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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621)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奴婢,”翠英跪下,仰头看着婉乔,眼神复杂,隐隐有歉疚之色,“奴婢也看到了……”

“看到什么!”陈淮觉得,好像有一张巨大的黑色的网缓缓拉开,围捕对象正是他们都敬佩的侯夫人,因此他忍无可忍,厉声呵斥道。

翠英的泪刷的下来,却还是咬紧牙关:“奴婢看到,侯夫人推了老夫人。”

围观下人的脸色,顿时都变了。

“呵呵,”婉乔冷眼看向素禾,“你真是煞费苦心了。”

看翠英纠结的模样,分明也是为她所控制了。

“可是正如你所说,老夫人一直对你那么好,甚至不惜和儿女反目,只为给你撑腰,算得上恩同再造。难道,仅仅为了嫁祸我,你就恩将仇报?”婉乔不明白,很不明白。

素禾只是哭廖氏,哭自己被陷害,对于她的问题只字不提。

但是婉乔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得逞的快意。

“陈淮,”婉乔长吸一口气,道,“让人去京兆尹报案,就说我们府里的老夫人遇害!”

陈淮愣住,随即跪下道:“夫人三思。”

“去吧。”婉乔做了决定。

“夫人,这是家事,无论如何,不能闹得满城风雨!”陈淮苦劝,旁边不少真心关切婉乔的人也都在劝她。

“我意已决。”

她已经对不起秦伯言,有负他相托,没有保护好他娘;那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真正的凶手被绳之以法。

“把廖素禾、青衣和翠英都拿下,分开关押,等京兆尹来拿人。”婉乔平静道。

素禾止住了哭声,昂起头来,竟然有几分坚贞不渝的气势:“朗朗乾坤,我就不信,你的罪行能掩盖过去!我愿意去京兆尹,辩一辩这是非曲直,一定要给姑母讨个说法,不让她老人家死的不明不白。”

“带走!”

现在不是愿不愿意,而是必须去。

“除了侍卫以及孙嬷嬷、刘嬷嬷外,其余人都退下。”婉乔再次发号施令。

小蛮不想走,被阿槑拉走。

“小蛮,”婉乔唤住她,“回你的房间等着,一会儿陪我一起去京兆尹。”

“好,夫人,我不怕!”小蛮重重点头。

一会儿,易卿匆匆赶来;又过了一会儿,祁俊和霍敏昱一起赶来。

他们两个正在一处喝酒,所以听说侯府出事,放下酒杯,一起骑马过来。

之后,子歌也来了。她样子十分狼狈,披头散发,鞋都跑掉了一只,摔了两跤,衣服上全是脏污。

“啪!”她一巴掌打在婉乔脸上,悲痛欲绝道,“我知道我娘待你不好,所以不管大哥还是我,都一心一意护着你。在你受委屈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小意哄着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你可曾想过,这是大哥和我的亲娘啊!”

说着,她哭倒在地,哭声凄厉。

婉乔被她打得脸偏向一边,火辣辣地疼,更疼的却是心。

“不是我。”她淡淡道,嘴角有一道血痕。

“要发疯,滚出去!”说这话的,是易卿。

京兆尹听说这桩离奇的案子后,头大如斗,进退维谷。

这是朝中最炙手可热的宣平侯的家事啊!他回乡迁墓,结果婆娘把老娘弄死了,偏偏在场的两方人还各执一词,都信誓旦旦!

额滴神哪!京兆尹一着急,家乡话都出来了。这怎么办?不管是不是侯夫人所为,老夫人人都死在府里,而且死于非命。这么大的家丑,侯夫人竟然推到他面前。

感觉等宣平侯回来,他要被杀人灭口了。

师爷见他为难地直揪胡子,便道:“宣平侯的家事,哪个敢管?别说那侯夫人,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

“她就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也没有杀婆婆的道理。”

“这不是案子还没调查清楚吗?”

京兆尹怒了:“查查查?查个j……!”他忍不住爆了粗口,“皇上不发话,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侯府查案!”

“那您赶紧禀告皇上,让皇上定夺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若是别人的事情推到皇上那里,京兆尹觉得自己乌纱帽就不保了;可是这件事情,皇上绝对很重视,要赶紧入宫面圣啊!

京兆尹慌不迭地就入宫了。

“你为何执意要去京兆尹?”易卿陪着婉乔,静坐许久之后才发声。

婉乔声音嘶哑,看着易卿,忽然泪下:“多多,那一瞬间,我只想着,我和秦大人完了。”

“确实完了。”易卿叹了口气道。

第709章 皇上召见

“在那短短的时间内,我想了很多很多……”

“你害怕了。”易卿一针见血地道,“你害怕秦伯言像秦子歌那样不信任你,所以你选择京兆尹,想着至少可以还自己一个清白,是吗?”

“是。”婉乔眼神茫然伤痛,抱着膝盖,哭得像个孩子。

如果被秦伯言怀疑,她觉得可能自己会被万箭穿心。

“他不是那种人,”易卿道,声音带着难得的柔和,“只是当局者迷,你有此想法,也在所难免。乔,易地而处,我也不能比你处理得好。”

“多多,幸亏有你。”婉乔擦擦眼泪。

祁俊在外面喊婉乔:“总教头,皇上召您入宫。”

婉乔苦笑一声,摊开手道:“事情闹大了,皇上都不顾男女之别了。”

易卿拍拍她的肩膀:“他某些方面,不像帝王,因为他还有点人性,放心去吧。”

婉乔出来后,阳光烈烈,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她展开手挡在额头上,对着外面站得笔直的霍敏昱道:“敏昱,你先帮我照看府里,什么都不要动。”

霍敏昱答应下来,看着她仍然浮肿的半边脸,有些艰难地道:“嫂子,这件事情,你也别怪秦侧妃……”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她不想多提。纵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情感,都有情到深处无法自控,她也不该为此而买单。

子歌心疼母亲,婉乔理解,她失去母亲之痛,婉乔努力体察。

可是,她自己明明没错,她对子歌何尝不视作亲人?换来的,是毫不留情,不问不听的一巴掌。

几年彼此珍惜,努力维护的情意,一巴掌,消失殆尽。

“总教头,我陪您入宫。”祁俊道。

“好。”

祁俊只陪婉乔到乾清宫外,看着她略显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腰背,看着她迈着缓慢却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袖中双拳握紧,低声自语骂道:“贼老天!”

婉乔跪下给皇上行大礼,而皇上没叫起。

她垂首安静地跪着,丝丝寒凉透过膝盖传到四肢百骸,像无数根银针在扎着神经。

仙鹤香炉中的香烟升起又散开,弥漫在空气中,香气也是冷的;银霜炭无声燃烧,却暖不过来偌大的宫殿。

“说吧,怎么回事。”过了许久,皇上的声音响起。

和从前带着笑意和玩世不恭的声音比,现在的声音多了几分肃穆,但依然熟悉。婉乔甚至敏感捕捉到其中的叹息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