她的一个死亡结局。

《被嫌弃的宠物》12

暖色调的灯光很静,薄而软,柔柔慢慢的,温着一些细碎的情绪,容易让人感到松弛与安宁。

她坐在餐桌旁,看着你。

你回望她,像凝视一团不辨形状、纯白的梦境。

足够无害,足够柔软,足够甜美,流淌着奶与蜜,好像触及,便会不自知、不警醒地陷落下去。

“闻……予闻……”颠三倒四的,这团梦在唤你了。

.

你最初打算抱她去客房,将她安置在那里。

但你只是一转身,便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

你回头去看。

她跌落在地板。

她伏低了身子,将臀部翘起,睡衣滑落,露出薄薄的雪白腰际。

她甜腻地摆着腰肢,发尾垂至前胸,落进羊脂白的温软里。

她像一只猫,款款而行。

她做着这样意味十足,用于取悦,用于献媚,耻辱的姿态,却依然以一种天真干净的神态,靠近你。

她想挽留你。

你短暂地静默。

你没有等到她来到你身边,便重新将她抱起。

你将她抱进了你的卧室。

你抱来两床被子。

你将她塞进你的身旁。

然后命令她立刻休息。

可能是察觉到你的气息,她表现得很亢奋,总是忍不住悄悄看你。

你斥责了她,叫她闭上眼睛。

你看着她微颤的眼睫。

你从她熟稔的姿态里意识到,她连人的行走能力都已经被剥离。

不是因为疾病而体虚,没有力气。

你似乎能够透过她看到一双双下流的、肮脏的、猩红着的眼睛。

你打开洗手间的门,干呕起来。

.

可能是离她太近,你又梦见了过去。

她太过专横,天真又恶毒的孩子心性,会因为你的冷待而发疯,歇斯底里地拿你朋友撒气。

都是些不入流的小伎俩,但足够摧毁十五六岁的孩子们。

为此,你不得不放弃了所有交际。

你不得不哄着她,不得不满足她的所有无理取闹。

月考前的深夜,她突然要求你立刻与她相见。

你被迫从宿舍墙翻出去,淋了半小时雨,又乘坐半个小时的出租车,赶到市中心。

而等你抵达,她却电话告知你,你很慢,惹她生气。

她不想见你。

又说很想吃某家网红店的蛋糕。

如果可以吃到,就原谅你。

隔得太久,你已经遗忘了当时的心情。

只记得雨实在太大,网红店排的人太多,关门时也没有轮到你。

而之后,你生了很久的病。

.

你突然惊醒。

梦中的不安、绝望与混沌带给了现实的你。

你剧烈喘息,等稍稍平静一些,却听到异样的声音。

你打开灯。

你看见被褥被拉扯在地。

她倒在一堆呕吐物之中,奄奄一息。

你很累,睡得太沉,她又压着声音。

你伸手去碰她,触到冰凉的皮肤,和微弱的鼻息。

你拨打了救护车。

她在你怀里。

安静在你怀里。

你想到喂给她的那些东西。

她那么乖,你喂给她,哪怕那么多,哪怕不舒服她也吃了下去。

然后,你想到在呕吐物中看见的,大量咖啡色的凝结的血迹。

你再次目睹她进抢救室。

你看见医护人员来回奔波。

听见急诊大厅有人吵闹,有人庆幸,有人哭泣。

你感知着所有人的悲喜。

她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好在生命无虞。

一周后,她病情平稳,转入普通病房。

你为她请了护工,但总会抽空看她,并且勤于向医生请教她的病情和护理。

而她记吃不记打,依然表现得好喜欢你,好想要你,好舍不得你。

你决定:

A、报警,让警察帮她找家人,她应该过回原先那种生活,而你太累了

B、继续收留她,聘一位保姆,精心照顾她

C、继续收留她,自己照顾她

第13章

你决定继续收留她,自己照顾她。

很遗憾,你暂时错过了一条她沦落至此的线索。

但恭喜你,避开她的一个死亡结局。

《被嫌弃的宠物》13

虞斐的病情稳定,你的工作与日常也恢复平静。

不过你的下属最近总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你。

对此,你可以理解。

毕竟,非会议时间,你频频用手机和人视频,却几乎从不发声的情境太过怪异。

你没办法和下属解释,这是为了配合医疗的正常行为。只是因为患者是不太正常的虞斐,所以一切才变得奇怪起来。

她很需要你。

就像所有认主的小东西,她在没有你的地方保持着安静、敏感度高、对任何人事不信任。

这让医院的医护人员和护工难以察觉她在那种方面的与众不同,只对她的失言与懵懂感到同情。

但同时又造成她对你的过度依赖。

你不得不在固定的时间,打开视频,避开你的下属们,告诉她,她应该去洗手间。

或者告诉她,她应该进食,不可以饿肚子。

“虞斐,青菜要吃。”

你浏览邮件时,瞥见她在病床上闭着嘴巴躲护工的筷子。

她五官皱起来的样子很像小孩。

睫毛很长,软软地垂落,神色很不情愿,但无力抗拒。

“予……予闻……”她唤你。

但你很冷血。

“虞斐,张开嘴。”

因为你说话了,所以护工再递进筷子的时候,她乖乖地让青菜放进嘴巴。

你观察了一会,不得不又叮嘱她:“虞斐,不要含在嘴里,要用牙齿嚼一嚼。”

她看着你的唇向你学习。

大约过了半分钟,她张大嘴巴给你看。

你夸奖她:“好,虞斐很乖。”

然后,她就会不太熟练地露出小小的笑,很纯粹,很干净,像清水沥过的小蔷薇。

虞斐以前很爱笑。

但你已经不愿去深究她现在不熟练的原因。

你麻木地感知她与过去的出入,在那些偏差中,拼凑出无尽的深渊与绝望尖锐的战栗。

那些痛不再纠缠虞斐,被她封闭进记忆,却让你如鲠在喉,倍感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