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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62)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另外的收入,便是女人在家里织布的收入了,这个孟氏家贫,曾经是熟练工,但是即便如此,按照她说的,一天五六个时辰不停歇地织下来,所得不过十几个铜板罢了,一个月能有半两银子都很高兴了。

一年最乐观地估计,能有十二两银子的收成,除去八两,剩下四两要管着四个人的吃喝,委实不易。非但如此,任治平每天还要去做工,每十日休息一日。现在的工作据说是挖水渠,等到冬天上冻了,才可以在家休息三个月,所以家里的土地,基本上是交给婉乔了。

好在她们手里还有差不多二十几两银子,先能置办些必需之物,把家里撑起来,再慢慢寻思着以后的日子。

遇到那个宁王世子,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虽然担惊受怕一番,但是这两个金锞子,确实解了他们眼前的困难。

“早点睡吧,明日再说。”孟氏听着婉乔辗转反侧睡不着,隔着熟睡的婉静,拍拍她柔声道。现在如此境况,她也发愁,也怅惘,可是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嗯,”婉乔点头,“娘也早点睡。明日我先去弄些东西,把房顶修了,这几天天气好,赶紧弄好,省得回头天冷了不好收拾,咱们再去问问邻居,我看旁边还有不少人家,置办置办东西……”

孟氏听她安排得井井有条,满心想的都是以后的日子而没有丝毫抱怨,心里发酸,又很欣慰,道:“好,明日咱们一起收拾家。”

再说秦伯言,和王千户推杯换盏,很少饮酒的他,竟然喝了大半坛子的烈酒。

“秦兄弟好酒量!”王千户喝得面红耳赤,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但是神志还很清明,拍着秦伯言的肩膀道。

再看秦伯言,面皮丝毫没有变色,说话依然滴水不漏:“王大哥过奖了。”两人已经称兄道弟起来,王千户比他年长八岁,所以他叫他大哥。

王千户问了他一些家里的事情,当他得知秦伯言还没婚配之时,立刻遗憾地表示,就是自己在京中无人,若是在甘南,早就给他做媒了云云。

秦伯言耐心地听着他絮叨,面上没有丝毫不耐烦,心却飞到了婉乔身上:不知道她吃饭了没有,现在在干什么呢?

“我这喝多了,就瞎咧咧。”王千户自言自语了半天后道,“秦兄弟在京中,何等贵女没有?你又是这等人才,将来自有大把朝中大人,愿意招你为东床。”

秦伯言淡淡笑:“不求岳家荫蔽,只求一知心人,相伴一生。”

王千户只当自己说的话太过粗糙,让秦伯言不好意思承认,心里却认定,他这般年纪还不成婚,定是心气高,等着将来找个好泰山。

但是这话却没法说破,只能打哈哈岔过话题。

酒又过三巡,秦伯言拱手道:“说起来,小弟还有一事要求王大哥帮忙。”

王千户是从父亲那里承继过来这个位置的,虽然一直地处荒僻之处,但是却有志向往上走,因为对京里来的秦伯言自然另眼相待,希望有机会他能拉自己一把,因此听他这样说,忙拍拍胸膛道:“秦兄弟这般说就生分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为兄能帮上,一定没有二话。”

秦伯言先道谢,然后道想麻烦他照顾一下任家三房。

“原来是这等小事,好说好说!”王千户大包大揽道,“别的不敢说,在这一亩三分地,为兄说话还是算数的。来人,去把韩百户叫来!”

他也是个爽快人,一叠声吩咐下去,解释道:“韩先勇是我手下百户,也是我连襟。说起来,听说这次来的是京中任家的人,我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安排到他那里去了。”都是武官,说话也就直截了当得多,就像秦伯言他们,战利品也不会悉数上交,多少都要留些自己口袋里,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秦伯言对于此种的猫腻,并不觉得陌生,笑着阻拦道:“王大哥不必这样,韩百户忙着安排,也该累了。”

“累个屁,我把他喊来,先让他给安排个好住处。”王千户道。

“那倒不用。”秦伯言忙道,他很了解婉乔,并不愿意和任家大房、二房扯到一起,而那两房手里有钱,必然会被分到所谓的好住处。“说起来,任三老爷从前与先父有旧,所以想大哥照拂则个,给他安排个轻省些的活计,以后别让人欺负他们一家便行。但是说到底,他们是流放至此的,太过照顾,也怕大哥为难。”

婉乔是个能干的,只要家人没什么问题,他相信她能过得很好。

“秦兄弟年纪虽轻,考虑事情却面面俱到。放心,我有数,”王千户道,“你既如此说,明日我就把我连襟叫来,让他照拂下,你尽管放心。来来来,喝酒喝酒。”

“多谢王大哥,我敬您一杯。”秦伯言端起酒杯道。

两人喝到半夜才散了,回去之后王千户还跟自己的妻子水氏感慨道:“这个秦伯言,日后定是个大有前程的。明日要好好嘱咐韩先勇,把这件事情办好了,说不得,以后真用得上这层关系。”

水氏是个粗鄙的女子,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想升官想疯了,看谁都是救星一般。今日这酒菜,又花了多少银子?”说着,又开始盘算起来,说最近花销了许多,进项倒是没有多少云云。

“无知妇人!”王千户最恨她这幅市侩模样,除了说银子外,什么都不过心的样子,甩袖往小妾房里去了。他这辈子唯一埋怨父亲的,就是看重陪嫁,为他娶了这么一房媳妇——商人之女,有什么见识!

第72章 世子再来

“没银子,公公能做成千户?你能得到这个位置?又哪里有钱给你买的那些小妖精?”水氏叉腰撒泼骂道。她是有底气的,家里源源不断地给她供着银子,这些年为了升职,上下打点的大头都是水家出的,而且她生了三个儿子,自觉腰杆很硬。

“不可理喻!”王千户在院子里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地往小妾那处去了。

再说秦伯言回到住处,一进屋子他就觉得有些不对,手按在腰侧的刀上,他不动声色地往床边走去。

“湘涟啊,你这是要谋杀本世子么?”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帐子后传来,随即月光下,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把帐子掀开,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不是宁王世子又是哪个?

秦伯言这才放松警惕,一边找出火折子把蜡烛点上一边道:“你怎么来了?不是急着回京么?”

宁王世子皮笑肉不笑地坐起身来道:“本世子今日被疯婆子伤到了,自然要养几日伤再走……”

“你就不怕王妃闹起来?”秦伯言皱眉道,“安乐郡主好应付,但是保不齐她身边就有王妃的人,你还是小心为妙。”

对于他口中的疯婆子,秦伯言只字不提。

“她的手虽然长,但是还伸不到我身边来。”宁王世子冷笑一声道,“再说,现在宁王世子好好地在驿馆里待着,和你说话的,是宁七,不是楚天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