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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君倾(36)

作者: 嗞咚 阅读记录

她把自己的脆弱依恋全部展露在季砚面前,贪婪的要他的疼惜。

季砚也确实生了动容,自己悉心教养的小姑娘,但凡有一点委屈害怕,他都不会不在意。

季砚哄慰般抚着她的发,“梦见什么了?”

云意握住他的手掌,用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像只娇绵绵的小猫,眼里则布着不安,好像季砚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嫩生生的脸在季砚的大掌下显得尤为小巧纤柔,季砚只当是小姑娘在撒娇,他习惯了她如此,就连宝月也没有觉得不妥,毕竟两人年岁的差别罢在这里,而姑娘心性浅且单纯,大人又最是清雅绝尘,让人不敢生出半点旖想。

云意欲言又止,含糊道:“……我梦见了之前的事。”

季砚默然,难怪吓成了这样,他打发了宝月出去,“你去熬一碗安神汤来。”

宝月才退出去,云意就上前抱住了他的腰,无不慌怕地说:“梦里没有大人,四周都是黑的,我感觉自己要像被吞噬一般。”

细小的嗓子发着颤,是那么真实。

季砚柔声安慰,“梦是假的。”

云意手臂收紧,用力点头,“所以我醒来就见到大人了。”

如雏鸟般的依恋让季砚唇角露出一点笑意,也有些感动,他不厌其烦的安慰着,直到云意平静下来才问:“下人说你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

季砚不提也罢,一提云意又觉得疼了起来,她本就羞于启齿,在见到徐慧茹宽衣解带候画面后,心里更是有说不出的微妙变化,她把头闷在季砚怀里,“也是因为总做梦。”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季砚想了想说:“明日请大夫来替你诊诊脉。”

云意在他怀里点头。

宝月很快端来安神汤,季砚放开她说:“把安神汤喝了,就早些睡。”

云意点头从宝月手里接过碗,还没等喝,手心就被烫的像是拿不住一般,直把碗季砚面前送,提着嗓子轻呼,“好烫。”

宝月想去拿却够不着,见季砚稳稳的将碗接过,才松了口气,旋即又觉得疑惑,她试过温度应该不会烫手才是,不过很快她就没放在心上了,姑娘皮肉细嫩,觉得烫也不奇怪。

季砚托着碗,垂眸轻轻吹散热气,吹起的雾将他的面容半遮,云意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大人能不能喂我喝。”

季砚抬起眼,看见她眼里的期待,一时有些啼笑皆非,他还真没有伺候谁过,“真是纵得你越发不长大了。”

含笑的声音,不像生气,云意胆子又大了一些,“大人方才撞痛了我的手……”细小的声音有点委屈。

这是跟他诉苦呢,也不知究竟是谁莽莽撞撞的给他撞了个满怀,季砚终是笑叹了口气,拿勺子舀起一勺汤药递到云意唇边,“张嘴。”

云意抿住勺子,染着泪痕得脸上浮起盈盈的笑意,柔净的笑容直化进了季砚心里。

*

季砚走后,宝月去打来了热水,“虽说已经开了春,可天还是冷的紧,夜里露又重,姑娘还是泡个澡驱驱寒。”

云意点点头,在宝月的伺候下褪了衣裳,她坐进温热的水中,身子顷刻就被来回淌动的水流包裹住,紧绷神经在这一刻放松,水雾迷蒙的眼里泄出万千思绪。

“姑娘这是怎么弄得?”

宝月惊诧的声音使惊醒了正出神的云意。

宝月紧紧皱着眉,忧心地看着云意红肿了一片的娇盈,一时不敢上手触。

云意也看到了,一直被她小心呵护着的柔软,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一圈红痕,是方才狠狠撞的那一下……

好像撞在了大人的白玉革带上。

云意拿手遮了遮,细声说:“是不当心撞了一下。”

姑娘早前因为身子弱,个子一直就比同岁的长得慢,就连这娇柔处也是比旁人蜕变得迟,如今细一看,竟是长了不少。

宝月在心里骂自己糊涂,竟一直没有注意这点,也忘了提醒,她放轻了声音说:“姑娘现在是长身子的时候,这处可脆弱着,千万留心不要磕碰着,”

云意缩了缩双臂,眉眼间流露出惶惶的神色,吞吞吐吐地说:“我总觉得疼。”

宝月拿浸了热水的帕子给她敷上,“是会疼,等长开就好了。”

云意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宝月到底也还是个姑娘家,对上云意纯澈认真的目光,面上泛起薄薄的红。

这些本该是由姑娘的娘亲来说给她听,可是姑娘年纪小小就被大人接在了身边,也没人跟她说这些,宝月只能硬着头皮解释给她听。

云意从宝月口中知道了她的身子状况,本就被水汽熏的红扑扑的小脸冶丽的更加夺目。

她垂下眼睫看着自己的一对玲珑,不禁又想起徐慧茹,袅娜的曲线,手臂揽抱之下的满盈半遮半露……与她现在相去甚远。

云意抿着嫣然的红唇道:“你不要告诉大人。”

宝月脸红的更厉害了,急急道:“奴婢当然不会说。”

沐浴过后,云意躺在床上,怀着满腹的心事入睡,第二天醒来时,头都是昏沉沉的。

云意手里拿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绿书在一旁擦拭打扫,见云意始终盯着一页书,看了许久也不翻动,就连眉心也凝着。

绿书走上前道:“姑娘可是看着乏了,不如先歇会儿。”

云意只要一空闲下来就会控制不住的回想起昨夜的事。

不安以外,还有一种她十分陌生的感觉一直在滋长,让她无所适从,只能用看书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再看一会儿。”

绿书看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就觉得头疼,也就姑娘喜欢看,换她日日看这些,早就头昏眼花了,见劝不住,绿书只能由她去,轻手轻脚的放下帘子,去外间收拾。

云意还在出神,宝月从楼下上来,挑了帘说:“姑娘,大人来了,还请了大夫来给您诊脉。”

云意如梦初醒,合上手里的书说了句“我这就去”,便提着裙角下楼。

季砚已经坐在了正堂,手里端着茶,右手执盖拨开面上的茶叶,云意站在楼梯上,正好能瞧见他低垂的长睫,温柔的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沉静儒雅。

季砚看见云意下来,温声道:“过来让大夫替你诊脉。”

云意压下心底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坐到桌边,挽起一点袖子,将手腕放在搭脉枕上,柔声对大夫道:“有劳大夫。”

等大夫替云意把过脉,季砚动作自然的替云意将卷起的袖子放下,口中问道:“如何。”

云意怔怔看着季砚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袖间划过,将她衣袖上的褶皱抚平,极度的宠溺,以前她只觉的温暖,现在却多了一份让她心悸的情愫,可她一点也不抗拒,反而期待。

大夫给云意开了几贴凝神静气的药,又嘱咐她好好休息。

季砚让宝月送大夫出去,转头问云意,“昨夜可还有再魇着?”

云意本来也没有做噩梦,那不过是她扯得谎,她摇摇头,“没有了,幸好有大人。”她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季砚,纯净的眼眸好像在说,“若是大人能多陪陪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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