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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河山沟一家人(216)

作者: 屋顶上的小笼包 阅读记录

余秀敏是个习惯照顾孩子的人,之前家里那么多孩子,她都能照顾的来,现在只剩下程宁期,满腔的好全都在程宁期身上,甚至去个公社看到摆着的糖都能想到宁期喜不喜欢吃。

程宁期对待大妗妗是真的喜欢,她总是喜欢把什么好的都塞给自己。

“我知道你喜欢我做的韭菜盒子,今天中午咱们就做韭菜盒子。”开春就在家菜园子里给撒上了韭菜种子,韭菜长的本来就快,一茬又一茬的。

程宁期也过来蹲下来准备帮忙摘菜。

余秀敏赶紧拦下来他,“你去看书,要是不想看书就去休息,这活不用你干。”

程宁期今年已经十六,其实什么都会干的。

“妗妗,我会的。”还是很坚持。

余秀敏看实在拦不住,也就随他去的,只是看到他摘得韭菜笑了起来,“我们宁期真能干,什么都会。”

程宁期不好意思的抿嘴。

“不就是摘个韭菜吗?”

余秀敏就是觉得他们家的孩子什么都好。

程其右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穿的是中山装,赶了好几天的路,又倒了火车,此时有些风尘仆仆,只是站在门口的时候,脚似千斤重。

周家的大门基本上也就天黑人都回来睡觉才会关上,现在都是大开着,程其右看到坐在院子里摘韭菜的两个人。

程宁期最先发现的,抬头看了过去,他四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父母,但他依旧有模糊的记忆,父亲应该是长久的西装,背永远挺直。

余秀敏没过三秒也发现了,然后就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

“其右,真是其右,快,快进家来,怎么回来不提前说一声啊,让你大哥好去接你。”她说着话就往屋里迎人。

程其右脸上的笑也不是很自然,“大嫂,好久不见,真是感谢你。”

余秀敏哎呦一声,“一家人说啥谢不谢的,快屋里坐,爹娘都在地里忙着呢,我这就去叫。”她说完又突然发现,“周繁呢,她没一起回来吗?”

程其右嗯了下,“她身体不太好,就没让她回来。”

余秀敏瞬间就有些担心,“还是老毛病吗?你让她干脆别工作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程其右哎了下,算是答应。

余秀敏把摘好的韭菜放到木筐里,随手放在压井旁边,然后就往外面跑。

堂屋里就只有他们父子俩。

“你还好吗?”

“我不想回去。”

两个人面对面,中间隔着成年人的一大步,同时开口。

程其右还算平静,只是抬起来胳膊虚比了一下,“你跟我差不多高了,当年送你走的时候,你才这么高。”他稍微比了一下桌子的高度。

程宁期看着他又熟悉又陌生,现在他大概已经知道不是来接自己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愧疚,为刚刚自己不太礼貌的开口,他好像比同样四十多岁的人要老一些,沉默了好大一会才开口。

“她身体怎么样?”

程其右点头,“她身体是老毛病,不能太劳累,也不能太颠簸,所以没办法跟我一起来看你,真是很对不起。”

程宁期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听着这声对不起,也不自在,“不用说对不起,我没怪你们,只是,只是我不舍得离开姥姥姥爷,舅舅妗子。”

他已经习惯在这里了。

程其右看他的眉眼,“你长的有些像你奶奶,她很好看,性子也很好。”

程宁期看着他,“我不记得她了,但我看过她的照片,姥姥给我看的。”

程其右哦了一声,慢慢的坐在旁边的一个椅子上,“那还给你说过什么?”想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这么多年,该错过多少他的事情。

“跟我讲了太爷爷,奶奶,你,还有妈妈,讲她带着我一路从省城回来,讲你们是被冤枉的,讲你是个好医生,也讲你们的不得已。”

他其实都知道,看过那么多书,学过那么多道理,他怎么可能会不明事理呢,其实完全不用担心。

程其右在此时此刻觉得即使是他们教育,也未必能把程宁期教育的这么好。

“确实有不得已,但还是连累到你了。”

程宁期低着头,“没关系,我真的不怪你们。”

程其右从包里拿出来一只钢笔,“这个送给你,是我这次做了很好的事情,一个很伟大的人送给我的。”

程宁期看着那只钢笔,迟疑了好一会才上前接了过来,“谢谢。”

程其右笑了起来,“你喜欢就好,有想报考的大学吗?”

程宁期看着他,“有,第四军医大学。”

程其右点点头。

“很不错,我觉得你肯定可以考上的。”

程宁期看他能肯定自己,是开心的。

“我会的。”

余秀敏跑了河堤上没看到人,问了一圈才知道又去了果园,那边的鸡好像生病了,请的畜牧站的同志来打针。

她走的很快,到了也是大喘气。

周洪山看她这样,“家里啥事啊?”

田耽也看着她。

余秀敏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其右回来了。”

周洪山跟田耽对视一眼,略略沉思。

“那走吧,回去看看。”

到家里的时候,程宁期已经在问程其右关于专业上的问题。

程其右看到爹娘回来也赶紧就站了起来。

“爹,娘。”

他们有十几年没见了。

周洪山跟田耽看着他,都老了,“好,人好好的就行。”多少人都丢了性命,他们家起码还能团圆就好。

程其右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他就准备回去,主要是周繁自己在家里他不放心,这一星期他跟宁期相处得很好,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田耽把他叫到里屋,打开柜子,把里面当年周繁带过来的东西拿出来。

周洪山也站在一旁。

田耽把盒子递给他,“这是当初周繁带着程宁期来家里的时候拿的,本来说是你爷爷奶奶的定情之物,算是传家宝,但当时我们发现这块布上写满了字,周繁说是配方,我存放了十几年,现在可以还给你了。”

程其右接过来还有些不可置信,这配方怎么就,原来早就在自己手里,爷爷他一直都是最看重自己的吧,所以才早早的就把这后面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周繁从未自己面前提过。

他低着头手捏紧这个盒子,然后就跪了下来。

“爹,娘,我对不起周繁也对不起孩子,更对不起二老。”

田耽看着他这么跪下,只是叹了一声气,“你也不算对不起我们,只是苦了我女儿,一心一意的都扑在你身上,当时我劝过她跟你离婚,划清界限,这样还能在河山沟照顾宁期,她不愿意,我就再也没劝,这是我的闺女,她就这样,所以后面的多少罪她都得受着,起来吧。”

周洪山背对着他站着,“你往后好好对周繁,也多照顾好宁期,再也找不到跟宁期这么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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