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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娇(51)

作者: 拾满星 阅读记录

甄妍忙挣了挣被男人握着的手,男人却收紧了掌心,将她小手握的更紧。除此之外,男人再没别的僭越的举动。

一片漆黑中,他霸道的对她暗示,他对她的心思。

即使她不愿给,他仍想要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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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犯险

第二日清晨, 司秋推门入屋的时候,床帐内一片昏暗。

小榻上堆叠着昨日她抱进房的被褥,上面残留着被人睡过的压痕,平平整整的仿若豆腐块一般, 倒也不用再收拾一番了。

司秋轻手蹑脚把餐食放在桌案上, 放轻脚步刚走过去。

床帐内忽然传来一声嘤咛。

甄妍被脚步声惊醒,翻身从榻上坐起身, 揉了揉朦胧睡眼, 嗓音沙哑的问:“端的什么?”

司秋听到她醒了, 忙走到床榻边, 一边床幔撩起来,边笑着答话:“六爷走的时候, 说小姐昨晚没睡好,交代奴婢给小姐熬一碗安神汤端过来, 奴婢刚才来的时候,小姐您还没睡醒,奴婢怕吵醒您, 就把安神汤放在桌案上了。”

司秋弯腰把绣鞋放在床榻下,“这安神汤这会儿还热着,小姐既然醒了,那奴婢先伺候小姐梳洗吧。”

昨夜甄妍被萧博延强行抱着睡后, 拗不过他,怕他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一直没敢合眼,不知熬了多久, 见他除了抱着她睡, 再无别的僭越的举动后, 终是没能抵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此刻听了司秋的话,甄妍忙看身侧床榻。

床榻空了大半,萧博延不知何时离去的,又看了眼自己身上,还是穿的昨晚入睡前穿的那套,衣襟系的平平整整,丝毫没有被人侵犯的痕迹。

一时间,心头说不出的感觉,盯着被褥怔怔出神。

她知道,他在等,在等她愿意。

如若不然,他昨夜不会止步在只抱着她睡的程度。

直到司秋又唤了甄妍一声,甄妍才回过神来,她洗漱后坐到桌案前,瞥了眼那冒着热气的“安神汤”上面漂着的几片姜,又是一怔。

“哦,这个也是六爷吩咐的,六爷说小姐昨晚淋了雨,回来后也没顾着洗澡就睡了,怕小姐染上风寒,便让奴婢在汤里加几片姜驱驱寒气。”

司秋说完一脸懵逼,小声嘀咕道:“奴婢伺候小姐这么多年了,今日才知道小姐原来不爱吃姜,六爷怎么看着比我这个做奴婢的还懂小姐的饮食习惯呀?”

司秋干活麻利,说着话把小榻也收拾干净了,她抱起被褥道:“不知道六爷是小姐的叔叔的人,还以为六叔是小姐未婚夫呢?”

甄妍脸色一沉:“别胡说。”

“奴婢才没有胡说。”司秋脸上却没被训斥的害怕之色,她吐了吐舌,小声道:“奴婢眼睛又不瞎,六爷对您是什么心思,别说奴婢能看出来,现在恐怕这座院子的人都看得出来,也只有小姐您装看不到。”

“小姐,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甄妍被司秋戳破了心思,屏住呼吸,抬头。

司秋不敢再问,抱着被褥脚下生风的溜了。

待人走后,甄妍再看那碗安神汤,顿时胃口全无,赏给了下人后,交代下人去端来稀饭和两盘爽口的小菜,慢慢吃完后,下人来禀昨日被毒蛇咬伤的侍卫苏醒了。

甄妍忙放下碗筷赶过去。

那名侍卫名叫娄六,二十五六岁左右,身量欣长,国字脸,横眉怒目,一身凛然正气。

见甄妍来了,手扶着床榻,一脸慌张的就要下榻给甄妍行礼。

甄妍快步上前,柔声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用行礼了。”

娄六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床榻上,他身上穿的黑色夜行衣脚踝处被高高挽起,露出半截小腿,被毒蛇咬的地方皮开肉绽,泛着黑青色,正往外流着黑色的血水,蛇毒还没完全清除干净。

他的脸白的如纸一般,就连唇也白的似涂了一层霜,见到她却满脸激动,嘶哑着声道谢:“谢谢小姐体恤。”

甄妍眸底倏然涌上一层水雾,也顾不得其他直言道:“我哥现在人在何处?”

另一名侍卫闻言忙去反锁门窗。

屋中顿时变得昏暗。

娄六脸上感激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属下出来接应小主子之前,主子人在塞外养伤,可最近属下得到消息,主子一个月前忽然悄悄潜回了大越,去了锦州。”

锦州?一个月前嘉祥被太子派去的地方吗?

而她哥一个月前也去了锦州?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甄妍想到这,心下一跳。

娄六说到此处,忍不住悲从心生,脸上老泪纵横,蓦地拔高了音,语气激动:“小主子,主子没有违抗军令,通敌叛国,这其中有诈,是那——”

“娄六!!”

另一位侍卫大喝一声,制止了娄六的话。

娄六自知失言,到底愤愤不平,闭上嘴后把脸偏向一边,胸口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甄妍一瞬明白过来,想必是她哥怕拖累她,特意交代此次来接应她的人,不让他们告诉她实情。

甄妍急声道:“我哥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管别人相不相信我哥,我是相信他没有做通敌叛国的事,可若你们为了我的安危,执意不肯告诉我实情,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安心?而且日后,若有人和这次一样拿着我做诱饵抓捕我哥,我被蒙在鼓里,又如何帮哥哥,如何脱困?”

此次他们来京城接小主子,若不是行踪被人出卖,断不会损失这么惨重,娄六和另外一个侍卫悲愤的脸上皆染上凄哀之色,默不作声。

娄六一看就是性子比较急躁之人,过了一会儿,率先恨恨出声:“是周尚那个卑鄙小人害的主子。”

对于周尚此人,甄妍并不陌生。

数年前,她哥哥甄俊有一次奉命突袭敌军受了重伤,性命垂危之际,被路过的一名农夫所救,这名农夫便是周尚,她哥感念周尚的相救之恩,原本给了周尚一大笔钱,可这周尚却推拒了她哥哥的好意,直言他平生之志便是建功立业,求她哥收留。

她哥哥见这周尚虽是农夫,可有勇有谋,谈吐不俗,并非池中之物,便暗地里派人查周尚的底细,底下人来禀说这周尚祖上三代皆平民,不过遭遇不好,几年前的一次闹饥荒中,全家悉数饿死了,只余周尚一人。

她哥哥怜惜周尚遭遇,放下对周尚的戒心后,便将周尚带进军营历练,这周尚也没辜负她哥哥的悉心栽培,之后几年,从一个无名小卒慢慢做到了她哥哥的副将,极得她哥哥的信任。

甄妍思及此,不可置信的反问:“他不是我哥哥的副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娄六犹自气愤:“代国擅长骑射,咱们大越却擅长步兵设阵,两军在阵前对峙时,我们的兵不善远攻的短板就出来了,于是,几次战役打的都十分吃力,这时候军中忽然有了时疫,这时疫虽不致命,可却令人腹泻不止,行军打仗最怕的就是这个,只短短半个月,军中半数的兵都病倒了,不能再上战场,我们屡次给朝中传信请求支援,可这一封封信,就跟石沉大海一样毫无音信,不光没派来兵,连大夫都没派来一个,正在我们苦无抵抗之力之时,代国再次来犯,主子为了鼓舞士气,亲自披甲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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