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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415)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易卿这话真是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你——”余有为这辈子的修养都在婉乔这般厚脸皮下消失殆尽,终于忍不住“人身攻击”,“妻贤夫祸少,夫人还是为了秦大人多考虑考虑吧。不要逞一时意气,毁了他一声前程。”

“毁了就毁了,我就想他多陪着我,才不稀罕什么功名利禄。”婉乔怡然自得道,“毁了他就是我一个人的,封侯拜相的他就是许多女人的。”

她现在就想刺激余有为,套出更多的话来。

“你——”余有为怒气冲冲,“你到底写不写?”

“不写。”婉乔斩钉截铁地道。

余有为在宁王那里得到的命令是客气对待秦伯言的家眷,因为毕竟他还指望着秦伯言替他上战场,所以此刻对上胡搅蛮缠的婉乔,他也无计可施。

看着余有为愤然离开,婉乔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她拈起一块点心,无意识地碾成了一点点的。

看来,并不是世子与宁王闹到不可开交、针锋相对的地步,否则刚才余有为不可能那么隐忍自己。

真到了那时候,宁王会不惜一切代价,把秦伯言这个世子的拥趸连根拔起。

现在明显不是。看起来,他只是想让秦伯言为他效命。

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秦伯言会如何做。

涉及到她和廖氏、子歌,他大概会如他所愿吧。

但婉乔觉得这样也不是多坏的事情,他去了前线,和宁王世子一起把局势搅得更乱,未必不能找机会把宁王拉下来。

所以这件事情,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困扰。

她到子歌院里,把事情跟徐王和子歌说了。

一向很少言语的徐王,怀里抱着紫霞,开口道:“宁王叔,这是想临阵逼反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婉乔吃了一惊,不想他竟然已经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

果真皇家里全都是人精。她以为他在这里养伤,几乎是不问世事,但是他却不动声色地搜集着信息,并且最为接近真相。

徐王见她模样,竟然还有心思跟她说笑:“怎么?任夫人很吃惊?”

婉乔摇摇头,又点点头。

徐王笑笑,道:“我从很久之前就知道,宁王叔和小七之间,早晚会出问题。宁王叔虽然礼贤下士,但骨子里有种不容人的狭隘。”

婉乔更加讶然地看着他,仿佛在问,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要和宁王合作?

子歌站在徐王身后没有作声,面上却有崇拜之色。

她喜欢的男人,身有残疾,凉薄,但是又那般优秀。

婉乔看她神色,隐隐有些明白她所说的,她希望他好。

子歌对他,是有感情的;只是这种感情,彼此之间都留了算计,没到同生共死、相濡以沫的程度;可是那存在的感情,到底还是诚挚的。

掺了杂质的水,仍然是水,不是吗?

徐王看出她的疑问,笑容绽开,而眼底却因回忆而冰冷:“宁王叔是个聪明人,而齐王是个蠢货。跟聪明人合作,可能日后讨不到好处;而跟蠢货合作,则连日后多没有,会被他害死在半路上。”

齐王的下场就说明了这一切。

婉乔瞬间觉得徐王在她面前的形象高大起来。

怪不得当时秦伯言他们想着若是宁王不靠谱,就把徐王的腿治好,扶持徐王。

他确实也有过人之处啊。

子歌道:“王爷,现在宁王的人围了府里,咱们如何是好?”

婉乔也定睛看着,等着他回答。

徐王把紫霞放到嘴里吸吮的手指拿出来,丝毫不嫌弃地用帕子给她擦去手上嘴角的口水:“等。”

婉乔心生崇拜,看来他的想法和自己一致,可是看看人家,言简意赅,气势凛然。

嗯,徐王是个人才。

第474章 意外

既然徐王和她的意见不谋而合,她就更加不担心了,放心地回去,让祁俊约束侍卫们,别与外面的人起争执。

子歌来找婉乔,婉乔有些迟疑地道:“子歌,我觉得以前我对徐王有些误会。”

“什么?”子歌怀孕很嗜酸,但是又不敢在徐王面前吃,害怕他相信“酸儿辣女”而怀有希望,因此便常常到婉乔这里吃。

看着紫红紫红的野葡萄,咬下去一包酸水,婉乔看着都皱眉,她却吃得不亦乐乎。

她此刻正埋首苦吃,没太听清楚婉乔的话。

婉乔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道,“我一直以为徐王,嗯,比较偏执,然后可能没那么机敏;但是我昨天听他说话,好像,好像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子歌哪里能听不出来她的话外音,瞪了她一眼,又有些自得地道:“那是因为你从前傻。若是我家王爷真如你想的那般蠢笨,当年先帝爷为什么独独喜欢他?皇上又为什么要算计还是孩子的他?”

婉乔想想也对。若不是天资聪颖,能在先帝几乎都认不全的儿子里得他青眼么?

都是她太单纯啊,以为徐王是只病猫,其实人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对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压低声音凑上前去。

子歌咬了一口葡萄,汁水差点溅到婉乔身上,忙用帕子掩着,嗔怪道,“好好说话,怎么突然就挤过来了?”

婉乔附耳道:“徐王这么聪明,当初你拜易卿为师,说只有你可以医治他的腿伤,他会信?”

会信才怪。

子歌吃葡萄的动作顿了下,葡萄汁顺着她葱白一样的手指流到掌心。

她扔了葡萄,用帕子慢慢擦拭着手,慢悠悠道:“我师傅那怪癖,他能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她哪里会收我?上位者不容寻常人,但是他们能容有脾气的高人,比如我师傅这种。所以她只收我,说得过去。”

婉乔“哦”了一声,随即道:“那,那他就丝毫不会怀疑你?”

“怀疑我?”子歌嗤笑,“王爷对一切心知肚明,对我的算计也都有数。但是你想,若是我不逼我师傅,她不会收徒,王爷的腿伤怎么办?第二,就算王爷好了,他之前能依仗的,是皇上轻视他,他能伺机帮宁王收集一些信息。现在呢?他对宁王并没有什么用,而我大哥才有用。他要想办法拉拢我大哥,我这般为他牺牲,他当然要顺水推舟地答应,并作出对我情深义重的样子。”

婉乔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叹了口气道:“你们的心眼都是怎么长的?弯弯曲曲的,你这般解释给我听,我都得好好想才能明白。”

子歌嘻嘻笑:“那你就别想了。有我大哥在,又有我指点你,你就稀里糊涂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是觉得,你活得太累了。”婉乔又叹了口气,“一个床上睡着,做着最亲密的事情,还得来回算计。”

“这是规则,习惯了就游刃有余了。”子歌口气有些淡漠麻木,“还是那句话,不必以最坏的想法来揣测我与王爷的关系;但是也不要以你和我大哥的感情来衡量我们,那样显得我们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