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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暗恋(71)

作者: 千载之下 阅读记录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包厢里歌声无休, 热闹依旧,桌上码着成排度数不一的洋酒和饮料。

几个玩骰子的男生玩嗨了,搞了个新玩法, 输了的人用黑布蒙上双眼,摸黑从那些酒里选出一瓶来喝, 不喝多,就一杯,但架不住接连输个几盘。

何雨菲有点累了, 手肘搭上沙发扶手, 懒洋洋地撑着下巴,身子微微歪到一侧,看周围一圈人或笑或嚷地沉浸在热烈的氛围里。

往事历历在目,恍惚就在昨天, 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重复上演。

玩骰子的男生们突然爆出一阵狂笑,吴辰破天荒输了一把,被众人搡着去完成新发明的游戏。

他被蒙上黑布,摸索着走到中岛台边,犹豫片刻,食指点了点其中一瓶。

摘布一看,万幸是果酒,他拔开瓶塞, 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是何雨菲的朋友, 从前两家都住在江北的那片棚改区里, 回忆总逃不过坑洼不平的路面, 随意晾晒的内衣内裤, 还有无视绿化被肆意改造的小菜园。

吴辰喜欢她, 从很久之前。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按照偶像剧的常规套路,两人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故事。

结果何雨菲12岁那年,剧情急转直下,她小姨领着全家搬出了这片棚改区,从前吃惯了粗茶淡饭的小女孩乍然闯入一个全新的浮华盛世,三观上的冲击绝对不小。

物质上的极大满足让她开始奢望精神世界的丰裕,她将试探的眼神一点一点挪到程池也——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身上。

程池也跟吴辰不一样,吴辰对她的予取予求,卯足了劲儿当一个舔狗。可程池也是谁啊,出生在罗马,打小见惯了世面,比起应付她这种花瓶式的摆设,他更乐意钻研怎么在家教眼皮子底下逃课,怎么将学习机改装成游戏机。

这么些年,依仗着她单方面的付出,两人倒也勉强维持一个比较和谐的关系,在外人眼里,也许还算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骰子玩到兴处,包厢里哄闹声一阵高过一阵。

吴辰喊出:“三个3。”

“怎么可能三个3,大宇,开!”有人起哄。

被叫大宇的男生喝了点酒有些上头,喊了开。

骰盅打开的那瞬,跌破眼球,里面五个骰子,竟然真有三个3。

何雨菲双颊染上醉酒的绯红,意兴阑珊地笑了笑:“你们不要跟他玩,赢不了的。”

“你来跟他玩,他肯定赢不了。”其中一男生戏谑道。

“我?”何雨菲懒悠悠撩向吴辰,“他们说的准吗?”

吴辰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微蜷,表情一派泰然,“你今天醉了。”

何雨菲轻轻哼笑,难掩神色间的落寞,“是吗?”

不多时,闻人臻领着导演和陈西瑞回到包厢。

激情四溢的气氛像是遇到了强气流,霎时归于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俩怎么又回来了?”问话的是大宇,赌场失意,有气无处撒。

何雨菲冲闻人臻扬手打了个招呼,像个安排场子的女主人,“坐啊闻人。”

闻人臻颔了颔首,径自找位置坐下。

陈西瑞拉着导演也坐了下来,就近使唤那个叫大宇的男生帮她去点歌,“帮我点一首《钟无艳》,谢谢。”

大宇是何雨菲叫来一起耍的,与她同仇敌忾,也因此对陈西瑞观感不好,没好气地说:“你没手没脚吗?”

陈西瑞不满地“啧”了声:“怎么跟我说话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谁啊?”

“我问你,谁请你来这儿吃喝玩乐的?”

“我朋友。”

陈西瑞指指何雨菲,语气里明显带着蔑视:“就是她呗。”

大宇冷眼:“对,你有意见?”

“那我的关系比你要硬一点。”

“你什么关系?”

“我是我闺蜜请来的。”陈西瑞口吻肃然,“我闺蜜是谁,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大宇面无表情:“你还是明说了吧。”

“说出来吓尿了裤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陈西瑞唬人有一套。

大宇将面瘫贯彻到底:“哟,这么牛逼,好期待啊。”

陈西瑞舒活了几下肩膀,做足揭秘前的准备工作。

“我闺蜜就是程池也的对象,我跟她关系非常铁,铁到什么程度呢,就……如果他俩以后生了孩子,那孩子得管我叫干妈。我和程池也,就好比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和尔康,小燕子要是看谁不爽,尔康肯定就帮她削谁。”

话一顿,继续,“只要我这个干妈动动嘴皮子,分分钟就能把你撵走,你信不信?”

大宇:“……”

导演快乐岔气了:“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跟人小燕子哪儿像呢。”

陈西瑞虐菜一般,白了大宇一眼:“还搁这儿横呢,赶紧帮干妈去点歌吧。”

大宇咬牙切齿:“行。”

陈西瑞不给他好脸,“把话筒也顺便拿给我,谢谢。”

大宇眼底戾气横生,但还是听话照做了。

陈西瑞施施然起身,指挥大宇,“帮我点一首《钟无艳》。”

趁着点歌的功夫,她抓起话筒,娓娓道来:“一首《钟无艳》送给大家,希望咱们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要自尊自爱,不要当爱情的舔狗。碍——”冲着大宇,“动作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大宇给狂抓一把头发,气得牙痒痒。

闻人臻乐得不行,这姑娘比徐乐陶还奇葩。

陈西瑞五音不全,不会唱歌,更不会唱粤语歌,她就用通俗易懂的普通话唱,唱得浑然忘我,自我陶醉。

徐乐陶进来的时候,她唱正嗨。

整个包厢内,唯独导演一人捧场:“好听!太好听了!”

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我痛恨成熟到,不要你望着我流泪。但漂亮笑下去,仿佛冬天饮雪水。”

何雨菲笑得很漂亮,至于饮没饮雪水,没人看得出来。

冷峭的瑞凤眼扫向徐乐陶,那种傲睨自若的眼神,盯得徐乐陶浑身刺挠。

徐乐陶干咽了口唾沫,踩着小碎步坐到了沙发上。

闻人臻拿了罐啤酒,自行挤到她身旁。

“程池也的妞,咱俩又见面了。”

他扯开拉环喝了口酒,下颌线随着吞咽动作微微耸动,似笑非笑地看她。

徐乐陶心想我正要找你算账呢,开门见山道:“你上次不是说何雨菲是他的妞吗。”

闻人臻捏了捏手里的啤酒罐,耍无赖:“我说什么你就信啊。”

徐乐陶吃着东西,不想理他。

可能是那点忽略不计的酒精起了作用,也可能是长夜漫漫适合敞开心扉,闻人臻陷在明暗交织的镭射灯下,靠向沙发,微眯着眼说:“她是阿池后妈的侄女。”

徐乐陶一怔:“他俩很熟吗?”

“就一般吧。”闻人臻看着她,“何雨菲在追求他。”

“我不瞎,看得出来。”

闻人臻笑笑,不搭腔地喝了口啤酒。

徐乐陶蓦地想起了什么,问他:“程池也为什么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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