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炮灰剧本已送达(16)+番外

作者: 黄绵袄子 阅读记录

无伤大雅的小病会所出钱给治,但像艾滋病毒在这种地方感染率极高,还是无法彻底治愈只能靠药物抑制的病。

会所只会给一笔赔偿费用,然后利索的把人开除。

柳莹就是在伺候完不知道哪个隐瞒了自己携有艾滋病毒的男人,一周后的体检是检验出感染了艾滋。

至于那一周里伺候的其他客人?

柳莹可想不了那么多,跟那些有钱人相比,怎么看都是自己更难过一些。

没多久,狐酒就派人找到了她。

一次谈话后,柳莹欣然答应了这笔交易,没其他的原因,狐酒给的报酬实在太丰厚诱人了。

尤其是,她已经没有多少毒/品可以吸食了,还得省出来钱买抑制艾/滋病的药物。

两个花费的地方都十分烧钱,都需要柳莹拿着钱财去换。

柳莹既不想忍着毒/瘾发作,也不想连药都不吃了等死。

但她被会所辞退后,就没有了任何收入来源,一直在靠着之前攒的钱坐吃山空。

柳莹需要钱。

所以,这一场交易顺理成章的敲定了。

昨晚上柳莹按照约定,给喝得迷迷糊糊的齐远将足量毒品吸下。

毒品这个东西一沾上就轻易甩不掉。

它就像是你身上后天形成的器官,这个“器官”会把你杀死,你也明白不能再放任它进入你的体内。

但同时没有新的“器官”进入到身体,那种难耐让你觉得死了也不过如此。

被它折磨的意志不坚定,最终败下阵来,用大量钱财换取它,碾弃所有尊严与体面的吸食着。

一次又一次。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人家一个外表出挑的漂亮美女,她就算要勾搭男人,也不可能会勾搭齐远这种邋遢颓废的男人。

要说原先的齐远长得的确英俊,但现在整日精神萎靡脸也不洗,不打理自己的齐远就好不到哪去了。

是去街上乞讨,别人都可能会给两个硬币的程度。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但齐远那个醉醺醺跟浆糊了的脑袋,美人的红唇一凑上来,理智什么的就全扔了。

齐远在出租屋没待三天,他就察觉出不对劲。

从酒店回来的第二天,齐远就开始口干舌燥头晕眼花的。

直接在床上昏睡了一天,醒来之后,身上就止不住的出汗。

不知道内里因私的齐远,理所当然的不会联想到这是毒/瘾发作,他单纯的以为自己这是发烧了。

有气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翻出退烧药,就着这厕所接的凉水直接吞了。

吃了退烧药之后,齐远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回床上,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汗浸湿一大片。

齐远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连睁开眼都觉得困难,丝毫没有察觉这不对劲的细节。

他裹紧汗湿的被子,初秋的天气就觉得冷的浑身颤抖。

像是在飘着大雪的冬天,迎头浇下来一桶冰水,浑身冰的僵硬。

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齐远脸色苍白无血色,嘴唇也干裂的起皮。

他颤着手僵硬要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明明被子里面和身体都跟火炉一样,但他依旧蜷着身体觉得寒冷。

十几分钟后,齐远渐渐缓了过来,他动作嫌弃,把被汗浸湿的被子扔到一边。

他心中感到古怪地活动活动身体,原先的不适全消失不见。

除了依旧口干舌燥之外,没什么不舒服,胸口倒是闷闷的,似乎有点兴奋和躁动。

齐远搞不清什么情况,他以前没接触过毒品更没吸食过,自然想不到这是毒瘾发作的前兆。

初次吸食毒品的人,反应并没有齐远这么严重。

但狐酒特意交待过,所以齐远那晚上吸得毒品就是毒瘾发作强烈,并且分量还给的很足。

胃酸灼烧着胃部,齐远拿出热水壶接上水,趁着水烧开的时间。

打开一包袋装方便面,放到吃剩的外卖盒里,撕开调料包撒在面饼上。

几分钟后,齐远揭开外卖盒盖子,闻着那股伴随着蒸汽冲入鼻腔的泡面味。

胃里止不住的往上反酸水,他干哕出声,迅速捞过一旁的垃圾桶,对着垃圾桶干呕。

什么都没呕出来。

齐远从早上到现在,除了那几片退烧药什么都没吃,能吐出来就怪了。

齐远好似也想起来了,依旧不舒服地对着垃圾桶干哕几声,胃里泛着恶心,他吐出一口唾沫。

那泡面齐远也没吃几口,他烦躁的回到床上,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很不对劲。

应该马上去医院看病,但齐远舍不得花手里所剩无几的钱,就在打开浏览器搜索着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页面上出现了免费的在线咨询的板块,齐远将信将疑地点了进去。

结合自己身体的感受,发了一大段话过去。

等了一会儿,那边的医生回了消息。

大致意思就是像毒瘾发作的症状。

齐远脑子登时嗡的一声,像是有一口大钟在他耳边被猛地敲响。

死死盯着那行字,齐远眼里浮现无边的绝望和愤恨,布着红血丝的瞳孔欲裂。

齐远理解了医生发的内容时,瞬间就想到了那晚妩媚多姿的柳莹。

脑子里还唤醒了之前忽略的记忆,那些飘飘欲仙的片段,不是只有单纯的生理反应还有外界的刺激,是毒品。

他手机里还存着柳莹的联系方式。

齐远以为她是觉得自己技术好,留着联系方式方便能约下一次。

现在一想,原来是怕他毒瘾发作时,找不到人买毒品,特意给的路子。

想起当时沾沾自喜的自己,齐远就觉得蠢。

他目眦欲裂的眼神晦暗不明,手握成拳恶狠狠地砸了下床板。

无能狂怒,已经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了。

齐远不傻,明白沾上毒的后果的是什么。

他可没那个自信觉得,能凭借自身意志抗住摧毁那么多人的毒瘾。

刚想到这儿,刚缓和没一会儿的胃又开始翻腾。

齐远嘴里一阵阵的犯恶心,直接身体发软的趴在床边吐了,把之前没吃几口的泡面吐了出去。

吐完的齐远不见舒服,他重重地摔回床上,蜷缩起身子。

双手攥着衣领大口呼吸,发黑的眼前,幻觉般浮现出秦女士被货车撞飞的场景。

齐远神经质的露出笑容,没一会儿又变成惊惶。

他看到一枚金属子弹穿过“齐远”的眉心,视线缓缓扩大周围都是警察,扣动扳机的人也穿着警服。

而他穿着囚服跪在正中央,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齐远没由来的呼吸困难,他手握拳用力的捶着左胸心前区位置。

好像这样就能让焦虑飞快跳动的心脏恢复正常。

“啊啊啊——”

齐远痛苦难耐地嘶吼着,覆着红血丝的眼球凸出,口水顺着干裂的唇缝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被炼狱里的恶鬼分食的小人,身体被牢牢的挟持住不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