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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322)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他从来都没有。

是秦伯言自己脱颖而出,才让徐王另眼相看,关注他几分。

可是那时候,秦伯言已经过了最困难的时候,想要拉拢他的人大有人在。徐王,这个残疾亲王的提携,也就成了笑话。

而且,秦伯言也不会接受。

他害怕自己在徐王府抬不起头来;他勤勉努力,出生入死,才为自己挣来这侧妃之位。

大哥从未拖累过自己,现在徐王竟然想着让自己拖大哥后腿!

真真异想天开。

她就是要倒贴,也要挑个身体康健的男人倒贴,会去贴他?

撕扯开宠爱的华服,里面是凉薄到骨子里的算计。

不能再想了,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离了他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子歌在炕上坐了会儿,又叫玲珑准备文房四宝,斟酌片刻,给徐王回信。

她首先认错,说虽然居于府中,但是对府中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原因是她在跟随易卿学医术;学习医术的目的,则是她听易卿说,他的腿还有希望。当然,她觉得他现在已经是世上少有的伟岸男子,他的腿疾并不影响她仰慕、崇拜他,但是她知道,他不快乐。所以愿意倾尽自己微薄的力量,能为他减少一点痛苦……

子歌把信封好,让人送了出去,嘴角笑意寒凉。

宁王世子还在跟秦伯言谈话。

他道:“湘涟,我想在你这里略作停留。你设宴请下徐致秋,我想见见他。”

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帮宁王试探下,徐致秋是真的投诚还是别有用心。

他以为这个要求没什么,没想到却遭到秦伯言的断然拒绝。

秦伯言冷声道:“即使他投靠了王爷,我和他,也都永远是死敌。”

宁王世子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是为了任婉乔?”

秦伯言没有回答,他想起了崖底婉乔生死未卜,意识全无时,几乎全身赤裸被徐致秋抱在怀里,脸色黑沉,像暴风骤雨前的天空一般。

“当我没问。我回去的时候去趟陆州府好了。”宁王世子忙道。

涉及任婉乔,秦伯言就不是那个好说话的秦伯言了。

“湘涟,”他郑重道,“我父王和我,对于你和任婉乔在一起,都是乐见其成的。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只要你我之间不生嫌隙,那我这半个月奔波的罪也不算白遭了。”

秦伯言拜下:“多谢世子。原本与世子无关,但前后奔走,全仰仗世子一人。”

“行了,别跟我说这些,让人给我安排个住处,我要好生洗洗,大吃一顿,真想喝羊肉汤。”

秦伯言笑着让人安排了。

晚上,秦伯言找婉乔商量,他的苦心无法提起,便只道宁王已经认错,想息事宁人。

婉乔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所想,道:“既然始作俑者是华公公,他已经被驱逐出府,我又没什么损伤,那就算了吧。”

秦伯言当然道觉得对不起她,明主难遇,彼此知根知底多年,还是跟着旧主好。

婉乔害怕他心中有负担,反复安慰他,这事才算过去。

宁王世子走后,秦伯言也不关心他和徐致秋到底聊的如何,一门心思筹划准备他与婉乔的婚事。

萧党的出现,也让他紧紧绷着心,时时不敢放松。

而孟氏总是拘着婉乔绣嫁衣,也让他松了口气——府里总归安全得多。

但婉乔不堪其苦,趁孟氏不注意,偷偷溜到易卿院里。

“你怎么也在?”见子歌也在,婉乔不由有些诧异。

“你来的,我就来不得?”子歌白了她一眼,往炕里面坐了坐,给她让出个地方。

“我不坐炕上,热。”婉乔拉了个绣墩,到冰鉴旁边坐着,感受着冰鉴传来的丝丝凉气,极为舒服。

秦伯言的事情解决了,她心中大石被挪开了,便高兴地跟两人说起,最后感慨道:“听宁王世子说,也害怕生了嫌隙,我这才放心下来。他也是真正在意秦大人的。”

子歌鄙夷地看着她道:“嫌隙这东西,是你说生就有,说不生就真没有了吗?都在各人心里盛着呢!就你一个傻子,直肠子。”

婉乔瞪她,挥挥拳头吓唬她:“你再这样说话,我揍你!”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子歌嘟囔:“本来就是个傻的。”随后,她抬起头,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有利益纠葛的地方,就缺不了算计,隔阂嫌隙也就一点点,日积月累,滴水穿石。”

“她想得单纯,你也别吓唬她。”易卿道,转而对婉乔道,“这都是他们在外面的事情,秦伯言有分寸,你不用瞎担心。”

“是,”子歌接话,似笑非笑,“现在还不到宁王金口玉言的时候,他若是把心思放在内斗上……呵呵,有人会让他长记性的。”

徐王收到子歌的信,就跟皇上说,紫霞年纪小,不宜奔波回京。他思女心切,要来甘南看女儿,过个一年半载一起回京。

皇上从来没把这个残疾的弟弟放在眼里过,当然朱笔一挥,准了。还以徐王腿脚不便为由,“贴心”地赏赐了舒适的马车。

子歌已经收到徐王让人送来的急信,知道他已经上路了。婉乔刚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和易卿说这件事。

她的这番话让婉乔很迷糊。

“有人?什么意思?”

易卿瞥了一眼子歌,淡淡道:“你何必如此极端?他待你不算好,也不算不好,你们各尽本分,没什么深仇大恨。说到底,他是你男人;鹬蚌相争,他失利了,你得替他守寡,你女儿也就没爹了。”

第369章 渡人渡己

“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福气。”子歌学着易卿的样子道,口气淡淡,眼底清明了然。

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值得全心全意的付出。

她不恨徐王,毕竟当初,是她自己处心积虑爬到他床上;但是她也不爱他,他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值得她感怀。

他们之间,比路人多一些亲密,但是感情基础就是互相利用。

从前她傻,只以为自己利用他,所以也愧疚,也会觉得要弥补他;现在她懂了,他们之间等价交换,银货两讫。

她付出温柔而非真心,他予她遮挡而非爱情。

用市井俗话,那便是凑合着过吧。

易卿没有再说话,婉乔却听出来点门路,不由问道,“和徐王有什么关系?”

子歌也怕解释多了,婉乔多想,便岔开了话题,问她嫁妆绣的如何。

婉乔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不忿道:“我在努力做呢。我的针线也没那么差,我娘要求太高了。平时我娘多好一人,你们都不知道,现在对我多凶。看——”她举起自己右手,“我被针扎了一下,都出血了,你们都猜不到我娘怎么说,别把嫁衣沾上血,不吉利。”

婉乔学孟氏的口气和表情惟妙惟肖,把两人逗得都笑了。

“你还好意思笑,”婉乔对着子歌嘟囔道,“秦大人都说不用做了,可我娘在他面前答应了,转头就跟我说,就算他不挑你,还有婆婆,还有侧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