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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婚约(11)

夏矜不由笑起来。

夏国志吊起一张布满褶皱的老脸:“鸿声,我话还没有说完。”

夏鸿声大喇喇往侧首的椅子上一坐,没半点和其他人般恭敬地意思:“我说爸,你那套观念自己留着回忆回忆就得了,别人我不管,甭成天对我女儿说。”

话音落下,立即有人驳斥:“三弟,你怎么对爸说话的,这么多年了,粗陋野蛮的流氓品性半点不改!”

“行了,吵什么,今天还是正则第一次正式过来做客,你们闹闹哄哄成何体统。”出声的却是夏国志,“我年纪大了,思想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你们就当只是听一听吧!”

随时缓和气氛的话术,表情和最后一句压着火的语调,还是能让人察觉,这一句有多不情不愿。

不过到底没再继续。

脾气最好的小姑出来打圆场。

借机让夏矜逐一把家里人介绍给徐正则,笑着说自己准备的红包都捂热了。

夏矜照做,挨个儿让徐正则认几位长辈的脸。

徐正则转而将带来的见面礼递上去,很快,会客厅就恢复了祥和气氛。

夏国志拉着徐正则问东问西,从家里长辈是否康健,到徐氏与启明未来发展计划。

夏矜百无聊赖,上楼回自己房间换了套更舒适的衣服,趴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跟好姐妹在群里第N次吐槽自己爷爷后,才下楼去。

走到楼梯口,见徐正则缓步走了上来。

瞧见她,他停下了脚步。

“你来找我的吗?”夏矜问。

“嗯,阿姨说你的房间在这一层。”

“聊完了?”

“算是。”徐正则重新迈步,走到了夏矜身边,“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在九岁的时候才回来的?”

“嗯,之前都和我爸妈一起在S市。”

“你爸不在的时候,你爷爷对你好吗?”他又问。

夏矜逡巡四周,发现无人后,才小声道:“我爸不在的时候,我才不会回这里呢。”

徐正则便笑了笑。

夏矜多看了一眼他含着笑意的眼睛。

“怎么样,我爷爷这个人不好应付吧?”

徐正则没有否认,

楼下传来将要开饭的声音。

“我们也走吧。”夏矜说,“说起来,徐正则,为什么在今年三月之前,我都没有见过你?我是说在那些隔三差五举办的晚宴和酒会上。”

“公司事多,我并不经常参加那些场合。再加上也一直世界各地出差,待在北城的时间,恐怕还不如在飞机上度过的多。”

夏矜想起件事:“你是在清远国际学校上的学吗?我听人说凡是北城叫得上名字的家族,孩子都会送到那所学校,我回来也被爷爷送去了那儿、”

“我只念完了小学二年级。”

夏矜垂眸,下楼梯时的注意力都在脚下。

徐正则声音温润:“八岁以后我就去了英国,在科茨沃尔德地区的一个小镇上生活过几年,后来在伦敦商学院读本科,毕业后又去了沃顿。”

“难怪。算算时间,我去圣马丁上学的那几年,你差不多正好从伦敦商学院毕业,不然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或许会在英国。”

夏矜随口又道:“对了,我听说你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你们长得像吗?”

没有立即得到回应。

她疑惑地抬了下眼,才注意到徐正则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在她看过去时,他移开了。

拐过一个弯,两人到最后一层楼梯。

“异卵双胞胎,不是很像。”徐正则声音淡淡。

夏矜“哦”了声,微微出神。

总觉得刚才他望向自己的目光,还有未尽的话没有说出口。

第6章 商议

虽是个寻常的家宴,但夏家的人丁实在太兴旺了,一张能容纳二十几人的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

待夏国志率先动筷,众人才纷纷开动。

“正则啊,不知道你都爱吃些什么,我就叫厨房什么都做了点,不要见外,拿这儿当自己家就好。”夏国志说着,执着公筷亲自为徐正则夹了一块东坡肉,“尝尝,这是家里厨师的拿手好菜。”

“谢谢爷爷。”

夏矜侧眸,见他垂眼望着那块肉时,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很快又松开。

动作太细微,只有离得最近的夏矜注意到。

因为很快,徐正则夹起肥瘦相间的东坡肉,堪称斯文地咬了一口。

不过只咬了底下一点点瘦肉的部位。

夏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趁夏明轩在饭桌上跟爷爷汇报工作,夏矜凑到徐正则耳边,飞快说了一句:“实在不想吃就扔掉吧。”

徐正则侧眸,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感到桌下有什么东西在动。

一低头,才发现是夏矜借着桌布遮挡伸到他面前的手,掌心放着几张餐巾纸。

见他不行动,还提醒般晃了晃。

“快点偷偷扔掉。”

只是动作没控制好力度,掌侧碰到徐正则小腹。

夏矜也愣了下。

嗖地收回手。

低声澄清:“我可不是故意的。”

徐正则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夏鸿声连着为夏矜夹了好几种不同的菜。

“怎么不动筷子?回来的时候不是还说饿死了。”夏鸿声瞅着女儿的鹅蛋小脸,天天见还是觉得发生了变化,“你是不是又瘦了点?”

“哪有。”夏矜乖乖吃起爸爸送到碗中的菜,都是她喜欢的,“我每天都按照您的叮嘱好好吃饭。”

“哼,你要是真乖乖吃饭我还用得着操心。”

夏鸿声接连为夏矜夹了好几筷子,小碗都堆满了,盯着她道:“都吃完。”

夏矜只是忙起来会忘记吃饭,并非厌食胃口差。

享受着爸爸的贴心夹菜服务,一小碗米饭很快见底。

也因此,她忘记留意徐正则碗碟中那块东坡肉。

等老夏同志抒发完沉甸甸的父爱后,再侧眸时,那块肉已经消失不见。

“正则,接下来还要出差吗?”夏国志的声音传来。

“应该不会太频繁了。”

夏国志笑笑:“既然如此,你和夏矜的婚礼是不是也该安排时间筹办了?我已和你爷爷谈过多次,都说等你回国便举行。”

徐正则看了夏矜一眼。

她皱着眉,大概是因为夏国志的话,正忧愁地看向夏鸿声。

夏鸿声接收到女儿的潜台词,开口:“这事儿不用着急。”

“怎么不着急,哪有领证半年还不办婚礼的。”夏国志道,“说出去还不让外面的人都笑话我们夏家。”

夏鸿声:“笑就笑呗,管被人说什么。矜矜还小,现在约定俗成的礼仪就是这样,办了婚礼,是不是就要把我女儿接到徐家了?领个证就得了,婚礼免谈。”

“你!”

这话说得夏国志腾一下起身,也不管是不是在饭桌上,指着夏鸿声就骂:“混账!说的什么话。自古以来男婚女嫁天经地义,既然已经领证,哪有一直不办婚礼的?我夏家的脸面往哪儿搁?我夏国志的面子往哪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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