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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娇(11)

作者: 拾满星 阅读记录

可就在此时,一直稳稳站着的萧嘉祥不知怎的身子忽朝前扑摔过去,只闻“咚咚”两声,萧嘉祥和腰肢刚露出水面的萧婉珊一同重重的跌入了冰冷的莲花池中。

萧婉珊一入水,如旱鸭子般在水里扑腾直喊“救命”,哪还有刚才跋扈模样,情状狼狈不堪仿若水鬼,萧嘉祥略懂水性,可也被逼着喝了不少水。

顷刻间,所有人都纷纷赶往这边。

甄妍人虽没跌入莲湖池中,可依旧被这股力道拽的身上穿的衣裙裙摆沾了水。正欲喊人过来帮忙。

萧博延他双手负后疾步走过来,吩咐家仆:“快来人把三公子和小姐从湖里捞出来。”

半盏茶的功夫,萧嘉祥和萧婉珊皆被家仆从莲花池中捞出,萧婉珊迎着围观众人偷着乐的神色,脸上白一块红一块,怒极“哇”的一声哭出声。

萧嘉祥身上有武功,按理说这点救人的小事与他而言不在话下,可刚才就在他拉着甄妍和萧婉珊的同时,小腿忽被什么击中疼痛难忍,这才一个不慎掉入水中。此刻听到萧婉珊哭闹,也没心情看自己刚才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的,冷着脸没去哄她。

家仆找来披风把他和萧婉珊团团包住:“三公子,两位小姐随老奴来,甄小姐妹没带衣服,可先用婉珊小姐的。”

府中公子小姐来赴家宴之前,身边服侍的丫鬟都带了些衣物,以防不备之需。而甄妍此次来赴宴并没带司秋,便没干净衣服可换。若她现在回自己的住所更衣,再赶过来待会儿的诵经就来不及了。这也是家仆刚才那么说的原因。

甄妍心情本来就不好,刚才又在遭落水,此刻身心俱疲,只想早点回去继续想对策,还没同意,萧婉珊已哭哭啼啼的恨声道:“我,我才,不让甄妍这个狐媚子穿我的衣服。”

萧嘉祥沉怒道:“婉珊休得在这无理取闹。”

萧婉珊被这么一训斥,眼看又要哭闹,便听萧博延一脸正色的建议道:“婉珊不乐意,祥哥你也别勉强她了,此处离我的住所很近,甄妍可去我的住所更衣。”

甄妍闻言心中一紧,张嘴就要说不用如此麻烦,萧博延已一扬声,仿佛赶鸭子上架般高声吩咐身边的丫鬟:“沉容速去甄小姐住所那套干净衣服。”

萧博延话已至此,萧嘉祥和甄妍也不便说什么。

待到萧博延住所,甄妍甚至都没看清屋中摆设,便见萧博延带着她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里,转头对她淡声道:“听轩阁离此处颇远,恐怕沉容还得好一会儿才能送来干净的衣服,若妍妍不嫌弃我这简陋,可在屋中先坐下喝点茶,静候片刻。”

甄妍嘴边那句“其实我的衣裙不用换,若六叔觉得过意不去,可命人找一套丫鬟穿的干净的衣裙即可”生生咽了下去。

她嘴上应了声:“谢谢六叔。”

随即轻移莲步走到窗台旁的楠木椅上坐下,心想着萧博延身为她的长辈,却屈尊降贵亲自把她带进屋,礼数实在是周全,随即又想到近几日萧博延数次帮助自己,她还没机会道谢,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时,一抬眼,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男人衣衫。正是前几日晚上萧博延身上所穿的衣物。

甄妍心中惊疑,忙环顾四周。

这才惊觉这间屋子竟是萧博延的寝房。

甄妍心跳倏然加快,正不知作何反应。

萧博延非但没避嫌离去,甚至神情自若的去书架上拿一本书,在她身侧的楠木椅上坐下,头也没抬尔自翻开书,竟似认真的翻阅起来。

作者有话说:

妍妍:这花田篱下的不太妥当吧?

萧博延:确实不妥当,但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近点,毕竟曾负距离过。

第7章 、野猫

随即萧博延翻书的手顿了下,他故作长辈对小辈关切却能令小辈不觉得唐突和拘谨那般,装模作样的忽然抬头看甄妍:“不用这么拘谨。”

甄妍怎会不拘谨,且不谈她和萧嘉祥有婚约这一层关系,这孤男寡女的,单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一个只比她大四岁的未婚男子同处一室这一条,就很难令她不胡思乱想。

甄妍身子朝前微倾,正要从楠木椅上起身:“我,我还是——”

萧博延挑了下眉:“怎么怕我吃了你?”

明明是反问的语气,可甄妍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甄妍蓦地想到小时候自己做的糗事。

那时候她被萧博延揪着小辫子去背诵《诗经》的回忆太过深刻,以至于她跟着爹爹去了边陲好长一段时间里,每次她爹让她读书,她就对爹爹谎称头疼,亦或是身子不舒服,爹爹便不让她读了,这一招可谓在她爹那屡试不爽。

可不知怎的她不读书的事,竟传到了萧博延耳中,萧博延对此毫无愧疚之色,甚至语气淡淡的评价她:“依我看还是欠揍,若把她带到我这边来,不出七日我定会治好她这偷懒耍赖的臭毛病。”

她爹顿觉萧博延所说甚是有理,之后再也不惯着她的小性子,只要她不想背书就打她手心,为此,当年她一度恨死萧博延了,逢人便说萧博延是个会吃人的“玉面修罗”,更扬言长大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烧了萧博延的书房。

此刻听萧博延旧事重提,明显是对她当年败坏他名声耿耿于怀,她若承认了岂不是不打自招,甄妍眸色躲闪,磕磕巴巴的:“哪,哪有,六叔尽爱开玩笑。”

萧博延斜看甄妍一眼,因他的“调笑”,她原本惨白的脸泛起一层红晕,眸子亮晶晶的,整个人透着鲜活灵动,再不若刚才那般失魂落魄,薄唇微不可查的翘起微弯的弧度,这才没继续逗她开心。

但他使计把甄妍弄来,并不是和她这般套近乎的,待沉容把干净的衣服拿来,萧博延暗暗压下心头汹涌多时的情潮,和欲知最后真相的激动,双手负后走出屋子。

甄妍见萧博延走了,忙拿着衣服去屋内换,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入寝室,萧博延便折返回来,他抬眼示意身侧的沉容。

沉容颔首,忙低头入内。

这厢,甄妍刚脱下外衫,肩膀忽然被人柔柔搭上,拎起她身上的衣裙,帮她脱衣服。

“不用我自己来。”甄妍习惯了司秋伺候,骤然换了人很不适应,忙连声推拒。

沉容一脸忐忑的解释:“甄小姐是爷的客人,奴婢哪有让客人自己动手更衣的道理,若奴婢走了,爷就该罚奴婢伺候不周了。”

永乐侯府这些年圣宠正盛,规矩也比以前只多不少多,甄妍只得道:“那好吧。”

站与外间的萧博延,只闻一阵悉悉窣窣声过后,平静无波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思绪也跟着飞到了几日之前他中毒的那个晚上。

坐在他双腿上的女子,一双藕臂如蛇般攀着他的脖子,扬起红若晚霞的脸亲他的唇,动作青涩的仿佛稚子,可行为却大胆妖艳的仿若一个专吸男人精血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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