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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剧本已送达(66)+番外

作者: 黄绵袄子 阅读记录

结尾,乔绍璟补充了一句:“爸,您不是最疼爱阿宁了吗?“

听着大儿子问的这个问题,乔父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现在最听不得他从前有多疼爱乔乐宁这个话题。

那种被戏耍欺骗的耻辱,因为乔绍璟带有责怪的问话再次向乔父袭来。

他的确疼爱乔乐宁,但那些都是建立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上。

那层浓厚的父女关系,在白纸黑字摆在他面前时就已经产生裂痕。

当时那个裂痕还没有多大,但经过狐酒状似无意间的推手,以及大儿子乔绍璟带刺的问话。

这让那个裂痕越来越大且深,乔父再次深刻的意识到,他不再是乔乐宁的父亲。

也没有作为父亲这个身份的义务和善心,去全心全意的疼爱一个和他毫无干系的外人。

乔父静默着,没回乔绍璟的话。

耳边寂静无声,只有似有似无的呼吸声。

在乔父这种漠然置之的态度下,乔绍璟手指屈起敲着办公桌。

不规律的节奏将他内心的焦急全部展现出来:“哪怕缓几个月等阿宁适应了,再搬也不迟啊。”

这次他出差的项目极为重要,乔绍璟使用他最高的工作效率,也得至少在这边待半个月左右才能走。

现在只能使用缓兵计,等半个月之后,他回了乔家一切都会好办很多。

“好了,不用再说,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即使你现在就闪现到家里,也没有。”

乔父隔着屏幕都能猜到乔绍璟在打什么主意,毫不留情点破他的心思。

乔绍璟听着这些话,就算乔父现在没在他面前,他也觉得难堪地低下了头。

“我提醒你,你不要忘记我们将来需要薛酒为阿宁做什么,你应该在一些方面注意分寸,不要鲁莽行事。”

乔绍璟一而再则三的往乔父濒临喷火的枪口上撞,怒火中烧的乔父嗓音发沉,暗含训斥和警醒。

乔绍璟两侧咬肌无声鼓起,手背青筋凸起,发力捏紧了手机。

“就这样吧,在那边专心应酬别给我在工作上惹了岔子,你老子的身体还没出什么大问题,家里的事情暂且不需要你过分操心。”

话音刚落,电话被乔父掐断。

灯光明亮的办公室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哐当”一声突兀的闷响,手机被乔绍璟倒扣在桌面上。

纵使乔父没有明说,乔绍璟还是懂了他的未尽之言,只要乔父还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情就容不得自己插手。

乔绍璟很了解他这个父亲,大男子主义的掌控欲很强,说出口的事情就轻易不会改变。

让阿宁搬出主卧的事情不会改变,同样,乔绍璟也清楚,让薛酒那个便宜妹妹给阿宁捐/肾的事情不会改变……

乔绍璟深吐出一口气,重新拿起手机,调整心态给乔乐宁回了个电话。

“哥哥,怎么样了?我不想搬出去……”

乔乐宁坐在床边,撑在床面上的手指甲扣着床单,忐忑的心焦急万分。

“阿宁,你先忍忍,等到最佳手术时间取了薛酒的肾,哥哥第一时间让人把她的东西扔出去,重新装修一遍,阿宁到那时候再搬回去好不好?”

乔绍璟努力压住负面情绪,放柔了声音安抚乔乐宁。

但乔乐宁从小看人眼色装乖,多年下来,观察人的言语动作最为细致。

她听出乔绍璟柔和声音下的烦躁,也不敢如往常一般无理取闹。

毕竟,目前来看,她唯一能够抓牢的救命稻草就只有乔绍璟了。

“没关系,哥哥。”

乔乐宁下巴轻颤,嗓音里弥漫着浓烈的哭腔。

她调整般轻咳了声,努力撑起轻松的语气:“阿宁知道哥哥是为我好,我想你了哥哥……”

乔绍璟心里怒气一散,听着女孩依赖的亲昵。

他眼睛里真切的浮现出温柔,柔和的声音也更真实几分。

“兄妹”俩说了一会儿话,乔乐宁便以不打扰哥哥工作的理由,懂事乖巧主动挂断了电话。

按掉手机,乔乐宁闭着眼向后躺去,用手臂盖在眼上,遮住里面不符合她人设的情绪。

没躺一会儿,乔乐宁就感到身下的被褥传来一阵拉扯。

她睁开眼,就见一个佣人正从床尾向这边来卷她的被褥。

淡粉色的薄被卷起,已经可以看到些筒子的形状。

“乐宁小姐,麻烦您起来一下,我帮您把被子搬去楼上。”

乔乐宁稍微冷静下来,这才注意到他们对自己称呼的变化。

几乎不可控制的,乔乐宁满眼怨恨地瞪了一眼,面前讨好陪笑的佣人。

下一秒,她猛然意识到这一点也不符合性情纯善的人设。

乔乐宁迅速藏起那个眼神,轻轻扯起嘴角,柔柔道:“行,那你来吧。”

目睹这一场光速变脸的佣人,手上都因为过度震惊而松了力气。

卷成筒的淡粉色薄被也散开些,她呆愣地低下头,忙回神把薄被卷好,结巴紧张地回道:“好、好的。”

乔乐宁捏紧了手里的手机,起身走出门去。

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她推开二楼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乔乐宁双臂交叠,趴在书桌上,整个人陷入混乱焦躁的情绪漩涡,坐如针毡。

而狐酒早已揭了脸上的膜布,看完电影后放下手机,下床去卫生间洗了个脸,解决完个人生理问题。

清清爽爽的躺回被子里,脑袋微微陷进柔软了枕头中,酣甜的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半多的时候,四楼主卧才收拾完毕。

而乔乐宁才从书房出来,麻木的上了四楼躺在床上。

但即使身体心理都疲倦不堪,乔乐宁的脑子乱糟糟的,她平躺在床上双眼睁大,空气里是若有若无的霉味。

乔乐宁瞪着眼,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明明在她的设想和计划里,她的地位在乔家一点也没受到威胁。

爸爸妈妈依旧珍视她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她也依旧是乔家无可取代的千金小姐。

而真正该思绪杂乱半夜失眠的人,应该是那个在餐桌上被自己打击贬批一通,窘迫不已连头都抬不起的外来人薛酒啊。

但是“薛酒”一点没受影响,并且她三言两语就说服爸爸妈妈,把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房间给抢走了。

反而,她的境地连连溃败。

现实与她所设想的发展背道相驰。

不,应该说,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没有按照她所预想的发展。

乔乐宁咬着牙,深呼吸强迫自己放松,想些好的。

一个房间可以让出去,但哥哥绝不允许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

薛酒如今再得意又怎么样,就算一些事情没按照她所设想的发展又如何。

薛酒依然只是自己的移动器/官库,这个结果只要哥哥在就没法改变。

她的肾也一定会被强行刨出来放进自己身体里,为自己这个仇人续命。

乔乐宁越想越安心,心里的郁气也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