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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带刀(197)

作者: 元灵宇 阅读记录

“怎么了?”云落扶着腰要起身。

“你坐着,我有些事先走了。”李观镜脚步匆匆,在门口还是停住,回身问道:“你在这里怎么样?还有多久……需要帮忙么?”

“还有两个月,我已经找好稳婆了。”云落垂首摸了摸肚子,忽然灵机一动,抬起的双眸亮闪闪,她充满希冀地问道:“等孩子出生后,公子能为他取一个名字么?”说到这里,云落有些赧然,“我只会舞刀弄枪,怕名字不好听,将来孩子怪我。”

“取名?”李观镜看着云落,在这一刻,他仿若透过云落看见了林忱忆,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下来,“自然可以。”

“多谢公子!”

离开云落房间后,李观镜脑海中不间断地思考着人名,从先秦诗到汉乐府,从百花谱到百草集,各色华丽的辞藻直叫他眼花缭乱,当他离开温暖的房间,被北风一吹,瞬间清醒过来——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他的父亲是朗思源。

既然决心帮助李璟,就不能心存侥幸心理。李观镜回头看向二楼的窗户,停顿片刻后,转身离开。

离开云韶府时,李观镜的身后只剩下陈珂,两人行了几步,陈珂忍不住问道:“公子,云落怎么会在云韶府啊?她这是嫁人了么?怎么都不叫咱们去喝喜酒啊?好歹相识一场……”

李观镜缓缓勒住缰绳。

“……那几个暗卫怎么不见了?”陈珂问完最后一句,察觉到李观镜的不悦,默默闭上了嘴。

李观镜淡淡道:“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

陈珂捂住嘴,眨巴着眼睛看过来。

李观镜没心情与他纠缠,任由他跟着,自己则驱马往南走,过了一条街,径直进了宣阳坊。

家仆来报时,杜浮筠一幅字刚写了一半,他掩盖住心中惊喜,命仆从直接将人带去客院,自己则继续写余下的字。只可惜心已乱,好好一幅隶书,到最后几笔却有些龙飞凤舞,杜浮筠琢磨了片刻,竟领会出《肚痛帖》的些许奥义来。

“三郎君,李世子已至客院。”外间仆从回道。

杜浮筠放下笔,用湿布擦去指尖墨迹,略整衣冠,这才施施然走出了房门。

那厢李观镜见到元也和谢翊之,并不是很惊讶,只感叹道:“没想到这回却是没再受骗。”

这话没头没尾,谢翊之自然问了一句,得李观镜解释后,总结道:“朗思源与你交情不浅。”

“曾经。”李观镜有些赌气地强调了一句,待他看完元也和谢翊之的伤口,心中不忿更甚,定定地坐了片刻后,不由道,“对不起。”

元也拢好衣服,露出一脸见了鬼的神情,夸张地说道:“不是罢阿瑟?这种功劳也要抢?”

谢翊之奇道:“阿瑟是谁?镜天的小名么?”

李观镜失笑,心中压力消弭许多,也因为这心照不宣的一句话,他与元也之间的默契瞬间高涨,便直接问道:“她想见的人到底是谁?”

元也与谢翊之对视一眼,念及后续还需要李观镜帮忙,没道理继续瞒着他,于是将云心的身份道出。

李观镜听罢,有些惊讶,但并不觉得惊世骇俗,沉吟片刻后,道:“你们既然相识,不如初三那天由你去?”

元也点头赞同:“你来安排。”

“就以我的身份去罢,我会让陈珂跟着。”

“好,反正不是第一回假扮你了。”元也说罢,见李观镜眼神飘忽,问道,“你今日来,是特地与我商量朗思语的事?”

“虽然猜到你们在这里,但真的见到,却属意外之喜。”照预李观镜原本的打算,他是想亲自带朗思语出发的,不过方才见元也的伤口结痂了,才临时改了主意,“不过我今日来是为了找……”李观镜手抬到胸前,想指向某处,无奈落不到具体的点,他在原地转了半圈,没想到透过半掩的房门,真的看见了那个人。

房门被推开,杜浮筠看着指向自己的手,目光一路上移,落在那双清亮的凤眸之上。

李观镜放下手,释然而笑:“为了找你。”

房内仿佛出现了一只无形的屏障,将相对而立的两个人笼在其中,在苍茫天地间为他们隔绝出一个单独的小空间来。

谢翊之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缓声道:“我们……”

杜浮筠醒神,道:“我有些事与镜天谈,先带他走了。”

元也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杜浮筠,又看向谢翊之。

谢翊之心领神会,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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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吧阿sir?还没写完?

第131章

月湖中央的小洲沉在冰面之下,现在看过去,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月湖里关于中秋月夜的传说还在继续,但是湖中央已经没有任何宝物了。

杜浮筠看向身侧的人,问道:“为何想来这里?”

“苍玉佩。”李观镜迎上目光,温声相问,“为何要将如此珍贵的礼物送给我?”

杜浮筠没有回答,只道:“冷么?”

李观镜裹紧斗篷,老实回答:“好冷。”

杜浮筠失笑,往右侧挪了挪,将李观镜揽进怀里。

李观镜身材欣长,比杜浮筠只矮一点,再加上身上那件厚厚的斗篷,其实杜浮筠的拥抱实际意义不大,可是不知为何,李观镜忽然感觉浑身热了几分,连着脸颊也如火烤一般。

杜浮筠感觉李观镜侧头看自己,他神情坦然地目视前方,道:“我见过小裴太医了。”

李观镜脸色一变,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杜浮筠收回目光,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两人离得太近,足以让他看清李观镜脸上的病色,他眼中的痛色也在李观镜面前表露无疑。杜浮筠微微倾身,将额头抵在李观镜的耳边,轻声道:“阿镜,我们去药王谷罢。”

李观镜以为裴绍也拜服杜浮筠的魅力之下,将自己的病情兜底交代了,便也不再隐瞒,道:“既是天命,药王谷也没有法子,在哪里都一样。其实我觉得不打紧,活好接下来的每一日便足矣。”

杜浮筠呆住,他猜到李观镜情况不好,没想到却是寿数折损。

李观镜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偏偏罪魁祸首不自知,就这样靠着不动了。他暗自调整呼吸,轻轻动了动肩膀,道:“真的没事。”

杜浮筠直起身,沉默地看过来。

李观镜被他看得心虚,下意识想要解释,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道理心虚,清了清嗓子,道:“我今天来是有其他事。”

杜浮筠了然,松开手,道:“阎如意。”

“我看到那幅画了,不过昨日有些事,没能过来——你最近见过他?”

杜浮筠点头。

李观镜连忙问道:“他在哪里?”

“为何找他?齐王的交代?”

李观镜一愣,顿了半晌,再开口时,感觉喉咙微微发涩:“你……查到了多少?”

“阎如意,阎姬,云韶府,齐王。”杜浮筠负手往前走了两步,只留下清冷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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