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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107)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易卿翻了个白眼。

秦伯言却上前扶着她,笑着应和:“食君俸禄,为君分忧,都是分内之事。”

易卿的白眼都快翻出宇宙了。

你这么说,你的皇上知道吗?

“还是让他先换衣服再烤烤火吧。”易卿道,瞪了一眼季恒安,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没有眼色。

看着秦伯言眼中对婉乔难以掩饰的情谊,季恒安觉得醋意没那么重了,邀请秦伯言去自己屋里换衣服。

秦伯言温文有礼地道谢,跟着他去了。

“婉乔,”易卿趁机快速低声道,“是你坠崖的时候,我给秦大人去的信。他这次是为你而来的。”

婉乔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扒拉一下手指头:“这才十二天,京城往返……而且,他不是说,他是公干路过吗?”

很快,她便想明白,秦伯言是怕他有心理负担,才故意这么说,顿时感动到无以复加。

她何德何能,让他对她这般好?

“我说他对你有意,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易卿冲她挤眉弄眼道。

婉乔没有说话,她沉浸在震惊感动之中,还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易卿真有些同情秦伯言了,怎么就遇到这么个榆木疙瘩。她伸手点点婉乔的头:“你真是太给我们二十一世纪的女人丢脸了,这情商,唉。他要不是因为喜欢你,吃饱了撑的吗?别跟我说上一辈的交情,我爹娘在世的时候,交好的朋友无数,怎么我就没有一个这样不是亲哥哥,却胜似亲哥哥的世兄?”

婉乔看看他,随即低下头,盯着自己脚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布,喃喃道:“秦大人怎么会喜欢我呢?”

而且,喜欢那是一种什么东西呢?

两世为人,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也不觉得自己被喜欢过的婉乔一片惘然。

秦伯言知道季恒安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他避过不谈,只问了问婉乔的事情。季恒安也没隐瞒,撇去自己本来不想救人不说,其他都一五一十说了。

秦伯言郑重向他道谢,又想起刚才见到孟氏,她面色确实没有以前好,想来还是在养病期间。他不由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坚持给他们多留些银子,要婉乔被逼得去冒生命危险!

他甚至不敢再回想这事情的经过,冰雪覆盖的悬崖,他那一腔孤勇的女孩,孤零零地跟天地斗争,只为了那一株可以救母的药草……

“秦大人,进去,进去吃面条,暖和暖和。”

婉乔知悉秦伯言的感情,见他出来,说话就有些不自然。

秦伯言走过来扶起她,眉眼温柔道:“外面凉,我扶你进去。”

“哦哦,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婉乔不自在,手忙脚乱地要找自己拐杖,却险些摔倒,被秦伯言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扶住。

“你受伤了,不必跟我客气。”秦伯言扶住她,承担了她身体大部分的力量,带着她往里走去。

主动要求加面条的季恒安吃了一小碗,秦伯言却吃了足足两大海碗,连面汤都喝光了。

婉乔看着他手上红肿,知道那是生了冻疮,一向干净整齐的他,胡茬很长,眼底更是布满了血丝,便不难想象出这几日他是如何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地赶路。

见他吃完,婉乔道:“秦大人,去睡一觉吧。”

季恒安这次想主动说“去我屋里吧”,刚动动嘴唇还没发出声音,就被易卿在桌子下狠狠踩了一脚。

他险些跳起来,面色不善地看着易卿。

易卿对他做个凶狠的表情,转头再看婉乔和秦伯言时,面上却带着戏谑的笑容:“乔,你和秦大人说说话吧。就你屋里的炕最热,带他去歇歇吧。”又怕他俩尴尬,她补充道,“大白天的,开着门也不怕别人说什么。”

秦伯言没答应也没反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婉乔。

婉乔点点头。她已经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她确实想和他单独说说话。

“秦大人,”让秦伯言躺在炕上休息,婉乔坐在炕边的椅子上开口道,“你的伤好了吗?赶路有没有拉扯到伤口?”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过两个多月,现在能彻底好吗?婉乔很是担心。

“已经大好了,不怕骑马。”秦伯言道。

“那就好,那就好。”婉乔有些局促地捏着自己的棉衣衣角,这是她从前和秦伯言即使是独处也从未有过的尴尬体验,“易卿告诉我,她给你写信,让你担心了……”

秦伯言看婉乔说话时候低着头,目光不敢看自己,轻轻喟叹一声,了然地问道:“你懂我的心意了?”

婉乔咬咬嘴唇,点头:“嗯。”

“乔妹,”秦伯言喊她一声,声音厚重温和,“你抬起头来看我,听我说——”

婉乔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绯红一片,看着他因疲惫而充血却依旧深邃的眼睛。

“我确实心悦你。”秦伯言道,看着她面色更红,眼神有凌乱和不知所措闪过,徐徐道,“你不用慌张,我知道你对我无意——”

这话说出口,他的心中像被针扎过一样生疼。

“我没有……”婉乔慌乱道。

“那你对我有意?”秦伯言立即追问,惊喜和期待掩饰不住。

“我,我也没有……”婉乔讷讷道,“秦大人,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看着秦伯言慢慢黯淡下去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理清了思路——话不说不明,面对他如许神情,她必须跟他说清楚,否则心中有愧。

第124章 告白(二)

“秦大人,你是官我是犯,我从前又那般过分,我就是做梦也不敢往那方面想。后来,您一直对我们家很好,我一直记在心里,想着有朝一日您若是有需要,便是赴汤蹈火我也会帮你。可是,我真的没想过别的。”

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秦伯言听她愿意为自己付出,心中却是苦涩慢慢洇开,她果真待自己是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可是,这不是他意料之中的吗?

“那,”他试探着问道,被子下紧握的掌心有汗水冒出,“乔妹可有心仪的人?”

婉乔摇摇头,再次剖白道:“没有,我也没想嫁人。现在这般就很好了,秦大人,我大大咧咧,心粗又冲动,既不漂亮又不温柔……”

秦伯言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无法再继续下去。

“你没有心仪之人,我很高兴。”他也坦陈心迹,“咱们一起从京城走到甘南的这段路程,也许是我这辈子走过的最长也最短的路了。长得让我对你情根深种,短得让我恨时光匆匆……我前半生经历坎坷,在这次与你相遇之前,未曾想过未来妻子的模样。可是现在,我生出了和你天长地久的奢望,我希望你开心,担心你受委屈,听到你失踪,只觉得天塌下来一般。看到任何与你相关的东西会想你,独处的时候会想你,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是满脑子都是你……”

喜欢上一个人,才终于明白喜怒不由己,原来也是一种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