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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47)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他从来说话未曾如此刻薄,话说出口之后,却觉得很畅快。

说完,不待婉乔说什么,他拔腿离开。看在婉乔眼里,觉得他是决绝,可是秦伯言自己知道,他是害怕看到她受伤的表情。

婉乔蔫蔫地走回自己休整的地方,手里拿着树枝,无意识地在地面上胡乱画着。秦伯言是对的,这个时代不一样,她已经不在是那个可以跟男队友,同事随便嬉笑的女特警了,她心思清明,但是也要想到别人的眼光。

可是道理是这样的,现实如此,让她觉得很憋屈,唉!

秦伯言回去坐下的时候,林进和卫衡已经把烤鸡撕扯开,正大快朵颐呢,见他回来,林进把两条鸡腿推过来:“秦大人,好的都给你留着呢。那个小丫头,吃完了被她母亲领回去睡觉了。”

卫衡吃得满嘴都是油,挥着手里的鸡翅膀道:“味道真不错。”

秦伯言瞪了两人一眼,把剩下的鸡肉,也不分哪个部位,用叶子一卷,把柿子和蛇胆也拿起来,起身往马车上走去。

卫衡愣住了,张着嘴都忘了咀嚼,秦伯言从来都不是吃独食的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进拍拍他:“毛头小子,不懂了吧。我就说大人对任婉乔有意思,你还说不可能。如果没意思,怎么舍不得让你吃这点东西?从前多么丰厚的奖赏,秦大人给咱们分的时候,啥时候眨过眼睛?哈哈。”

卫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然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秦大人若是喜欢婉乔,说明他不是断袖,可喜可贺。可是,他怎么能喜欢她呢?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往事又难堪……

秦伯言回到马车上,拈起蛇胆,放入口中,一口吞了下去,有些微苦的滋味,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月光透过掀起的马车侧帘照射进来,也把远处婉乔抱膝低头的样子照得清清楚楚。

秦伯言的心很乱,那些浑然不觉中偷偷滋长的情感,现在时不时出来扰乱他的心,可是往事同样历历在目——父亲沉冤未雪,母亲郁郁避世,妹妹后院挣扎,自己刀尖舔血……现在感情这两个字,对他而言太过奢侈。

他和婉乔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他可以原谅她曾经的任性,母亲呢,妹妹呢?而且他现在身负重任,如同颤颤巍巍走在钢丝上一般,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又如何能连累她?

第54章 小白花

婉乔自然不知道秦伯言的这些纠结,也不知道他一直默默看着自己半夜。

秦伯言说的是对的,她接受他的批评和建议,同时由衷地觉得,他真是个坦荡君子,心胸开阔,这一路上,他几乎算得上是以德报怨了,可惜不管自己还是三房,都无以为报,只能祝福他日后一切顺遂吧。

想着想着,她很快陷入了梦乡之中。

第二天开始,张梧有些慌张地发现,婉乔疏远他了。倒没有多明显,还是会跟他打招呼说话,还是会给他们家送东西,可是他就是感觉,她待他,与从前不一样了。

他很想问,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不高兴。可是他不敢,害怕万一真的是自己错了,又戳穿了这层窗户纸,以后她待自己更加疏离;而且母亲对此,明显是乐于见到的,和他保持距离的婉乔,偶尔还能得母亲一个笑脸。

“终于要到甘南了。”这日,众人行到了距离甘南只有一日行程的驿馆,吃饭的时候,卫衡伸个懒腰,大声道,“总算要交差了。”

这是一处还算繁华的县城,叫路丰县,路丰县的管辖范围也包括婉乔她们即将被流放的地方,但是那处是这县城里最荒凉的边境,所以还有足一日的行程,中午到了这里后秦伯言便下令在此停留,第二日再出发。

婉乔从父亲口中知道这就是甘南城里,就忍不住四下看看,心想要熟悉一番,虽然他们流放至此,不能离开路丰县,但是将来总有机会进城的。

大房、二房的人不缺银子,想着这是路过的最后一处繁华地方,便花银子托驿馆里的人置办了些日后居家能用的东西,只有一日的行程,众人咬咬牙背着也就是了。

婉乔和母亲商量了半天,数着还剩下的不到五两银子,也不敢买什么,只买了少量的米粮和油盐这些。

吃饭的时候,驿馆里的人突然开始哗动起来,秦伯言问一个小吏发生什么事情了,那小吏匆忙道,宁王世子和安乐郡主一会儿要来,他们正准备接待。

秦伯言表情未动,点点头让他下去。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爹,宁王世子和安乐郡主是谁?”婉乔好奇地低声问道。

“宁王驻守云南,所出唯一子一女,正是这二人。”任治平道,“按理说,他们应该在京城,不知为何会在此出现。”

宁王手握重兵,他的妻子儿女自然要在京中为质。但是任治平官微,又多年不在京城,更多的信息也实在无处得知。

“宁王是皇上的兄弟?”大邺亲王的孩子,也算顶级豪门了,婉乔有些八卦。

“别问那么多。”任治平皱眉道,“一会儿若是遇到贵人,一定要收敛。”

婉乔撇撇嘴:“知道了。”她又不傻,自然不会触贵人眉头。他们已经这么惨了,哪里还敢任性妄为。

任治平又小声道:“宁王是皇上的亲叔叔,快吃饭吧。”

婉乔笑嘻嘻地往嘴里扒着米饭,爹还是心软。

婉静吃着吃着,就有些不安分,小屁股在椅子上扭啊扭啊,想去找秦伯言。眼见着就要到甘南,又麻烦了秦伯言那么多天,孟氏不让她去。

婉静小嘴一撅,眼圈就红了。婉乔忙从包袱里掏出之前咬牙买的藤球给她玩,婉静这才安静了些。

婉乔又想起白龙,对趴在秦伯言脚下的白龙做个手势,白龙便乖乖地跑到她身边。

对上秦伯言的目光,婉乔“呵呵”两声道:“白龙还是跟着我,怕它冲撞了贵人。”

秦伯言没有反对,沉声道:“赶紧用饭,然后各自回房间休息。”

不错,是房间。驿馆里没有大通铺,所以第一层的房间被分配给了任家众人。他们现在吃饭的地方是二楼,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人潮涌动——今日是八月十五,外面格外热闹,便是婉乔,也托人买了几块月饼,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团圆的日子。感谢老天爷,他们一家还齐齐整整地在一起。

“快走快走!”外面传来驿馆的人驱逐周围人的粗暴的声音,随即人群慢慢散去,一阵哭声传来。

众人不由循声往外看去。

一个十六七岁,浑身素缟的女子,跪在驿馆不远处,梨花带雨地哭诉着:“奴家自幼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不想父亲前几日也因病去世,然而我父女乃外来户,又家徒四壁,实在无力让父亲入土为安,只能自卖自身。若有好心人替奴家安葬父亲,奴家愿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女子长得很美,肌肤胜雪,眉如远黛,目若秋水,身姿窈窕,腰身不堪一握,头上只有两朵白绒花,一身素白,却更多了种我见犹怜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