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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暗恋(51)

作者: 千载之下 阅读记录

徐乐陶倦倦地抬起头,“演什么戏?”

导演盯着她那张红润有气色的嘴唇,怎么看怎么不对,“啧”了声:“你这颜色不行,抹点白色的粉吧。”

“bb霜行吗?”

“行。”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十点半左右, 程池也来到学校,回教室之前,被老王喊去了办公室, 问及旷课原因。

“我让我爸给您打电话请假了。”程池也抬了抬半耷的眼皮,一句话将自己撇得干净, “他没打吗?”

老王半信半疑,倒也没为难他,塞给他两套竞赛题, “另一套带给高赫。”

说起高赫, 这位也是个神话级人物,理科成绩断层式碾压其他同学,但就是万年老二,被同学戏谑久了, 心态发生了些变化,有点“文人相轻”的意思,心理上各种不服程池也。

学习上越发拼命,每天都是两点之后才睡,天不亮就醒。

舆论没掀起什么轩然大波,合照帖很快被一些鸡毛蒜皮的日常贴给盖过去了,毕竟作为漩涡中心的“女主角”,徐乐陶显然缺乏吸睛的讨论点。

同班同学对她的大致印象基本都是一个长得挺白的短发女生, 性格大大咧咧的, 除此之外, 好像没什么记忆点了。

一张合照细嚼慢咽到最后, 也不过就得出一句乏善可陈的结论。

——女追男, 是倒追啦。

但是, 当程池也以一副半睡不醒的大佬姿态出现在班门口, 这个本该画上句话的八卦故事又变得令人津津乐道。

嬉笑打斗的人流自动分出了一条道,行注目礼,教室里尽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导演赶紧指挥徐乐陶趴下。

顶着全班的注视,程池也眼神懒懒的,单肩挎包,先把手里的一套竞赛题给了高赫,然后回到自己座位,拉开椅子坐下。

像是没睡够,整个人很佛,拧开瓶水咕咚喝了两口,余光发现了肆意打量的导演,喉结滚动了下,做出个吞咽的动作:“看什么?”

导演瞥了眼“逐渐进入状态”的徐乐陶,“你怎么才来学校啊,徐乐陶一个人顶了好大的压力,他为你承受了太多太多了。”

徐乐陶病恹恹地抬起头,事先抹了bb霜的嘴唇苍白无血,发蔫儿道:“别说啦,我自己能行的。”

“你脸色好差啊。”

“只是有点不舒服,没事的啦。”

程池也旋紧瓶盖放下瓶子,指尖佻达地敲了敲桌面,“台湾腔都出来了,这是演哪出?”

导演呈上自己的手机,点开合照贴给他看,“你看看上面都怎么说徐乐陶的,都给她气哭了。”

“我没哭。”徐乐陶故作虚弱地咳了两声,“这点小事还打击不到我,我只是有点胸闷气短……”

程池也哼笑出声,撂她一眼,语气闲凉:“你嘴上又抹的什么?”

导演解释:“她这是典型的气血两亏,被气的。”一面用眼神示意徐乐陶快趴下,再演下去就要露馅了。

徐乐陶听话地趴下,应景似的咳嗽两声,肩膀跟着抖颤两下。

程池也剥了片口香糖放嘴里嚼,背抵椅子,打开自己手机上的校园论坛,草草把帖子浏览一遍。

腮帮子半天才耸动一次,勾出冷厉线条,嘴里的糖越嚼,味道越淡。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点开某人微信,打字:【晚上把何雨菲约出来。】

Date:【铁树开花?】

程池也皱眉,回一句:【有病?】

Date:【明白。】

隔着一条过道,一男生正啃着大鸡腿,孜然味飘香四溢。

程池也朝他看去,足足看了五秒钟,那男生才注意到来自大佬的凝视,颤颤巍巍地问:“有……事儿吗?”

“好吃吗?”这话问得耐人寻味。

“好…好吃。”

程池也撂开椅子,起身,半插兜站到过道中间,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兄弟,咱俩换个座。”手指一伸,点点自己座位,“你坐这儿吃。”

一句“兄弟”,让男生震惊到嘴巴合不拢,他点了点头,小步挪了过去。

程池也还插着兜,大半个身子都重量倚在桌边,看上去散散漫漫,跟没骨头似的。

徐乐陶趴久了,都快睡着了,冷不丁被孜然味熏醒,迷糊地抬头,发现身边坐着一啃鸡腿的男生,啃得满嘴糊油,画面极度油腻。

“你把我同桌赶哪儿去了?”她眼睛瞪得似铜铃。

“我没赶他。”那男生还挺委屈,“你冲我嚷什么……”

“谁嚷了,我平时说话就这嗓门。”

程池也以拳抵唇咳了一声,微勾唇角,笑意直达眼底。

“原来你平时说话都这么凶啊。”

尾音很轻,带着别有深意的气音。

徐乐陶错愕地偏了偏视线,发现桌旁居然还站着一人,她低垂眉眼,细若蚊鸣道:“没有啦,偶尔才这样。”

bb霜的粉液干涸在唇上,煞白煞白的。

程池也舌尖抵了下腮帮,笑了笑,给那男生使了个眼色,那男生秒懂,乖乖滚开。

他从裤兜里撤出手,坐回自己位置,把老王给的那套竞赛题拿出来做,脖颈微低,明明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却还能八风不动地抽出多余的心思问她:“这会儿气顺了?”

徐乐陶拉长小脸,“你干嘛要让别的男生坐我旁边?”

“你老趴着,我喊不醒啊。”

“那也不能让别的男生坐我旁边啊,万一我没留神把他当成你,那不就……”

“不就什么?”程池也顿笔,好整以暇地侧目看她,“说话。”

“不想说。”徐乐陶觉得这人坏透了,“你明知故问。”

说着拧开自己的保温杯想喝口水,但里面的半壶水是上节课刚接的,现在还滚烫着,“这水太烫了,能不能掺点你的矿泉水?”

程池也挑眉看她一眼,搞不懂她身上这股又憨又坦诚的气质是从哪儿来的,“我喝过。”

徐乐陶把这理解为刻意划清距离的生疏,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哦,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声音委屈可怜,让人有种想哄她的魔性,这大概就是帖子里说的“绿茶”吧。

程池也舔了舔后槽牙,“啧”了声,把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摆到她眼皮子底下,“掺。”

“我不想掺了。”徐乐陶把那水推还了回去,打开自己的保温杯盖子,“我等我的水凉了再喝。”

还挺会记仇。

后排的姜大胯目光幽怨,忽然冷哼:“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孙泽洋凑过去脑袋:“胯哥,有何指示?”

姜大胯从书包里拿出瓶矿泉水,潇洒不羁地说:“把这个给徐乐陶。”

听到自己名字,徐乐陶转过头来:“你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姜大胯:“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可是正人君子。”

孙泽洋帮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递上水,“拿去,胯哥给的。”

徐乐陶接了过来,软声细语地道谢。

程池也倏地大幅度起身,用脚勾开椅子那瞬,椅背斜斜撞上姜大胯的桌子,发出“砰”的声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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