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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渣攻火葬场了吗?(15)

作者: 闻三一 阅读记录

“来,喝水。”梁珏动作有些生硬,又往里面坐了坐,撑在闻清澄身后,将他整个人抱起来,靠在自己臂弯里,然后将茶杯端去他的嘴边。

“好凉……”闻清澄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只觉唇边的水滴凉得他一激灵,下意识偏过嘴,说什么也不喝。

梁珏懒得再和他废话,扔下茶杯就准备走,但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寝殿,这还能走到哪去?

他眼神落在桌上那只还有一点碗底的小吊梨汤上面。

周围很静,白天的晨雾还没笼起,天边只有灰蒙蒙的一片,梁珏听着耳边闻清澄的呼吸声,看着那一片渐渐被染上一层鲜艳的橘色,心里升起一团不知是什么的奇异感受。

“那汤你是用什么东西熬的?”梁珏从塌上抓起睡得人事不省的闻清澄。

“黄梨……”闻清澄喃喃道,“阿泽买来的新鲜黄梨。”

“你是不是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冰糖……”闻清澄口齿并不清楚,“还有川贝,琵琶……”

梁珏的手上粘上了闻清澄身上的汗珠,他扔了人,拿出帕子擦着,冷冷地冲塌上的人说:“小东西,你要是敢孤耍花招,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闻清澄闭着眼睛,半天没有声音,半天才翻过身,轻轻地说:“会被殿下罚……”

他原本就细弱的声音,加上这一病,就又添了几分娇媚,最后那个尾音带着点小心翼翼又不自知的挑逗,惹得梁珏恨不能现在就把人弄起来。

“小东西。”梁珏又回到塌上去捏他的下巴,“你是不是装病在骗孤?”

“不、我怎敢。”闻清澄终于睁开了眼睛,湿漉漉的小鹿眼像是在祈求饶恕,“我真的……不舒服,头晕,还、还发冷。”

可这句话在梁珏听来哪里是在求饶,分明就是在撩拨,就像用小羽毛往他心口上戳。

于是梁珏跪身过去,不由分说将闻清澄从凉被里拎了出来。

闻清澄烧得迷迷糊糊,看着梁珏满眼惊恐,边哭边求饶,可梁珏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是不肯放过他。

从塌上折腾到地上,最后闻清澄趴在春凳上,只剩了抽噎,神志都飘去了九霄云外。

也许就连梁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闻清澄,已经越来越欲罢不能了。

第14章 小试05

次日清晨,梁珏醒来,发现小伴读裹着凉被睡在角落,眉头也凝着,好像睡得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退烧了没有。

梁珏想了想,更衣然后又叫来阿泽洗漱完毕,这才指了指塌上之人:“等会找个太医来给他瞧瞧。”随即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怎么找来个病秧子!”

等闻清澄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发现身上七扭八歪盖着好几层凉被,但梁珏不知去哪了。阿泽听见房内响动,进来给他送饭,见他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不无担忧地道:

“公子,你这病也是,怎么跟殿下的一模一样。”说着递来一只药碗,“喏,这是殿下今早被皇上叫走前,嘱咐太医送来的,你快趁热喝吧。”

闻清澄瞥了眼药汤,微微笑了下,淡淡道:“这么珍贵的汤药,还是留给金贵的人吧,像我这样的,哪里配瞧什么太医。”

阿泽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却一眼盯着了他身上的衣服:“这、这是……?”

原文里阿泽其实脑袋并不怎么灵光,做事没什么眼色,但这会偏偏就看出了那件里衣的不同寻常。

闻清澄睡得昏昏沉沉,被这么一问有些发愣,去摸衣服才想起了昨夜当着梁珏面更衣时的窘迫,这会恨不得把衣服撕了丢到火里去:“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稀罕。”

“公子你可有所不知,殿下是从来都不让别人动他东西的!”阿泽瞪着并不算大的眼睛连声惊呼,“我从小就跟着他了,记得他八岁那年,和楚公子一起在马场练骑术,结果楚公子摔进泥坑里,一脸一手的泥,想要问殿下借帕子一用,你猜怎么着?”

——“殿下扔下一句‘脏死了,才不要给你’就扬长而去了!”

听了阿泽讲梁珏的事情,闻清澄根本无动于衷,听多了还觉得有些恶心。

——一想到和梁珏有过的那些事,闻清澄就有种忍不住的反感。

这时管家老穆闻声进来,给屋里换了壶茶,他其实还不到而立,但因为天生长得老成,又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所以大家都管他叫“老穆”。

他扯了下阿泽衣袖,偷偷使了个眼色:“人家闻公子刚好一点,你在这里吵什么?咱们出去吧。”

阿泽眨眨眼,还想跟闻清澄讲讲梁珏小时候的事,就不由分说地被老穆拉走了。

“干什么啊你!我还没跟公子说完呢!”

“你消停点吧,一件衣裳有什么大惊小怪地,你别小看这位闻公子啊,他可不是个一般人呢。”老穆颇有经验地捋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须。

阿泽似懂非懂,不过老穆说得肯定有道理,于是信服地点了点头:“嗯,虽说他跟咱们一样是奴籍,可他……就像位天生的贵公子呢!”

寝殿里,等人都走了,闻清澄轻轻松了口气,这场病真是折磨得他不轻。

若是……早知道会算计到自己头上,加上这药劲这么厉害——当时就该少放些了!

原来,那日和钟婉宁在花圃,闻清澄意外看见了白花曼陀罗。

他记得以前在实验室里做过相关实验,这些看似纯洁无暇的小白花们,其实全身都是毒。

为了确定毒性,他还特意查阅了《万花千草典》。

他其实不打算真的让梁珏有性命之虞,眼下未免太过冒险,但他内心的恨意和委屈无法平复,就想出了个办法,将偷偷采来的白花曼陀罗磨成了粉末。

第一次下毒是那次戒饬后,闻清澄将很少量的毒粉倒进了醒酒汤里,端到梁珏面前。

梁珏完全没有提防,将一碗毒汤通通喝尽。

果然,第二日梁珏就病了。

因为闻清澄常年做化学实验,对剂量的把控精准到可怕,所以哪怕周围没有任何测量用具,他也清楚地知道该下多少会致病,却不致死。

所以就连太医来了,左瞧右瞧也说不出梁珏的病究竟是不是偶然风寒,更遑论能看出是白花曼陀罗中毒。

因为梁珏对他与日俱增的信任,后来几天闻清澄陆续在茶水或者汤药里加进毒粉,还是一样,不多量,只要让梁珏不好过,见他被查不出原因的病症折磨,闻清澄就觉得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但大约是太医的药起了作用,加上梁珏的底子好,居然过了三两日,就眼见着好了起来。

于是昨日,闻清澄干脆在那碗小吊梨汤里放了比平时多一倍的药量,想着无论如何也能让梁珏几日之内下不了床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梁珏强迫他吞了梨汤,好在闻清澄喝下去的不多,要不他这副身子骨现在还说不定会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