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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422)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好。”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仿佛一夜之间所有问题在秦伯言口中都解决了,但是他既然如此说,她便不杞人忧天了。

晚上婉乔兴奋地睡不着,眼睛一直在秦伯言身上舍不得离开。

秦伯言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笑道:“快睡吧,你不休息,孩子也要休息。”

“我总觉得睡过去之后,你就走了。”婉乔吐吐舌头。

“那这样呢?”秦伯言把她搂在怀里,从背后圈住她,把整个人置于自己的保护下。

“嘻嘻。”婉乔咯咯笑,“秦大人,你搂得太紧了,我都喘不过来气了。”

“好。”秦伯言果真略松了松,又轻轻拍拍她,“快睡吧,我守着你。”

也许是怀孕期间确实困乏,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婉乔很快睡了过去。

秦伯言小心翼翼地把胳膊从她脖子下抽出来,给她掖好被子,自己起身出去。

回来的时候见婉乔睡着他才匆匆去跟易卿说了几句话,害怕婉乔醒了,又匆匆回来,还好让她醒来第一时间见到了自己。

其实详细情况,易卿在信里说得很清楚了。所以易卿面对面地跟他说了婉乔的那些留下孩子的”歪理“,希望他能够让她理智些。

可是,他怎么舍得拒绝她的坚持?怎么舍得让她在身体难受的同时心里又承担着重压?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那他就来守护。

“易夫人,一切有劳您。”秦伯言郑重行礼道,“顺着她的心意来吧,但是如果一旦对她有危险,那不管什么情况下,以她为重。”

他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心情很复杂。

说实话,若非要说他对那团小小的尚未成型的东西有什么感情,那也只是爱屋及乌。

因为他的到来,会威胁到婉乔的生命,秦伯言觉得自己需要极大的理智才能说服自己,不把这样的罪过加到他身上。

“秦伯言,”易卿脸色十分严肃,“我最多只有两成把握,保住这个孩子。而一旦月份大了,发生危险,恐怕会累及她以后的生育能力。你确定,要任由她吗?”

秦伯言审慎却坚决地点头:“我不希望这成为她一辈子的遗憾。只要易夫人能保住她,若是,若是就是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也不会后悔。还有,”他顿了顿道,“易夫人,就说我希望保住这个孩子吧。”

明知道她这种选择不理智,可还是舍不得她一个人被指责。

如果会有责难,就让他来替她承担一切吧。

秦伯言走了之后,易卿重新回到内室,净了手替季恒安按压着头部的穴位——他最近总失眠,这样有助于他安睡。

“你今日怎么不问我,若是我会怎么办了?”季恒安仰面看着她道。

“因为我觉得,果真发生过我身上,都轮不到你决定,我自己已经干脆利落地给自己开药了。”

“你个心狠手毒的。”季恒安笑道,眼神中却没有丝毫不虞。

他们都是自私凉薄之人,更珍惜眼前的生活。

“头还疼吗?”易卿换了话题。

“若是还疼,岂不是剁了夫人神医之名?”季恒安忽而用力,抓着易卿的手腕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随即翻身压下,“有劳夫人,就让为夫以身相偿。”

易卿眼神清泠泠的,没有丝毫情欲,就那般直接地看着季恒安,看到他终于受不了,从她身上下来。

“多多,你能不能不要如此通透?”

“你根本就不想,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易卿一针见血道,“季恒安,你心里既然想替她守孝,又何必强迫自己非要去打破?你这到底是跟谁过不去?”

第482章 宠妻无度

季恒安自从眼见着生母在他面前忏悔、离世后,就一直郁郁寡欢。

他自问自己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也一直认为自己不恨她,把她当陌生人已经是极尽宽容;可是当他亲眼看到曾经那刻薄又生机勃勃的女人,变成佝偻在床上,活死人般模样时候,他的心,还是被深深触动了。

她死之后,他没有流一滴眼泪,像外人一般漠然地看着她被装殓、下葬,那些族人碍于他的官位,不管当面说什么,可是心里大概都在指责他冷漠不孝吧。

只有易卿,从始至终默默陪着他,懂得他心里那些自己都不肯承认的悲伤,默默陪他化解。

他总想幼稚地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确实不在乎,可是总是被易卿一眼戳破。

有易卿在,伤口永远不会生脓,因为她会手起刀落,毫不留情替他切开,让他直面鲜血淋漓,然后慢慢恢复。

“多多。”季恒安抱住她,“我只有你了。”

“那就够了。”易卿清冷的声音难得带上几分柔软,“只有我们,是能一路相陪走下去的,父母不行,儿女也不行。”

前路漫漫,有时难免让人生出迷惘、怅然,而身边携手之人,能让人在漫长孤寂的旅途中,生出不断前行的力量,不至于陷于“我是谁”“我为何而生”的难解问题之中。

秦伯言回来,秦府之围一夕之间全部解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片祥和。

秦伯言告诉婉乔,卫衡接替他守在邺城,前线也不用去了,因为没仗可打了。

战线拉得太长,双方损耗无数,眼见到了秋收冬来的时候,双方暂定维持现状,该收粮的收粮,该休养的休养,等明年再战。

“还能这样?”婉乔听他说完,诧异得眼睛瞪得溜圆。

这不是小孩过家家吗?来来来,先不玩了,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吃完饭再来。

“是皇上先提出来的,宁王这边也打不动了,顺水推舟就同意了。”秦伯言道,“其实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并不少。”

婉乔长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只是邺城那边,卫衡能行吗?”

“他可以的。如果世子不放心,自会派别人去接替和帮忙。”

婉乔看着他淡定的模样,迟疑道:“秦大人,你这样,嗯,因私废公,世子不会介意吗?”

“他熟知我为人,当不会怪罪,你不必忧心。”秦伯言安抚她道,心里却想着,便是介意又如何?有谁比她更重要?

她冒着生命危险都要为他生下孩子,他难道就可以以家国大事为由,任由她一个人在怀孕、生育的痛苦中自己沉浮吗?

那不伟大,也不悲壮,而只是男人的自私。

他娶她,是想给她宠爱、依靠,而不是让她一再为自己出生入死,流尽血泪。

婉乔还想问什么,便听秦伯言道:“别胡思乱想。这个孩子定是命格贵重,你看,他来了,就止战生息;等他出生之后,说不定干戈彻底平息了。”

婉乔扒拉着手指头算到:“我最多还有六个多月就生了,还怕坚持不到,那也就明年开春而已,哪有那么快?”

现在形势胶着,宁王这边不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而是被挡在两湖地区,再难北上东袭;皇上那边,也没有能力收复失地,也不知道这种情形要延续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