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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364)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朱晖还没说话,刑房门被打开,一个锦衣卫进来,急急拱手道:“大人,府里有事情请您回去——”

朱晖怒道:“没见我正忙着么?”

那锦衣卫却面色纠结,小声道:“大人容禀。”说着,竟一路小跑过来。

婉乔只见他伏在朱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后者面色顿变。

“救回来了吗?”他问。

“人没事。”那锦衣卫小声道。

“什么什么?”婉乔大声喊着,“府里的事情?是不是和我四妹妹有关系?”

没想到,朱晖骤然上前,狠狠一巴掌把她扇了个踉跄!若不是被锦衣卫拉着,恐怕婉乔已经跌倒。

“看好她,等我回来!”他脸色阴沉,恨声道,说罢拂袖而去。

婉乔被他打得头晕眼花,然而现在她也顾不上要吃食,看朱晖样子,分明就是真的与婉然有关。

“朱晖!”她大声喊道,“我是我,我妹妹是我妹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你迁怒于她,算什么男人?”

“是你拖累了她!”

朱晖走到最上面的台阶,听到这话,头也不回地道。

“千户,现在怎么办?”有锦衣卫不知所措。

“把她关回去,等朱大人回来!你来。”朱晖手下新任的北镇抚司程千户对刚才给朱晖报信的锦衣卫勾勾手,带他一起走到墙角。

那锦衣卫犹疑一番后,吞吞吐吐地道:“朱大人的夫人,投缳了。”

朱晖骑马狂奔,一路骑到垂花门。

下了马,他气呼呼地往婉然的院落而去。

然而,走到门口,正欲掀起帘子,他听见白兰正与婉然说话,便顿住了脚步。

白兰道:“夫人,您为何这般想不开?老爷对您多好,你如何舍得离开?别的不说,就是您触怒了老爷,遭到禁足,也没人敢来欺负咱们。大姑娘克扣各处花费,也不敢扣您的,定然都是老爷在暗中交代啊。”

她跪在脚踏上,头伏在床上,不敢抬头。

婉然教她说这些话时,她的震惊溢于言表。

原来,大人还这般维护夫人,而夫人竟然都知道!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算计老爷呢?

她想不明白,也怕自己露馅,只敢背对着门口。

婉然幽幽道:“我正是明白老爷对我的好,才无颜以对!白兰,你不懂。这府里从里到外,一团乱麻,我欲替大人理清,但姑娘少爷侍妾,都是老爷心头之人,我哪个都动不得。可我眼睁睁地看他们犯错,却碍于老爷的情面无法公正处置,有愧于心,所以索性逃避。”

“那您可以跟老爷说啊!”

“跟大人说?那岂不是让他也左右为难?我想明白了,府里的东西,早晚都是姑娘少爷的,他们愿意现在怎么花便怎么花,老爷也愿意。我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清清静静的小院里,了此残生便罢了。我之前想过回甘南,可是现在,我回不去了……”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婉然说着,两行清泪留下,她脖颈间的红痕依然触目惊心。

梁上悬着白绫,地上有歪倒的凳子,仿佛都在诉说着刚才的情形。

第416章 救命(五)

“那,那您也不必求死啊!”白兰痛哭着道,“您知道老爷爱重您,为什么还要这般狠心离开?”

是,婉然当然知道朱晖对她,还算有情意。

正如她对白兰说过那样,没有他暗中交代,恐怕早被人欺上门来。

可是,这种认知,并没有让她觉得好受,而是更加悲凉。

看,这个男人,其实是懂得内宅之事的。只是,他一直不肯上心,自私地把所有事情都推给自己。

他儿女的习性,侍妾的刁钻,他都知道。

可是,他懒怠去管,任由自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去平衡内院关系。

算了,自己也不比他在这段婚姻中投入更多。

比如,这场投缳大戏、主子与奴婢的交心,不也是一场算计吗?

婉然泫然泪下,我见犹怜。

“正是如此,我才不得不如此。白兰,你跟我说,我二姐姐成为了女匪,劫走了宁王世子这个反贼,然后现在被锦衣卫拿了。你想想,老爷是锦衣卫指挥使,他的夫人却在拖他后腿,让他蒙羞,我情何以堪?”

“那是二姑娘,不是您啊!”

“白兰,你别傻了。出了门,我们都是任家的姑娘,谁能独善其身?别人怎么说,我尚且能自欺欺人,掩耳不听;可是你让别人怎么想老爷?会不会怀疑老爷也牵扯其中?我想过了,只有我一死,才能让老爷撇清关系。”

白兰拉着她的手,痛哭不止。

“你是你,她是她!”朱晖说着,迈进门来。

婉然震惊,慌乱地掩盖着脖子上的痕迹,又仓皇要起身下去行礼。

朱晖上前把她按在床上,道:“不必多礼!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向来心思重,思量多,又要面子。你放心,我会在府里下令,绝不准任何人用这件事攻讦你。”

婉然咬唇,剪眸双瞳湿漉漉的,像茫然无措的小鹿一般。

她是知道朱晖喜好的。他喜欢她在掌管事务时老成持重、面面俱到;而私下里,夫妻相对时,又要她似纯情少女般天真无暇。

朱晖又呵斥白兰:“听到什么都敢往府里传!下次这样,我让锦衣卫拔了你舌头!”

白兰惶恐,跪地磕头不止。

婉然令她退下,看着朱晖,绝望道:“老爷,妾身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求您看在过去妾身虽然不完美,但殚精竭虑为府里操劳的份上,就让妾身去吧。妾身也不敢求进朱家祖坟,只在旁边留我容身之处,让我不至于死后曝尸荒野,妾身已心满意足。”

“我都说了,此事与你无关!”朱晖拉下脸,“为何你还这般胡搅蛮缠!”

“老爷,”婉然哀哀道,“二姐姐咎由自取,妾身无话可说,更不敢求情。可是,任家女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在诏狱之中被人凌辱,难道别人不会因此而嘲讽妾身吗?”

朱晖顿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站起身来怒道:“原来,你竟是在这里等着我呢!说是不求情,还不是替她说话!”

婉然挣扎着跪起身来,梨花带雨道地道:“老爷明鉴,妾身确实是有意求老爷。可是却不敢因此而使老爷徇私枉法,只想求老爷,刑罚加于她可以,但求留她清白,莫要让人侮辱她。否则,妾身真的无颜苟活于世了!”

朱晖冷笑一声:“你以为,锦衣卫要让她开口,还需要侮辱吗?鞭子、老虎凳、拶指、烙铁,你以为,她熬得过哪一样?”

婉然拜下:“她咎由自取,妾身无话可说。只希望老爷留她清白,也是留下任家其他女儿的清白。”

“你以为出了这事,任家还会有活口留下吗?”朱晖道,“除了外嫁女,其他人都活不成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好好活着,还像从前那般替撑腰。但是你以后再敢说自求下堂的话,我没那么多耐心与你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