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263)
锦衣卫指挥使,这名头,就是在京城里,也没几个人敢不买账。
丛百户根本就没想巴结,只求不得罪,否则人家动动手指,就能让他送了小命。
任治平听说后,便要求自己上工,每天让婉乔和任家令早上把他抬去,下午再抬回来。
婉乔本来是不乐意他这么辛苦的,害怕他吃饭如厕什么的太不方便。
但是任治平坚持去——他实在害怕自己这个一根筋的女儿,再去干那最苦的背石头的活计。
婉乔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从监工到其他修筑水渠的人,对任治平的关注关切程度,比亲人还夸张。
她待在家里也没事干,因为朱晖从京城里遣了丫鬟婆子就有六个,借住在邻居家里,白天就来服侍婉然,家里的活计自然是她们包了。
婉乔自知自己行为举止,都不符合大家闺秀的要求,因此只晚上在被窝里和婉然说悄悄话,白天一般都躲出去,带着祁俊他们在山底下溜达。
“你们回去吧,我又不用保护,跟卫衡说,谢谢他了。”婉乔嘴里吊着一根草,坐在大石头上,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前面挡光的几人。
祁俊摇头:“那哪行?你家现在攀上了锦衣卫指挥使,虽然听着厉害,”看着婉乔在翻白眼,他忙道,“当然,实际也挺厉害,可是,他仇家也多啊。”
“我自己也行。”
“双拳难敌四手!”
“你们四个一起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还当我们是从前呢?”
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婉乔一边擦着满头汗水,一边畅快道:“爽!就该天天打一架!”
祁俊揉着肩膀,“不来了,咱们兄弟是来保护你的!”
“哈哈,认怂了?”
“绝对没有!”
婉乔的笑声传出很远。
“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办?”过了一会儿,祁俊难得有几分正形地问道。
“怎么办?我妹妹要嫁到京城了,有朱晖的名头罩着,没人欺负我们了。邻居家怎么过,我们就怎么过呗。”婉乔极目远视,漫不经心地道。
“秦大人去了京城都一个多月了,也没回来,约摸着也是不敢面对你……”
“祁俊你够了啊!你还想做朋友,就不要提他。我肩膀的伤,还没好。”
“你那是背石头累的,秦大人打那下,对你来说,不跟挠痒痒似的?”祁俊毫不客气地揭穿他,“卫衡都快疯了,秦大人也不回来……”
“他打的,这辈子都疼。”婉乔幽幽道。
“得了,你学什么不好,学那些矫情的娘们。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是条汉子!”
婉乔“噗嗤”一声就笑了,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泥土,“对,你说的对,我是女汉子!刚才逗你玩的!走了,回家吃饭!多亏朱家来了这么多人,也不差你们四张嘴,让你们占便宜了。”
多疼,只有自己知道。
也许,等到真正把他从心里抠去的那日,就不疼了吧。
然而,走了没多远,她就看到对面一身月白长袍,手里拿着扇子的徐致秋,站在大路中间冲她微笑,芝兰玉树,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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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人,有何贵干?”祁俊几人被她留在身后,她对徐致秋淡淡道。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十里红妆,你就嫁吗?”徐致秋嘴角笑意清浅,声如金玉。
“不嫁!”婉乔干脆利落地拒绝。
“那你为何那样对婉柔说?”
“打蛇打七寸,她缺什么,我就故意说什么堵她,要不太聒噪。”婉乔道。
“那姮姮觉得,我缺什么?你想用什么来拒绝我?”徐致秋面上笑意更甚,眸光深沉却潋滟。
“归园田居。”
徐致秋竟然目露赞赏之色:“姮姮,现在比从前更懂人心。”
“所以,死心吧。我和秦伯言完了,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婉乔直白地道。
徐致秋没有接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递给她:“药,对你肩膀上的伤有好处。”
婉乔没接,道:“多谢徐大人,已经大好了。没什么事情,我先回了,你也挺忙的,回去吧。”
祁俊走上前来,斜眼看着徐致秋,不屑道:“一房一房往府里抬,还来觊觎我们秦大人的人,这样不好吧。”
徐致秋没正眼看他,把白玉瓶送到婉乔面前:“我今天只是来给你送药的,特意为你配置的,你接与不接,我都已经花费力气了。”
“无功不受禄,徐大人不必了。还未恭喜你,抱得新人归。”
前几日,徐致秋把石双华抬到了府里做妾。
婉乔听祁俊八卦的时候,简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石知县怎么想的,要把唯一的女儿送到徐致秋府里做妾。他是多想不开!
“石姨娘也提起你,有空时候,不妨去府里,姐妹聚聚。”
婉乔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按规矩,我不能出路丰县。”
“我去找秦千户。”
“不必。”
“你放心,姮姮,他已放手,就再也没理由拒绝。”
“呵呵,”婉乔脸上笑意嘲讽,“怎么,我就必须跟你俩绑一起了?他不行,就得轮到你?”
徐致秋避而不答,只强调道:“秦伯言不会成为你我之间的阻力。等你妹妹出嫁后,我就上门。”
婉乔不再跟他废话,绕过他往前走了。
祁俊冲徐致秋哼了一声,跟上了她。
第302章 原来如此
回去快走到门口,婉乔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对祁俊道:“徐狐狸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秦,你们大人不会成为什么阻力?是不是憋着什么坏水呢!”
祁俊:“我看他就不像好人。我要不要让人给卫衡说一声,让他给秦大人送个信儿?”
“你们的事情,不关我事。”婉乔撇撇嘴,又鄙视了自己一番。
怎么就这么爱管秦伯言的闲事呢?
可是,他到底去京城干什么了?这都过去快俩月了,还不回来?
“秦伯言,你别再来了,行不?”
易卿对着痰盂呕吐了一番,小脸蜡黄,嘴唇发白,有气无力地看着椅子上的秦伯言道。
“劳烦易夫人了,我也是无奈。”
屋里的丫鬟都被打发出去了,易卿道:“再这样下去,季恒安还以为我跟你有一腿呢!你悠着点行吗?我理解你为了她,心急如焚的心情;可是也请照顾下自己的身体,你不是铁打的,一个多月内你被砍伤两次,中毒一次,你铜筋铁骨吗?再说,你也体谅下我这个现在见不得血的孕妇行吗?”
做人不能太自私,心疼自己的媳妇,把别人的媳妇当牛使唤,哼!
秦伯言苦笑道:“实在对不住,下次这等小伤,我去找郎中就行。”
“算了,算了,”易卿摆摆手,“你还是来吧,我总不能让乔守寡,也不想让她有个缺胳膊少腿的男人,你这么重的伤,遇到庸医,真能把你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