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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95)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他把花了二两银子就从嘉定侯府后门那碎嘴婆子处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目光中不无鄙夷。这鄙夷,有对这日薄西山的破侯府的,也有对易卿的。

秦伯言想起一脸清冷但是眼神清澈通透的易卿,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她能做出那般事情。

“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女子,说不定有身不由己之处,也有可能是别人泼污水。道听途说,到底不足为信。”秦伯言道。

他觉得怀疑易卿品行不端,好像有些怀疑婉乔交友不慎的意思。

卫衡倒没争执,道:“我打听出来的便是如此。至于实情,恐怕只有那府里的主子们和易卿自己知道了。对了,还有一件事,那易卿做了这等丑事还没被发落,我还当是她姨母,就是嘉定侯府侯夫人心疼她,可那婆子说,是易卿父母生前给她留了大笔银钱,每年往侯府里送……”

秦伯言点点头,又问:“那婆子有没有说,府里下人都对易卿怎么看?”一个人的品性,总能从周围不同身份的人评价中看出些许端倪。

“表姑娘为人骄横跋扈,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都叫苦不迭。别看她有钱,却十分吝啬,大笔银钱都用来讨好侯夫人,原来没出这档子丑事之前,我们都还只当她对大少爷有意,想嫁人侯府呢。”

卫衡想起那婆子的评价,几乎一字不差地复述下来。

“我知道了。”

秦伯言虽然觉得传言不可信,但是为了婉乔着想,他还是到书房中,把卫衡打听到的情况一一写在信中。当然,也言明这只是道听途说,让她自己判断。

写完关于易卿的事情,他拿着笔,仿佛还有未尽之言,却又不知如何诉诸笔端。犹豫再三后,他提笔在信尾写道:“伤势已大好,勿念。”

写完这句话,他有些泄气地把笔放回到笔架上,靠着椅背,望着信纸出神。直到笔墨全干,他长叹一口气,仍觉得没把心里话说出来,隐隐有些沮丧。

随即,他唇边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为这些儿女情长左右情绪了呢?他蓦然想起一句词,“我心深深处,中有千千结”,此时此刻方理解,这句多么传神。

把信封好,秦伯言找人往甘南带去。本想着再给她带些别的东西,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带什么,又怕太过明显吓到她,便打消了这心思。

再说婉乔十几日后收到信,看着信上所写时间,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还有打听易卿的这等心思,应该还不至于被宁王世子整的焦头烂额。

只是,这人也真是,洋洋洒洒写了几大页别人的事情,末了才敷衍地提了一句勿念。她这些日子抓心挠肝担心的事情,他倒只字未提。

抱怨完,心也放下了大半,婉乔又仔细看了易卿的事情,发现跟她和自己说的,基本无二,心里也替她好生感慨,在那个几乎人人披着两张皮,人前是人,人后是鬼的狗屁侯府,真是把她委屈坏了。

好在秦伯言还让那送信的人第二天来取回信,婉乔跑到易卿家里借了文房,咬着笔杆,半晌才写好了回信。

信的内容无非是关心他被宁王世子为难的事情,但是想到他和他的手下都被当众打了板子,下了面子。婉乔又觉得手中的笔重千钧,斟酌了许久,写废了四五张纸才得了一张大抵满意的回信。

婉乔看了又看,时而蹙眉,时而咬唇,总觉得哪里措辞还有不妥——她不想伤害他自尊心,总想在表达抱歉和关切的同时,不要伤了他。

易卿坐在临窗大炕上翻看医术,见她许久没有动静,抬头看见她纠结模样,好笑地打趣她道:“又不是给男朋友写情书,看把你给为难的。要不要我帮你回信?”

婉乔想着信中也没什么隐秘内容或者旖旎情思,便递给易卿,很是忐忑道:“你看我这样写行吗?”

易卿也不矫情,接过来一目十行看完,摇摇头:“不行!”

第110章 秦子歌

“哪里不行?”婉乔凑上来问,“快给我指点指点。”

易卿狡黠地挑眉:“通篇都不行。秦伯言想看的,只有三个字——”她慢条斯理,故弄玄虚道。

偏偏婉乔是个耿直girl,也没多想,顺着她的话便问:“哪三个字?”

“我——想——你!”易卿眼中带着揶揄的笑容,一字一顿道,说完话,看婉乔完全呆住,她不由捶着炕大笑。

婉乔这才知道她是作弄自己,一把把信纸抢回来,跳到炕上挠她痒痒不饶她。

两人嬉笑了半天后,婉乔忽然一拍脑袋,从炕上跳下去道:“阿槑给我的信我还没回,趁着有人带信回去,我再写一封,横竖都在京城,秦大人再找人带过去也容易。”

给阿槑的信,她写得就很流畅,洋洋洒洒,嘱咐她注意身体,和小蛮相互照顾,又狠狠把甘南和自己的近况夸张了十倍的好。

写完这封信,时间就不早了,婉乔把两封信都封好才回家。

易卿送她出来,看她步履轻快离开的背影,不由笑着摇摇头——喜欢婉乔,对秦伯言而言恐怕是甜蜜的“折磨”吧。媚眼抛给瞎子看,哈哈,真不知道这傻姑娘啥时候能悟透。

转眼间已经是腊月,京城下了第二次大雪。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秦伯言负手站在徐王府清欢轩的花厅内远眺,看不出什么表情。远处,青山被皑皑白雪覆盖,苍茫一片;眼前的院落,粉妆玉砌,一株老梅遒劲的枝丫上,点点红梅映雪,暗香浮动。

“大哥,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一个宛若莺啼的清脆声音响起。

秦子歌披着孔雀纹大红羽缎披风,露出里面米黄提花缎面锦衣和暗花细丝锦裙,一套艳如鸽血的红宝石头面,更衬得她皮肤白皙,光彩照人。见到足有半年多没有见到的哥哥,她眼中的欢喜都快满溢出来。

秦伯言转身点头,嘴角微挑,神情也是很愉悦。

兄妹俩坐下,秦子歌挥挥手,让伺候的丫鬟都下去。

丫鬟们敛容屏息,鱼贯而出,一看就是平时调教得很好。wap.zwwx.OrG

“大哥,你怎么穿这么少?”秦子歌看着他的鸦青色绫锻袍子,皱眉问道,眉头蹙起的表情,和秦伯言颇有几分相似,带着跟她甜美乖巧形象不甚相符的些许凌厉。“你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

听她上来便提及此事,秦伯言有些不悦,但是想到她也是关心自己,便压制住心中情绪,淡淡道:“我不喜身边有人伺候。在军营多年,习惯了事情自己做。鹤氅湿了,丫鬟们拿下去替我烤了。”

上次来的时候,秦子歌竟然要把自己身边的丫鬟送去伺候他,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是送给他暖床的。

秦伯言当时就拒绝了,骂她糊涂,哪有妹妹身边的丫鬟去做哥哥通房的!

被拒绝的秦子歌没死心,花钱托外面的牙人买了两个女子,直接送到了他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