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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宠物(22)+番外

作者: 养春 阅读记录

她要你抱她。

你收紧手臂。

你和她肌肤相贴。

浴缸里,温热柔和的水流,浸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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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家被火毁了个彻底。

你将损失大概报予警方,配合走完所有流程,之后按之前所说,酬谢了当时对你施以援手的所有邻居。

在你宴请的包间里,他们难免提及这场火。你得知楼上独居的盲眼老人死在了这场火灾里。

“这不应该啊,那个老爷子我知道,白内障瞎了好多年,平常自己在家从来不开火的,都不往厨房去。吃饭什么,都是他儿媳妇送过来。”

“说起来,消防来了没多久,楼底下就有个女的抹着眼泪东问西问,就是他儿媳妇吧。”

“怪事,那火怎么是从他家厨房开始烧的?”

众人不解。

你回忆你被人为损坏的门锁。

破旧小区缺失的监控。

她搂住你,在你肩头落下的眼泪。

她的眼泪,烫着你。

你在琐碎的人声中,感到在她面前深埋的、压抑着的东西,重新在你的骨缝冒出芽尖。

森冷的、炙热的、跳跃的,似火焰,灼焦了你的每寸细小又敏感的神经,灼得你口干舌燥,喉中甜腥。

你清醒地认知到,那场火依旧在你身上燃烧着。

而你好像没办法,不让它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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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重新审视你之前收集的有关他的资料。

你将那次与他的合作也一同观察。

你发现,在你就职之前,你的公司和他从未有过交集。你就职后,除你之外的其他部门已和他的公司接洽过零星数次。

你找出画展当晚的活动直播视频,你观察他与妻子的一举一动。

你看到他有一段时间消失在镜头前,再出现时,面上神情意味不明。

而你知道,那段时间,你正抱着她,走进人群。

你反复看了很多遍视频。

透明的、黏性的、浸满了毒液的蛛丝,在你不曾注意的时刻交织、缠结。

最后,你开始调查她和你的重逢。

也许,从一开始,你们就在网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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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调查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所以你停止了调查。

火灾案情告一段落后不久,你一个人离开酒店,一个人搬进新的住处。

你的生活,好像回到了你一直想要的平静。

好像她从没有出现过。

你好像就这么,轻而易举将她完整地剥离你。

坦白来说,你度过了相对平淡无趣的三年。

一次会议后,下属问你,之前你是否有了恋情,而现在你又是否失恋。

你告诉他们,你只是将搅乱你生活的东西清理了出去。

你还说,你矫正了你的人生轨迹。

这天,你如常地上下班,途径网红店时,没有理由地拎了一盒蛋糕,准备带回你的新居。

回家的路上,你打开广播,广播里,记者称某位富豪之子的失踪案在案发三个月后终于有了巨大进展。

几名大学生在本市某处废弃的工厂里,在数具腐烂发臭的流浪狗尸的胃和地面,发现了那位男士的骨渣与衣服碎片。

一同被曝光的还有现场一份长达一百二十小时的录像。

录像显示,受害者是被敲碎了腿骨扔进工厂的。

最初,他与流浪狗们和平相处了两天。

但随着时间流逝,饥饿和新鲜的血肉,让一切都有了改变。

男人杀了几条狗,喂了几条狗。最后又被几条狗掏空了腹腔,咬着颅脑和四肢,拖拽着支解、咀嚼,一点点吃掉了。

画面太过血腥,充满血浆和碎肉,令人作呕,男士嘶哑绝望的嚎哭和犬牙啃食骨头的声音透过视频,叫人在盛夏汗毛直竖,不寒而栗。

遗憾的是,罪犯行踪太过缜密,没有遗留下任何有用线索,警方的案件侦破几乎无法推进,群众人人自危。

可你不在意。

你的车驶进高档小区,你在车库关掉了广播。

你提着蛋糕上楼,找到自己的家。

你打开门,没有人迎接你。

你稀松平常地来到卧室。

你站在衣柜前。

你拿出钥匙,打开衣柜,看见一只半人高、泛着金属光泽的保险箱。

它正在运行着气流循环系统。

看上去坚不可摧,却也充满生机。

你俯身,插入钥匙,旋转。

你打开保险箱。

你看见箱内蜷缩着的、沉睡着的你的爱人。

你的心,突然柔软到无可复加。

你将她抱出来。

你吻醒她。

你贴着她的唇:“虞斐,我回来了。”

她缓慢地睁开眼睛。

她无声又温顺地看着你,但眼睛很亮,看上去很高兴。

你忍不住也笑了笑。

你轻声道:“我们吃蛋糕,好不好?”

常年被放置于逼仄狭小的空间,她缺乏运动,脚踝细瘦伶仃。

你圈着她,指腹柔柔地来回摩挲。

你触碰到微弱的动脉搏动,小兔子般,似乎要冲破薄薄的肌肤,跳进你的脉管里。

你凝下心神,静静感受了一会。

欢欣、满足,那些细流般的雀跃,让你的心腔温涨。

你好幸福。

——她就在你的手心,没有什么可以将她带离你。

.

你当然知道,你不正常。

从三年前,你从公司回到酒店,发现她失踪后,你就开始发疯。

那次你很幸运,你在电梯里,和一个带着巨大行李箱的人擦肩而过。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你折回,没有预兆地突然拿起电梯外放置的清洁物品击晕了他。

你颤着手拉开他的行李箱拉链。

你看见了她。

你看见了她。

你在一种极度的庆幸和失而复得的欣喜中,被极度的恐惧和绝望撕碎了。

她这么无害。

这么柔弱。

你到底要怎么保护她才可以?

你像是一只被曝晒在阳光下的母兽,无望地想要把呵护的生命护在腹下。

可她还是被伤害了。

你感觉到痛苦。

你好痛苦,你听见肺里的泣音,撕裂般沁着血。

你好想把她嚼碎了,吞进胃里,融进骨髓,让她存在于你的存在。

所以,你开始抹去她的存在。

你知道,不存在的东西是无法被夺走的。

你做得很彻底。

你辗转了城市的许多角落,你进行了一些新的社交,认识了一些新的所谓朋友。

你察觉得到,那只眼睛,那只鼓着血管、流淌着恶意的怪异眼睛,依然会贴近你。

你的家还是会有不速之客的来临。

但没人知道,你在搬家时,你的爱人就在你脚旁的行李箱里。

没人知道,你在外出时,你的爱人会被关进你的衣柜里。

她好乖,你让她安静,她便从来没发出过声音。

“虞斐……”现在的你抱着她。

你亲昵地吻了她。

坏人死掉了。

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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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