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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婚约(93)

“蝴蝶展览我没有看过的应该还没有出生。”

他们停在那幅《群蝶向海》面前,并肩站着。

“这种蝴蝶叫蓝闪蝶,蛱蝶科闪蝶属,它太漂亮了,是克里斯托弗用得非常多的一类品种。”夏矜眨眨眼睛,出考题似的问徐正则,“蓝闪蝶的属名来自一个希腊词语——你手伸过来给我。”

徐正则照做,将左手递给她。

夏矜在他掌心写下“μορφ?”,说:“我不会读,希腊语是这样写的,听说是希腊神话中一位神明的名字。”

“Aphrodite?”

夏矜不禁诧异:“你怎么知道?”

“以前学过一些希腊语,不过已经快忘得差不多了。”

“你爸妈让你连这么冷门的语言都要学吗?”

徐正则摇摇头:“这并不是他们要求的,认识的一位……一位老师教我的。不过时间过去了太久,现在很多我都已经忘记了。”

“那也很厉害了,希腊语多难学啊。”夏矜再次望向眼前的作品,“不过虽然是第二次看,我还是很喜欢,除了美,蝴蝶这样脆弱的小生命,却让我觉得能够在看过之后获得巨大的力量感,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蝴蝶被赋予了很多深刻的意义。以前在一本书里看过,古印第安人认为蝴蝶象征了喜悦和转化,西方文化里,也有蝴蝶代表了出生、死亡和复活三种阶段的说法。”

“还有蜕变和永恒。”夏矜说,“我喜欢这两个词。”

徐正则重新将她的手牵过来。

慢慢走向下一件展品时,又随口似的说:“古希腊语中还有一个词,叫ψυχ,读作psyché,是英文中大部分含‘psych’词汇的词根来源。在希腊语中,它同时具有灵魂和蝴蝶的意思。因此在一些神话故事里,蝴蝶也会被引申为精神病。”

夏矜听完,只是皱了下眉:“你是不是瞎编了骗我的?”

“没有。”

夏矜垂眸看路,不太在意的样子:“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了的时候,和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的时候,它就只代表了摆脱封建礼教束缚后的自由。”

她看他,眨眨眼睛:“所以寓意这种东西,挑自己喜欢的喜欢就好了嘛。”

徐正则看了她好一会儿,眉眼更温和一分,点头笑着说:“嗯,矜矜说得对。”

夏矜飞快瞥了眼四周,察觉没有人注意他们这个小角落,毫不犹豫地伸手,环着徐正则的腰抱他:“好喜欢你这样喊我啊。”

徐正则捧着她侧脸,低头在夏矜额头轻吻:“那能再多喜欢我一点吗?”

他补充:“就一点点。”

夏矜一点也不矜持:“嗯嗯!”

徐正则笑了起来。

连眼角与眉梢都被喜悦覆盖。

-

夏矜第二天就重新回到工作之中了。

她的状态较前段时间大相径庭,不止Lolly,连并不熟悉的同事也看出来,悄声问夏矜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对此,夏矜并不遮掩,笑容灿烂地说:“我猜应该是恋爱的作用。”

一群人八卦了很久,就连大秀结束,一同去聚餐庆祝,吃饭时也有人不时询问夏矜这件事。

夏矜也没有隐瞒,直说自己已经是结婚状态。

就连总监,都意外说了句,居然这么早就结婚。

夏矜还要答话,一旁岑风插进来一句,不咸不淡的口吻:“脑袋进水了吧。”

夏矜蹙眉:“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在夏矜脖子上停了一瞬。

面无表情道:“谁火气大了?”

“你。我招惹你了?干嘛语气这么冲?”

岑风面无表情起身,都走出去两步了,又退回来,将身上一件外套扔在夏矜肩上,用中文道:“去洗手间都不照镜子检查吗你?遮瑕都脱了没发现?”

夏矜下意识摸了下颈侧,反应过来才要道谢时,岑风已经大步流星走了。

聚餐结束都没有出现。

各自散去时,夏矜找人归还衣服。

打了两通电话,岑风才接。

夏矜找过去时,他正在一家咖啡馆门前的椅子里坐着。

她把外套递过去:“喏,还你,谢谢了。”

岑风瞥她一眼:“穿着吧,我又不缺这一件衣服。”

夏矜还是给他递过去。

岑风没立刻接:“你准备哪天回北城?”

“应该就周末。”

“这么着急?”

“还好。不过徐正则公司很忙,我也走了一个月了,很想回家。”

岑风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目光无意间略过街对面的一处公寓门前时,顿了顿,见夏矜要走了,又问:“有人来接吗?”

“司机。”

“那男的呢?”

“他有事啊,也很忙,聚餐结束的时间又不确定,我没告诉他。你问这些干什么?”

岑风轻嗤一声,冲夏矜抬了抬下巴:“你看看对面。”

夏矜望过去一眼。

随即便顿了下。

街对面,一幢公寓门前,穿着大衣的男人长身玉立。

只是一个背影,夏矜便认出来。

那正是徐正则。

他在向两位女士辞别。

其中一位已年迈,优雅端庄,却坐在一张轮椅上,一位年轻靓丽的女子推着轮椅。

夏矜看不到徐正则的正脸,只瞧见那两名女士,都朝他淡淡地笑着。

夏矜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没有等太久。

徐正则辞别后转身时,便看见了街对面的她。

夏矜依旧没有动。

远远地,瞧见徐正则绕去走人行道,朝她过来。

岑风语调含笑:“看来你并不知道你的丈夫会出现在这儿啊。”

夏矜没应他的话。

不到三分钟,徐正则便过来了。

“忙完了?”

夏矜没答,反问他:“你刚才在见谁?她们看上去并不是你的合作伙伴。”

徐正则轻易察觉夏矜的情绪,轻声道:“她们拜托我帮我管理名下的资产,格雷夫人的丈夫去世后,留给她们一笔不小的资产。”

“你认识她们?”

“格雷夫人是以前相识的一位……老师,另一位是她的女儿,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夏矜“哦”了声:“是教你希腊语的那位老师吗?”

徐正则淡淡笑了下:“是。”

“你跟我说今天只在酒店处理工作。”夏矜还是不开心,“你骗我。”

“是临时收到格雷太太的邮件,我猜知道她们搬来了伦敦,以前她并不住这里,是临时的决定。”徐正则顿了顿,又说,“出门前,我发了消息给你。”

夏矜一时忘了,经提醒才想起来有这回事。

“好吧。”她语气轻了一些,“那我相信你吧。”

徐正则往前一步,来牵她的手:“忙完了对吗?”

“嗯。”

“那现在回去?”

“我饿了。”

“订了家中餐厅。”徐正则看了眼手表,“现在过去时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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