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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146)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秦伯言冲他点点头。

易卿抬起下巴冷声道:“看,还是不看?”

季恒安对舒定国还是忌惮的,见她如此,不由出口斥道:“有没有点礼节!”

舒定国却顾不上过问季恒安的身份,痛快地低头认错:“姑娘,是我无礼了。还请姑娘勿与我计较,为舍弟诊治。”

世外高人,总有出人预料之处,年纪小些也不无可能;更何况,高人总有些傲气,易卿这一闹,舒定国反而相信了几分。

易卿这才走到床前,在绣墩上坐下。

季恒安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舒定国这种十一二岁上战场,几十年战场杀戮的人,身上的冷血气势,便是他,也要退避三舍的。

这女人,胆子真大。

“没有大碍,吃个十天二十天的药,辅以银针逼毒,就没事了。”易卿给都昏睡过去的两人诊完脉后道,“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留不住了,两个月,像个女孩,可惜了。”

弟媳妇竟然怀孕了!可是这个孩子却生生为人所害!

舒定国脸色骤变,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怒气,咬牙道:“好,好,这条命,舒家人记下了。”

救了两人,却损了一条没想到的小生命,这同样是舒家的血脉!

易卿不管他们的爱恨情仇,要了文房四宝,留下药方,约定好第二天再来行针,便跟着季恒安回去了。

本来舒定国是开口想要易卿住在这里,随时替两人诊治,但是易卿不愿意,当面拒绝了他。

她愿意出手相救是一回事,被绑在这里算什么!她不答应。

舒定国看看秦伯言,后者不动神色地摇摇头,他这才作罢。

“你知道你用那般态度对待的人是谁吗?”回去的马车里,季恒安抱着熟睡的舟舟,对易卿道。

易卿打个哈欠:“爱谁谁,反正是他求我,又不是我求他。”

季恒安:“……净是你的道理。那是镇北将军的长子,未来的镇北将军舒定国。能让舒家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总有用上的机会。”

虽说有些替她提心吊胆,但是想到自己不是独一份被她冷淡对待的,他又觉得心里残留的芥蒂被解开。

锦衣卫千户和未来的一方霸主同时被慢待,季恒安心里阴暗地觉得舒服。

想到她现在对自己,还偶尔有个笑模样,在抖m路上一去不复返却浑然未觉的季恒安,更觉暗爽。

易卿:“不稀罕。只看在婉乔面子上,镇北将军,镇南将军,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也不想扯上关系,更用不着他们欠我人情。”

“你是不是傻?”季恒安是从底层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善于钻营,“你个内宅妇人当然用不着,你不得为舟舟以后打算吗?”

“想不了那么远。”易卿道,心里却想着,她才不愿意舟舟跟这些人有交集。

他只要一生平安顺遂,即使平庸些也没有关系。

季恒安叹了口气道:“看你平时精明,一到大事就拎不清。算了,以后我多替他谋划,你是靠不上的。”

易卿:什么?我这个亲娘靠不上,您哪根葱?

她不理他,伸手要接儿子。

“不用了,别给他折腾醒了。”季恒安打横抱着舟舟,倒是有模有样的,他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问,“你用银针逼毒,怎么逼毒?”

易卿没反应过来:“你要跟我学医?”

季恒安:“……我学个屁!我是,我是想问你,你怎么给那舒安邦逼毒,是不是也,也脱了衣服那般?”

易卿这才明白,乐不可支。

季恒安瞪她:“易卿,再笑我打人了!”

易卿白了他一眼:“他又不是中你的毒,人家龙精虎猛,好用着呢。”

季恒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指着她道:“你,你,就没你不敢说的话。”

“实话实说罢了。就你那毒那样解,别人都不用。”她用手掩着嘴,打个哈欠道,“对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虽然你的毒解了,可以行房,但是一年之内,别让女子有孕,孩子怕会有问题。”

季恒安没好气地道:“说了。”

行个屁!不是忙活外面的事情就是回来看她脸色,他哪有时间想那档子事!

“那就好。”易卿困乏狠了,挨着马车侧壁昏昏欲睡。

季恒安嘟囔一句:“有没有什么药,男人吃完了可以不让女人怀孕?”

易卿陷入梦乡,没有听到。

季恒安把舟舟放置到膝盖上,腾出一只手来替她拉了拉鹤氅,借着马车里晦暗的烛火,他盯着她的睡颜许久许久……

第169章 一见钟情

易卿走后,秦伯言让常伯带着侍卫,拿着自己的腰牌连夜出去抓药。

舒定国看着仍然昏睡的弟弟,不放心地对秦伯言道:“既然已经来了京城,用不用再请太医看看?”

在家的时候,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直言大罗神仙难救,可是到了易卿这里,仿佛就是看最简单不过的病症,三言两语便解决,让他高兴之余也有些不敢相信。

秦伯言道:“我信她,她并不是信口开河之人。若是请太医,害怕易卿知道,脾气来了不肯诊治,她那个脾气,您也见了,刀架在脖子上也未必能说一句软话,更何况现在她身后有季恒安,真要闹将起来,恐怕耽误给安邦治病;若瞒住易卿,又害怕太医的方子和她的方子有碍,误了安邦。加上咱们在京城里,要找好的太医只能通过宁七,到时候哪里走漏了风声,对您和宁七都不好。”

舒定国想了想,反复跟他确认:“这易卿真的那般靠谱?若是不行,其他的都管不了,先救人要紧。”

秦伯言肯定道:“值得信赖。”

舒定国这才稍稍安心。

不一会儿,常伯抓药回来,得到消息的卫衡跟着来了,一阵风似得冲了进来。

“秦哥,阿琪,阿琪怎么了?”他人没进来,声音先传进来,后见舒定国也在,愣了下后忙俯身下拜,被舒定国扶了起来。

卫琪是卫衡的堂妹,他们家世代居于北面,小家小户,以做豆腐为生。

卫衡自幼喜欢舞刀弄枪,很早就投入军营,没有紧急军情的时候,舒家军每个月也给兵士一天假期,只要不出城就行。

卫衡和秦伯言、宁七几人出军营,他就自告奋勇做向导,带他们在市井中行走。

彼时舒安邦被赶出家门,混得灰头土脸,虽然对父亲耿耿于怀,但是看见身着舒家军兵卒衣服的人,从小在兵营里厮混的他,仍觉十分亲切,忍不住偷偷跟着他们几个。

舒安邦身手极好,加上几人没有防范,当真被他一路跟着,没有发现。

逛累了,卫衡带他们回自己家吃饭。他是豆腐坊长大的,想想自家的热豆腐,口水一串一串的,一边吹嘘着自家豆腐简直是龙胆凤髓,一边把他们往自家豆腐铺带去。

看摊子的,就是时年十三岁的卫琪。

卫琪长得清秀,虽然在市井中抛头露面做生意,却并不泼辣,反而文文静静站在那里,浅笑嫣然,像静静绽放的空谷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