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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剧本已送达(251)+番外

作者: 黄绵袄子 阅读记录

狐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见她怂的这么快,压下心里的杀意,缓声轻道:

“没想到真实的你喜欢捡垃圾,还是个把垃圾当成宝贝的乞丐,一个下贱到爬床的货色就能让你背弃我对你多年的养育之恩,你可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穷乞丐呢。”

狐酒放开指间的发丝,抬手冲着黄鲤的脸颊甩了一巴掌,力道极大,原本清脆的声响都变得沉闷。

“啪!”

黄鲤被打得脑袋一偏,左耳瞬间响起尖锐拉长的耳鸣声,她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泛起麻木,左侧脸骨似乎都出现一道道小裂痕。

她喘着粗气,倔强地慢慢转过头,眼神怨毒地死死盯着狐酒。

“他不是垃圾!也不是你口中自甘下贱去爬床的垃圾!他是有苦衷的!”

黄鲤强撑着脖颈间的剧痛,破损的声带用力绷紧,眼里满是红血丝地冲着狐酒竭声嘶叫。

“他不愿的!”

狐酒微扬的尾音里尽显嘲讽,她轻嗤一声:

“他不愿?”

反问完,狐酒也没等黄鲤找补根本不存在的理由。

她眼眸故作纳闷地微转,继而看向黄鲤,满眼认真地问道:

“他既不愿,为何费尽心思地潜进我的洞府?身着衣不蔽体的轻纱,看向我时的神态欲语还休?”

其实狐酒并不记得关于男妖的小细节,但她就是凭着那些妖爬床时的情景,故意对着黄鲤叙述了出来。

“被我击倒在地后,又为何仍不知廉耻地朝着我的位置爬来?那迫不及待的神情与引诱的动作,我当真是看不出他到底哪里不愿?”

狐酒认真求问的模样和那轻蔑的语气刺激着黄鲤的心脑,她神情痛苦,胸口剧烈起伏着。

垂在地板上的双手发狠地扣紧挠抓,指尖被磨破划出道道血痕,但黄鲤此刻根本无暇顾及那些。

她只觉得,方才被狐酒粗暴搜寻过的识海撑不住的刺痛,识海里像是涌进了千万只蝗虫一样,嗡嗡作响。

它们无情且快速地啃食着她的神智,黄鲤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甚至连发出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求生的本能大过一切,生死面前,黄鲤不再去执拗那男妖是否有苦衷的事情。

她撑着脑子里仅存的清醒,不停地挣动身躯,胳膊朝着狐酒的方向抬起,想要挣脱束缚。

“姐姐……”

狐酒瞧见她的动作,顺势放开了威压对她的束缚。

但当黄鲤颤抖着向她靠近,染血的指尖距离她的衣角仅剩一寸时,狐酒向后退了一步,那抹深红的衣摆跟着她的动作后撤,无情又利落。

黄鲤看着那向后撤去的深红衣角,眼里的水光不断汇聚,她僵在半空中的手臂因为剧痛的身体突然垂下,手掌撑着地面才没让她倒下。

她勉力抬起头,模糊的视野里那抹红影却依然醒目。

凝着干涸血迹的嘴唇细颤着,她哑声嘶叫:

“姐姐!无忧知错了,无忧真的知错了!”

凄厉的认错声响彻耳边,狐酒站在黄鲤面前,眼底漠然,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一样的当狐酒不会上第二次,再者,白眼狼濒死时的认错求饶不值得信任。

就如家暴男跪在满身伤痕青紫的妻子面前,痛苦忏悔,磕头认错的卑微模样那般不可信。

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如果黄鲤有把狐酒杀死的能力,她这会儿,就不是这副卑微到泥土中认错的模样了。

而是早在被狐酒戳破一切的时候,她就能掐着狐酒的脖颈,把她抵在墙上,张狂地大笑着,嚣张地反问:你就算知道了,那又怎么样?

但自身实力对局面的影响不是一丝半点的差距。

黄鲤的修为只是金丹初期,她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过。

只能在感到死亡的降临时,慌忙地爬到狐酒跟前想要打感情牌,姿态伏低做小,可怜凄惨的认错。

目的就是让狐酒饶她一回,救一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暗红这个颜色简直就是我的心头好,绝美。

第132章 寄体死亡……

但狐酒干脆利落回撤的动作以及她漠然置之的态度,黄鲤再怎么自欺欺人也知道了答案,她难堪地紧咬起唇。

鲤无忧不能理解疼爱她的姐姐,怎么一转眼就能会对她如此冷漠无情。

宁愿看着她去死也不愿意施救,随着这个疑问共同出现的是,黄鲤脑中如走马灯般闪过一帧帧与狐酒相处时的场景,那是她的姐姐……

黄鲤不可控制的走神,就在她走神的这一会工夫,识海里仅存的一小片清明也逐渐被扩散的阴暗渲染侵蚀。

顷刻间,鲤无忧那双眼睛变得毫无灵气,唯有迷茫的痴傻。

“姐姐!”

“你来接无忧回家了吗?无忧想你了,姐姐!”

狐酒听着那徒然变得欣喜雀跃的沙哑女声,一瞬间她就明白黄鲤的识海撑不住,彻底崩塌了。

之前她粗暴的搜法无疑是对她的识海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如今精神变得痴傻也在预料之中。

黄鲤见狐酒无动于衷,也不去抱抱她,那双呆滞的眼睛里漾开委屈的水光。

但与此截然不同的是,她的嘴角却高高扬起,牙龈都露出些许,脸上是僵硬的傻笑。

痴傻的人神志不清,无法正确控制自己的行为包括脸部肌肉,时常无故的傻笑或大哭。

“姐姐为什么不理无忧!无忧很伤心!”

她嘴里说着伤心,但嘴角依然大大地咧着。

此时的黄鲤就像个吞咽功能发育不成熟的婴孩,口中汇聚的唾液顺着染血的唇往外涌,混着血丝滴在衣襟上。

说着说着,黄鲤双手撑地就要站起来,兴许是精神变得痴傻,她对疼痛的感知力也变得麻木,竟真让她扶着身后的墙站了起来。

但黄鲤的痛觉虽然变得麻木,身体却没有任何改变。

她脖颈的血洞一直留着血,若不是黄鲤有修为撑着,早就失血过多身亡了。

剧烈的疼痛使她的身体摇摇晃晃,黄鲤脸上挂着呆滞的傻笑,脚步踉踉跄跄地向着狐酒走去。

黄鲤双臂抬着,以要抱抱的姿势朝着狐酒唤。

“姐姐!”

“砰”的一声巨响,黄鲤瘦弱的身躯猛地砸回石壁。

被鲜血染红的鹅黄衣衫上起了褶皱,目光锁定在黄鲤腹部,可以明显看出那里有一只横着的鞋印轮廓。

她本就有损害的五脏六腑再次受到重创,黄鲤扬着的嘴角溢出大片鲜血,随后身体无力地滑下去。

这边作为巨响的制造者,狐酒微侧着身子,徐徐地收回高抬着作踢状的右腿。

石壁边,黄鲤虚弱地闭着眼,嘴里还在不住溢血,这幅凄惨的画面被狐酒全然收进眼底。

她没觉得不忍,不提两人之间隔着生死之仇。

一想到刚才黄鲤衣衫脏污,流着口水朝她扑来的场景,狐酒都忍不住想再抬腿踹她一脚。

狐酒压下心里的不适,缓步轻移,她的声音如泉水敲击玉石般清越,也不管如今痴傻的黄鲤能不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