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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267)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她接下来又说了许多劝解的话,婉乔都没听到心里。

世子的庶长子——于姨娘怀的,是宁王世子的孩子。

秦伯言一定是知情的。五个多月的身孕,和秦伯言当时进京的日子也符不起来。

他不敢叫大夫,怕是也泄露了于姨娘的准确怀孕时间。

毕竟,他的举动是惹人注意的,什么时候进京,什么时候回来,都有有心人看在眼里。

从千户府出来,祁俊就发现婉乔有些不对劲,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苦思。

“你受什么刺激了?”他忍不住问。

“没事。你就当我看到秦大人,喜不自禁好了。”婉乔靠着床,漫不经心地道,“你快回去睡觉吧,我今晚不出去了。”

“喜不自禁?你不生气了?”

“嗯,不生气了。”

“女人心,海底针!”祁俊道,“那明天咱们回府不?”

“回府?回什么府?他都说了,让我走了就别回来了,我干嘛要自讨没趣!”

婉乔虽然是这般说着,嘴角却忍不住上翘——也不是她犯贱,才总想起秦伯言,而是他,一直都对她好着呢,才让她潜意识里放不下。他不也那样想着自己么?比自己的思念还夸张,还赤裸裸呢!

抱着全是尘土的被子诉衷情,这个梗,她得嘲笑他一辈子。

嗯,一辈子!

现在,她就等着,等他来揭晓这个谜底。

她决定先回家,以他的大事为重,不耽误他的布局。

她大人有大量,就再给他一段时间,可是如果他让她等太久了,她就得打上门来,问个清楚了。

回到家后,家里人明显都觉得她心情好了许多。

婉乔却不敢跟他们提起这事,被问到为什么去了趟县城回来就开心了时候,总是打哈哈。

但是,她很认真地问婉然:“四妹妹,如果不是为了给家里找个依仗,你会答应嫁给朱大人吗?”

婉然闻言停了绣嫁妆的针线,微笑着道:“会。我不是和二姐姐说过吗?我这样嫁过人的,想再嫁个好人家不容易。朱大人真是很好的选择,我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当然,也没有什么喜悦可言。

她之前没有选择这条路,因为她太贪恋有家人的感觉,她以为,在秦伯言的庇护下,她能始终在三房过着不算宽裕,但却幸福安宁的日子。wap.zwwx.OrG

可是,后来她才明白,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把自己的未来都压在秦伯言,压在婉乔身上,太过自私,也承担不起风险。

但是太过沉重的东西,她不会对婉乔说。

让她以为自己是单纯追逐幸福而去,才能不让她为自己担心。

她的二姐姐,是这世上最心思纯良的女子了。

“那我就放心了。四妹妹,你样样都是极好的,将来一定会过好的。来,看我给你挑的银钗喜欢吗?等将来我有钱,再给你买金钗玉钗!”

“好。”

第306章 婉然出嫁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书房中,秦伯言没忍住,向卫衡咆哮道。

“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怎么知道她那么倔!”卫衡小声嘟囔道。

秦伯言怒道:“你怎么不知道?从前为了一个馒头她都敢跟你对上!我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好照顾她!你就照顾得让她去背石头么!”

想到婉乔一日日,背着沉重的石头,往返于山中,他的心疼就抑制不住——这个傻女子,折磨的是自己,更是他!

“我都打过招呼了!这不是以为累她几天,她自己就消停了么?秦哥,这事我不对,我认,行不行?现在她不用出去干活了,四姑娘要嫁给朱晖,她也跟着沾光了。”

“你,你……”秦伯言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她是你心尖尖,你这不是把萧家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把她接回来呗。”

秦伯言坐回到椅子中,眼底有着深深的无能为力。

“我也想,可是她那个脾气,肯定恨透了我。就算能听我解释,我又有什么可以说的?”

“也是,要是能说,当初也就不用隐瞒了,”卫衡摸着下巴,“用不用我帮想个主意?”

“不用!”秦伯言警惕地看着他,“这事情你不许插手,我会自己处理。”

就怕他越帮越乱。

卫衡挨了骂,蔫头耷脑:“知道了。”

婉然进京的日子定下来了,所以三房很是忙碌,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正日子那天,更是宾客盈门。

“多谢,多谢,同喜,同喜!”

因为屋里丫鬟婆子都可以帮忙招待女宾,而外面只有任治平和任家令两个男人,招呼不过来,婉乔索性穿了男装,帮忙在外面招呼。官员交给任治平和任家令,乡绅邻居则是她来欢迎。

“秦大人到!”

听到这话,婉乔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秦伯言,一身鸦青色常服,脚踩黑靴,神色凛冽,目视前方。

“让你装!”

看着他不向自己的方向看一眼,婉乔心中恨恨道,扭头继续和人热络。

“草民恭迎秦大人!”

任治平带着院里的人,恭恭敬敬行礼道。

一时间,男的作揖,女的屈膝,只有婉乔挺直腰板站在人群最后面,仰头挑衅地看着秦伯言。

秦伯言与她四目相对,心中滋味复杂。

思念入骨的人儿就站在面前,可是瘦了许多,也黑了许多,只有那一双眸子,依然像往日般有着勃勃的生气。

孟氏陪婉然坐在正屋大炕上,听人说秦伯言来了,就把窗子推开一道小缝,默默看着。

“都免礼吧。”秦伯言把目光从婉乔身上收回,淡淡道。

“秦大人请上座!”任治平不卑不亢,做出邀请的姿势。

屋里没有地方设宴,所以就在院子里设了五六桌,院外除了留出路来,其余地方是长长的一排桌子,都是流水席。

说话间,一顶青呢小轿被抬到院外,婉乔看见骊声,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又是一阵行礼,徐致秋缓步走到秦伯言面前,寒暄几句。

秦伯言面色冷然,显得十分不热络。

徐致秋却始终带着笑意,冲婉乔招招手。

婉乔慢腾腾地挪过来,草草行礼:“徐大人有何贵干?”

徐致秋道:“我记挂你肩膀的伤,大好了么?”

婉乔垂首:“大好了,多谢徐大人。”

秦伯言一口银牙都快咬碎——这徐致秋,倒是会见缝插针,趁虚而入,可是面上,他还要装得一派云淡风轻。

婉乔没想过利用徐致秋来刺激秦伯言,那样的举动她挺不屑的。

“徐大人,我要去那边,招待不周了。”

说着,她也没多看秦伯言一眼,转身往院里的树下走去——树上挂着的红绸子,有些耷拉下来。

她找来梯子,利落地爬上去,几下就把红绸全部挂上去。

徐致秋一直盯着她的身影,待她安然无恙下来才收回视线,对自己身边一直面无表情端坐的秦伯言道:“秦大人倒是拿得起,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