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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残疾巨佬当保镖后(106)

作者: 玲珑扣 阅读记录

这话一出周围的目光瞬间都移到他身上,但因为江玺在长安城中已经家喻户晓,所以没有人敢去反驳他的话。

被骂成傻子就傻子吧,别看不惯上来直接打人就成。

顾景沄咳了一声,把江玺从人群里面拉出来,扯了下他的耳朵警告道:“别乱说话,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江玺勾唇一笑:“我不聪明没事,反正有陛下罩着我呢,没人敢这么欺负我,只要我欺负别人的份,包括陛下……他也要被我欺负,你说对不对?”

顾景沄狠狠踩了他一脚。

河边面上一盏盏粉色的莲灯随波逐流,载着世人的心愿传递到河神那里。

江玺和顾景沄将手中的莲灯一起放出去,看着它顺流而下,彼此同时阖眸许愿。

心不同,愿望却是一样的。

只愿心上之人年年安康,与君长命无绝衰。

回到养心殿后,两人独处间的耳鬓厮磨又渐渐擦出火来。

第122章 第12章

顾景沄的神思跟着床榻一起摇晃着,十几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在潮水中走马观灯地浮现出来,让顾景沄情不自禁地抱住眼前之人。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都不及心上之人眉峰轻扬,便能让他情动一场,要是能一直如此并肩而行,白头偕老,他愿丢弃九天祥云,与其归隐花间乡野,不再管这俗世纷扰。

顾景沄抬起在余韵中打颤的指尖摸上江玺的眉眼,唇瓣勾起的弧度纯粹明镜,眼忽而荡起柔软的光:“世不遇你,生无欢喜。”

幸而遇见对方,才不用体会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这话应该是臣说才对。”江玺牵过他的手放到唇边,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当初要不是遇见陛下,臣现在还不知要如何凄惨,幸而遇见阿沄,余生皆欢喜。”

顾景沄趴到江玺胸膛上,慵懒地眯起眼尾,修长的指尖从他下巴处生起的胡茬刮过,感到有些扎手:“所以欺君犯上就是你的报恩方式?”

“什么欺君犯上,臣这是以身相许侍奉陛下。”江玺梳理着他的长发:“但这主要也是臣机灵讨喜,要不然早就被陛下嫌弃了。”

顾景沄扯起嘴角冷冷一笑,什么机灵讨喜,要是早知道他狼子野心勃勃,当初就该把先人锁起来。

江玺摸了摸顾景沄的脸,与他额头相抵:“陛下永远是臣一个人的,您就认命吧,您要是敢三宫六院,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臣可把话先放在前头,届时一定言出必行,臣的性子您可是最清楚的,对不对?”

顾景沄愠怒地拍了他一掌:“清楚个鬼!”

虽然知道他肆意妄为得很,但在自己面前都是扮演着一个撒娇开朗的弟弟,谁料心里早就图谋不轨,整天在想着做欺君犯上的事,现在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威胁他的话,顾景沄想气又气不起来,谁让自己瞎了眼,早就把人认定在心里了呢。

江玺把人抱紧,眼底亮晶晶的:“陛下,您是不是该考虑给臣一个名分?”

良好的教养还是压制不住顾景沄想翻白眼的冲动,他冷笑一声道:“好啊,现在就让人带你移步去冷宫,给你一个弃妃的封号,如何?”

江玺双手在他的腰间收紧,鼻子不停地嗅着顾景沄身上的气息,像是在考虑着要从哪里先开始下口。

“冷宫臣不去,臣想要住椒房殿里面恃宠而骄。”江玺把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垂处:“陛下要是不答应,臣就继续以下犯上。”

顾景沄捏住他的下巴:“你为臣子,就应该乖乖俯首称臣。”

江玺笑了,拽过被子将两人给包裹住,日落西山,不知不觉榻上云雨已过一日。

顾景沄趴在枕头上,懒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江玺与他面对着面,两人静静对视着,岁月静好。

顾景沄忽然觉得皇位太过无趣了,欢愉过后让他心里滋生出一股自甘堕落来,让他不禁想要过那种游手好闲,成天厮混的日子。

顾景沄心上一颤。

“啪”地一声在安谧的床帐内响起,江玺脸上突然挨了一掌,委屈地捂住脸颊,无辜道:“陛下打我干嘛?”

顾景沄骂了句“蓝颜祸水”,翻过身背对着他。

互通心意后,日子过得比以前还要滋润舒坦,偶尔忙中偷闲耳鬓厮磨会,又或者是在漫漫长夜中共赴趟巫山云雨,让红尘俗世中多了几分乐趣。

盛世太平,合家安康,顾景沄琢磨着该给江玺一个真正的名分,反正天下人对他们之间的君臣关系早就有所耳闻。

贤王知道他的打算后惊诧道:“你真打算将人封为皇后,让江玺入主椒房殿?”

顾景沄眸底倒映着远处的晨曦:“朕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只有这江山可以与他共享,虽然他不在乎这江山社稷,但朕想让他站在最高处。”

贤王双手合拢在袖子里面,沉吟不语。

顾景沄继续道:“要是天下人反对,那这江山子民就都给你好了,随便你怎么玩弄糟蹋,朕不在乎。”

贤王:“……。”

不愧是跟江玺看对眼的人,说话德行都差不多。

边关战事又发,江玺不得已离开皇城,顾景沄只好把立后的事暂时给压后,等江玺打胜仗归来后再行册封大典。

顾景沄暗自欢喜地规划着未来的人生,期待与江玺帝后一起执手走进金銮殿中,接受着百官朝拜的那天。

可惜祸福难料,朝堂存有异心之臣蠢蠢欲动妄图谋权夺利。

冬至那天,天色是阴的,巍峨壮阔的紫禁城落在飘摇的风雪中,显出几分孤寂来。

“乱党基本都已经捉拿住了,除了带头造反的魏王连夜坐船逃出海,不过江玺已经去追了,他肯定能够把人抓回来问罪的。”

贤王站在顾景沄后面,几次伸手想要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被对方抬手给制止住,贤王薄唇颤动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为无声的长叹,兀自在顾景沄身后红了眼睛。

蛊虫入体早已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待到察觉后为时已晚,如今的顾景沄,怕是快要将行就木。

“朕早就想要舍弃这皇位,然后跟江玺归隐山林,前者如今倒是实现了,以后你就是天下的皇,朕把这江山托付给你了。”

闻言,贤王心里一空,仿佛自己从万丈悬崖下摔落,他喉结攒动了下,声线哽咽道:“臣弟不可以的。”

顾景沄只觉得四肢冷一阵热一阵,他撑着最后一口气不敢松,望着雪沫不断从厚厚的云层里刮下来,白皑皑的雪照在他发红的眼底里,好似燃起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烈火。

“你性子虽然温谦,但真才实学是有的,把江山托付到你手里,朕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朕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咳咳……”

顾景沄半边身子虚脱地倚靠在门框处,眸中下起了一场迷蒙的雨,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心上那个张扬肆意的青年,也是与自己相许一世厮守的爱人。

此刻天地风雪交加,院子里没有桃花芬芳,也没有少年穿梭在纷杂的桃红柳绿中,再为他折一枝桃花,有的话也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