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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暗恋(76)

作者: 千载之下 阅读记录

许子诺感叹:“你可真像女孩子。”

“你这话说的……”徐乐陶嘟哝,“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子。”

程池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把手机从桌面滑到江樊宇跟前,后者不明所以。

程池也抬下巴,拽得不可一世:“不是想练习拍照技术吗,赏你个练手机会。”

江樊宇怔愣三秒,很快心领神会,冲着徐乐陶:“帮个忙徐同学,我拍张照片练练手感,下次老王再有任务,我肯定毛遂自荐。”

未及徐乐陶反应过来,她的右肩就被程池也搂了过去。

镜头下,是一张惊恐错愕的脸,嘴巴微张,眼睛瞪得似铜铃,揽在她肩身上的那只手,手指修长分明,骨节泛着冷调的白。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汇演结束, 期末考试临近,原先松懈的弦就像被安装了弹簧,瞬间极度紧绷。

七点钟的清晨, 书声清朗而响亮,当然也不乏浑水摸鱼者, 嘴巴一张一合乌拉乌拉,自己都不知所云。

趁着师太不在的间隙,导演转过头, 丢给徐乐陶一个用食品袋裹得严严紧紧的梅花糕。

徐乐陶眼睛一亮, 正好早上没吃饱,“鲜肉还是红豆?”

“你最爱的红豆。”

徐乐陶捏紧梅花糕,着实感动,就差滚落两行鳄鱼泪, “谢谢涂导,你对我真好。”

“客气。”导演指着趴桌上睡觉的程池也,问出一个困惑他许久的问题,“他怎么每天都睡不够啊。”

“会不会是阴阳失调了?”徐乐陶边吃梅花糕,边研究好词好句,闻言头都没抬,“你是男的,你应该比我懂啊。”

导演以拳捶桌, 某个记忆点被打开了, 突发奇想:“不会是肾虚吧, 我太姥爷就这症状, 成天睡不醒, 特别困。”

徐乐陶一惊, 捏着梅花糕定格成一幅静态画面, “不会吧……他八块腹肌妖八七呢。”

“外强中干,看着行,其实不咋滴。”

徐乐陶心凉了半截,脑子里闪过一些未来也许会经历的画面,正想的入迷,一男生抄球从她身边“嗖”地跑过去,及时打断了她的无厘头想法。

她甩甩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事关男人的荣誉,你别瞎说,而且这事儿吧,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得去医院拿仪器测。”

“仪器咋测啊?”导演有些话不便明说,“徐乐陶,你不了解我们男人的生理构造,嗐,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趴着睡觉的某人忽然抬起了头,搓了搓后颈后,往嘴里塞了颗压片糖,薄荷味的,提神醒脑,声音还是带着点哑:“你俩平时聊天尺度都这么大吗?”

徐乐陶装没听见,囫囵吞掉剩下的梅花糕,将手里的好词好句本翻得哗哗响,“这句写得好,马尔克斯说的。”

“读来听听。”导演装模作样地打起了配合战。

“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

“说得真好,这回月考可以写进作文里了。”

一看两人作势要装死到底,程池也不咸不淡插进句话:“昨晚看英雄联盟决赛的。”

“看这个的啊。”导演不玩这游戏,但确实听其他男生提过这茬,半夜竞技,线上直播,“谁赢了?”

“FOG战队。”程池也瞥导演一眼,“两点睡,六点起,你太姥爷有我这身体素质?”

导演尬笑了两声:“没。”

徐乐陶使了好大劲儿才憋住笑,男的都这么爱显摆吗,她清咳了一声,解语花似的说:“不要在意细节啦,咱不比那个,咱比身高,他太姥爷指定没187。”

“对对对。”导演点头如捣蒜,“我太姥爷只有168,跟徐乐陶一边高。”

程池也将嘴里的压片糖咬得嘎嘣作响,看着她,慢条斯理,“我一米八八。”

徐乐陶大悲之后又大喜,心情真是跌宕起伏,“你又窜高啦,啥时候的事儿啊?你都没跟我讲。”

课间的时候,周心蕊向程池也请教一道数学题。

两学霸钻研数学,徐乐陶没好意思闲着,将语文课本竖在桌上,小声朗诵起来。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

周心蕊看着程池也的解算步骤,指尖点着草稿纸,“有一步我没看懂。”

“哪步?”程池也声色寻常,其间夹杂着徐乐陶的清脆朗读声。

“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

周心蕊被她吵得心烦意乱,性格使然,声音依旧温温润润的:“我们在讨论题目,你能小点声吗?”

徐乐陶噤下声,模样有些愣愣的:“哦,好。”

索性课文不读了,改扣指甲。

一般人要是看见这场景,肯定觉得这小姑娘挺可怜,课文念得好好的,还被人制裁了。

但导演可不是一般人,他简直就是徐乐陶肚子里的一条蛔虫。

他俩从初一就是同桌。

那时的导演不像现在这么外向,因为打小父母离异,性格孤僻,每天都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在班里显得有些不合群。

徐乐陶是个自来熟,就老爱追着他问:“你为啥不理我?你为啥不跟我说话?”

操场,男厕所,小卖部……简直是甩不掉的女幽灵。

他终于被这女生惹烦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一听这话,徐乐陶屏住呼吸,打了个实实在在的大喷嚏。那时刚升入初中,刚摘掉“小学生”这个幼稚称号,词汇比较贫乏,年纪小脸皮又薄,闷声骂了句“自恋死了”,然后就跑开了。

打那之后,两人莫名其妙就说上了话,徐乐陶经常从家里带零食过来,分给前后左右吃,对导演尤其关照,每次都分他最多。

班里一男生叫王超,调皮捣蛋拉帮结派,喜欢欺负导演,有次把带脏水的抹布甩他脸上,徐乐陶看见了,二话不说对着那男生就是破口大骂。

“吊啊,徐乐陶喜欢涂岩。”那人语气十分欠揍。

徐乐陶伸手警告他:“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嘴堵上。”

“哈哈哈徐乐陶喜欢涂岩。”那人还在嘴贱。

徐乐陶上去给了他一脚,撂狠话:“还没完,给我等着。”

导演当时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英姿飒爽的,像拯救苍生的女英雄。

放学那会儿,都在收拾书包呢,他就看见女英雄摁着那小子的头,强行把抹布塞进了他嘴巴里。

那小子当场就哇哇直哭,两人闹到带家长,后来怎么解决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他问女英雄,女英雄脸色深沉地冲他摆手:“小事儿,不值一提。”

那时导演年岁尚小,沉迷于漫威电影里的英雄主义,一度将徐乐陶奉为偶像,而且还是个心思细腻的偶像。

人家追着他说话,问他为什么不理她,全是因为自己的孤僻感染了她,她应该是想采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打开他的心门。

往王超嘴里塞抹布,也是想帮他。

他一直都这么觉得,直到有次两人闲聊,徐乐陶嚼着三明治,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我倒没想那么多,我就觉得他欠儿登的,早就想抽他了,而且他发育得晚啊,就那小矮个儿。”比划了下自己下巴的位置,“刚到我这儿,我一脚就能给他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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