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惑君倾(2)

作者: 嗞咚 阅读记录

他拖着云意往屋内走。

“你放开,放开!”云意拼了命的挣扎,踢踹,呼救,她不要进去,她有一种预感,进去她就完了。

王炎说楚家完了,那夫人一定也不能在关着她了,她要逃出去。

可云意的力气哪里抵的过他,踉跄的被拖进屋子,王炎狠狠一掼,就将她甩在了地上。

云意疼的直吸冷气,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要散架了。

王炎呸了声,反手关了门,眉目扭曲丑恶,“非得收拾了你才肯老实是吧!”

云意满目惊惧地看着他步步走进,骇怕地踢着脚往后退,手扶着桌腿,将身子往里缩。

……

一辆低调不起眼的青帷马车行在田间小路上。

驾车的何安目视着前方,对车内的人道:“大人,前面就到了。”

“嗯。”淡淡的声音透过布帘传出。

马车停在一座孤零零破旧的院落前。

马车上闭目假寐的季砚没有动,缓慢起唇道:“你去将人带出来。”

何安应声跳下马车,走到屋前拽了拽那把锁头,发现是开着的,紧接着屋内传出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还敢拿剪刀,臭娘们!”

何安走到马车旁请示,“大人。”

季砚也听见了,除了咒骂以外还有细微的啜泣声,他睁开眼眸走下马车,手背在身后,“进去看看。”

何安领命,“是。”

屋内,云意缩在墙角,双手哆哆嗦嗦的拿着剪刀,瞳眸缩紧,不敢置信地盯着剪刀尖上淌落的鲜血,是王炎的血。

他扑过来,她就拿剪子一挥……云意猛地抬起视线,王炎捂着自己淌血的手臂,满脸阴鸷的看着她,已然被激怒。

刘香玉那臭婆娘攀上个在达官贵人府上做帐房的老东西,看不起他,连这么个没人要的玩意也敢不知好歹!

火气不断的往上冒,王炎看到桌子上的长布条,一把拿起来朝云意走去,“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规矩,反了天了。”

他上前一把打落云意手里的剪子,抓着她的两只手腕就绕了上去。

看着布条一圈圈绕在手腕上,云意眼中蓄满泪水,摇头低喃,“不要,救救我,救救我。”

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

六年前她跟着娘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楚家朱红色的大门是那么高,她用力扬起头才能看到顶,娘告诉她爹就在里面,让她在这里等,她去买些东西,去去就回。

她就乖巧的等在出府外,很快她被人发现带进了楚家,那里的每个人都是居高临下,鄙夷的看着她,娘说是爹的那个人看她的目光冷的像冰一样。

后来她被送到这里,可娘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有婆婆每隔三天会来给她送一次东西,婆婆对她不好,但起码她按时会来,现在婆婆也不来了……没有会来救她,没有人会要她。

云意的眸光变得恍惚涣散,只剩泪水无知无觉的淌落。

“砰——”

门被一脚踢开,刺眼的光束照了进来,云意被耀的眯紧了眼,就这一瞬的功夫,王炎猛的从她眼前被踢飞,身体重重撞到墙上又滚落,他痛地弓起身体,一个劲的痛嚎。

“你什么人!”

王炎话还未说完,就被何安重重一脚踩在胸口,何安眸光冷冽,脚尖轻轻一碾,剧痛就让他翻起了白眼。

云意惊愣地看着面前的情形,胡乱扯下缠在手腕上的布条,撑起早已瘫软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一双男人的黑色皂靴跨进门槛,云意慌不择路,就这么直冲冲撞了上去。

她踉跄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就在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摔倒的时候,手臂被一只大掌稳稳托住,温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小心。”

云意慌张扬起头,刺眼的光照被出现在身前的人挡去,只从他肩上柔和地投下一片来。

在无尽黑暗与极致光明的交界中出现的刚刚好,黑暗不会再过来,亮光也不会因为太刺眼而让云意看不清前路。

直到很多年后,云意回想初见,仍能清楚记起这一幕。

云意发不出声音,每一次胸口起伏的喘气里都是还未平息的不安。

季砚眉目温和地看着眼前这个异常瘦弱,个头还不及他胸口的小女孩,散乱的头发被泪水打湿,狼狈的粘在脸上,还有哭肿的双眼,是真的受了惊吓。

季砚温声询问:“自己能站稳吗?”,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了~偏执小美人和禁欲权臣的故事,希望宝子们会喜欢~

发个红包庆祝一下~

预收文:

《贪求》夺兄妻,非善类男主强取豪夺

《公主与奸宦》白眼狼假太监X被吃干抹净小公主

第002章

季砚清晰感受到她的惊魂未定,就连被他托在掌中的手臂也在颤抖,他细看过去,手腕上还有被捆绑缠出的红痕。

季砚安抚道:“别怕。”

他生得很高,云意需要用力仰起头看他,清雅温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简单的“别怕”二字,让云意心里铺天盖的慌怕和绝望,真的就一点点被抚平消退。

云意声线颤动,极小声地说:“能……能站好。”

季砚收回手,背在身后走进屋内,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就连睇向王炎时,唇边也带着笑,只是这笑里不含温度。

“大人,此人如何处置?”何安跟在季砚身旁多年,多少也会辩他的神色,也怪不得大人要动怒,这厮实在可恶,对这么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姑娘他也下的去狠手。

王炎听到何安称季砚为大人,直接吓得三魂直接丢了一魂,脑子里就剩两个字,完了。

让官府知道他窝藏与楚家有关的人,他就死定了,王炎奋力挣扎想逃,又被何安一脚踩了回去。

云意本就心有余悸,听见动静,身子颤了颤直接躲到了季砚身后,惴惴地伸出指尖想去攥他的衣袖,却在快碰到时候又缩了回去。

她看到他背在身后的右手执了一串木质的佛珠,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拨动着珠子,优雅高洁,她不敢碰。

信佛之人,一定不会是坏人,云意想。

她再次仰起头,怯怯的目光落在他的下颌,看到他轻轻启唇,“带下去。”

何安拖起像死狗一样的王炎,“走。”

“饶了我,大人饶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炎口中含着血沫,脸色如死灰,挣扎大叫着向季砚求饶。

“聒噪。”季砚淡淡开口,目光睇向他。

王炎霎时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个音都不敢再发出来,季砚就如同一柄藏锋于鞘的利剑,越是不动声色,就越是让人心惊胆颤。

何安则利落地堵上王炎的嘴,左手猛力捏紧他的肩胛骨,王炎立时冷汗如注,痛得几乎昏厥。

云意看得害怕,又将身体往季砚身后藏了藏。

她把自己缩的很小,像是要全部纳入季砚的羽翼之下,又局促怯怕的不敢碰到他一分一毫。

上一篇:逐娇 下一篇:金吾不禁,长夜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