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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102)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在绝对的实力差异面前,逆来顺受是唯一选择。

安伯带着季恒安手下的四个人去安顿,季恒安用马鞭挑开棉帘,轻车熟路地往易卿的房间走进去。

易卿沉默地跟在身后。

见他还要往内室走,她出言阻止道:“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我儿子睡下了,别吵醒他。”

“莫不是藏了什么男人吧?”季恒安道。

“就算是,也与季大人无关。”易卿冷冷道。

季恒安到底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内室,看到枕头上躺着的睡得安然的舟舟和旁边整齐的还未展开的被子,他放下帘子,看着易卿挑眉道:“这么晚,你还不睡?在等谁?”

“季大人夤夜来访,不是为了捉奸的吧?好像你并没有这个立场,有话直说。”

“你心知肚明!”让他对着一个女人说出难言之隐,真是奇耻大辱!

“不说我去休息了,请便!”易卿作势要走。

“你上次看穿的,我中毒那件事情!”季恒安咬牙切齿道。

“哦,原来是那件事情啊。”易卿装模作样道,“不好意思,看得出来,解不了!”

“你……”季恒安被她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来。想他一个锦衣卫千户,有几个人敢对他如此放肆!

易卿略胜一局,心中得意,可是转头看到白色花瓶中两枝犹自绽放的红梅,她脸上的笑容蓦地凝固了——那是婉乔前几日带她去山下折的,她知道自己骨子里的那些小矫情,看到有梅花便记下,待到下雪天便领着自己去集梅花上的雪,留待明年泡茶。

季恒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知为何看到她突然敛去张牙舞爪的样子,他有些不适应。

“哪个男人送的?”他讥讽地问道。

无可救药!易卿心里想到,这个季恒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算哪根葱,张口姘头,闭口男人!

虽是这般不悦,她依然按捺住,道:“先给我二百两银子,我好好想想能不能帮你解毒。”

婉乔今天走的时候便说过,今日不一定能回来,她跟家里说的是要随着益春堂的掌柜去县上,得明日回来。

可是若是明天再回不来,那肯定就是出事了。

不会的,不会的。易卿拼命摒弃自己的这般想法。可是孟氏的病确实也拖不了了,不管婉乔是否出事,她最牵挂的都是家人。那她就先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男人昨日不来!那婉乔便不用去冒这九死一生的危险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

季恒安看着眼前狮子大开口的女人,下意识想毒舌地讽刺她一番,然而在对上她眼中莫名出现却那么深沉的伤痛时,鬼使神差地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从最上面拿出两张给她。

易卿拿着银票就往外走,唤着安伯。

安伯正在厨房里帮安婶忙活给季恒安和他手下的饭食,闻言在衣服上蹭蹭手,连忙赶过来道:“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这银票还有银子一起拿着,明日去益春堂把山参买回来,一早就去。”易卿嘱咐道。

安伯一顿,知道这肯定是易卿从锦衣卫手里要的银子,嘴唇翕动着想说“这银子可要不得啊”,可是见易卿一脸云淡风轻,到底把这话咽了下去,点头双手接过银票下去了。

天上弦月惨淡,易卿仰头看着,心中默默念道:乔,早些回来,有没有药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安然无恙就行。

季恒安看着门口两盏大红灯笼之下,眉眼精致,目光忧伤,默默祈祷的女人,也许久没有出声。

“安伯在做饭,吃完了去休息,明日再说。今天我累了。”易卿留下这句话,转身走进内室。

季恒安难得没有为难她,因为她眼中的担忧和疲惫一览无余。

吃完饭,季恒安叫住收拾碗筷的安伯,问他为什么要买山参。

第118章 我求你

安伯纠结片刻,想着这不是不可对人言的事情,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你是说,她为了认识不久的朋友,倾家荡产?”季恒安不信,脑海里浮现出夜幕中,面容模糊的婉乔——那是秦伯言认识的吧。

“真是这样。”安伯急道,随即垂下头,低声道,“老奴也觉得姑娘未免太过尽心尽力了。可姑娘便是如此宅心仁厚……”

季恒安冷哼一声:“我倒没看出来。”她对自己,总是那般不假辞色。

“行了,你下去吧。”他挥挥手,看看易卿映在窗纸上的坐着的身影,他站立片刻,转头往安伯给他准备的房间走去。

易卿几乎一夜没睡,闭上眼睛就是婉乔出事,让她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季大人,你能不能帮我去找一下人?”吃早饭的时候,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易卿难得客气地对季恒安道。

昨天他问安伯的话,她在屋里都听到了,知道他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便直接开口请求。

“不行。”季恒安干脆利落地拒绝道,“大雪封山,要多傻才会去那悬崖上采药。”

“生病的是她的至亲。若是连至亲都不管,那还算个人吗!”易卿恼怒道。

季恒安的脸色突然沉下来,额头上青筋跳动,望着易卿的眼睛里满是阴霾——她触及了他最不想被提及的两个字。

易卿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不闪不避。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啪!”季恒安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随即,他面色缓和了些,口气却依然不善,“给我再取双筷子!”

在一边伺候的紧张得满头大汗的安婶连忙去了。

“你为什么要如此帮助她?”季恒安把断筷扔到桌上,拍拍手上落下的木屑问道。

“你帮我把她找回来,我就帮你解毒。我对天发誓,若是骗你,天打雷劈!”易卿没有回答,而是口出誓言。

“你真的觉得,凭借你给我解毒这一样,便可以对我无所畏惧地提要求了吗?”季恒安面色凛冽。

易卿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敛衽行礼:“不,这是我求你的。”

这时候,能帮上忙的,也只有他了。而且他是锦衣卫,她不过一个孤女,他能让她不得安宁,她却要求不了他什么。

季恒安不想她竟然会如此,看着屈膝的她,半晌后才道:“你起来吧。我帮不了。”

看到她脸上失望的神色,他竟然第一次对女子解释:“这里地形我并不熟悉,跟着我的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会为了陌生人,致他们于险地。”

“我明白。”易卿站起身来,面色冷静。她确实知道自己强人所难。昨晚她便把所有的事情想过了,他的拒绝也在她预料之中。“可是不求一求你,我心中难安。”

季恒安倒愿意她哭闹一番或是露出伤心绝望的神色,好让自己觉得这到底是个女人胡闹。可是她没有,这让他莫名有几分歉疚。

“那你知道秦伯言在京中的住处吗?让你的手下帮我送封信可以么?”易卿转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