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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暗恋(34)

作者: 千载之下 阅读记录

时值深秋,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徐乐陶的开场白是一次比一次夸张。

别出心裁,剑走偏锋,让人琢磨不透这姑娘脑子里到底装了几斤的水。

程池也仰靠在椅背上,耳机里是澎湃的摇滚乐。

门外的敲门声被掩盖掉了。

王妈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切好的水果原路折返。

她是程家的保姆,这几年她就跟程池也住在紫荆路的这套老洋房里,负责照顾这位少爷的饮食起居。

说是少爷,却是个待人接物很有分寸的孩子,完全没有大众观念里富家公子哥身上的那些陋习,父母离婚后,他被判给父亲,不到一个月,父亲再婚,母亲也以追求自由为由去了美国。

他没挽留,也没抱怨,而是坦然接受了这一事实,收拾好东□□自搬到这栋房子里来生活,远离了那些鸡飞狗跳的糟心事。

程池也慢慢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23:08。

微信上有新消息提示。

他点开——

陶陶爱喝冰阔乐:【我的天,好恐怖啊,吓死我了,你听说了吗?】

程池也一扔手机,没高兴回,外面起风了,呼啸声擦过玻璃,发出类似于哭泣的哀鸣,屋里反而更加显得冷清。

他心思转圜,转了圈笔,又把刚扔的手机捞了回来。

给对方发了个【?】

不出二十秒,徐乐陶回复:【我有两道物理题目不会,你能教我吗?】

ccy:【不能】

陶陶爱喝冰阔乐:【~_~】

徐乐陶在第五次给程池也发微信时,终于意识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不是喜欢她嘛,怎么还玩这套老掉牙的欲擒故纵?

手一耷,手机被摔到床上。

闭关。

聊天框止在她那句“我今天想问一道数学题,你能教我吗?”

十来分钟后。

程池也摘了耳机,顺手拿起烟盒,磕出一支烟咬到嘴边,歪头点烟的间隙,发过去语音:“哪道?”

微信提示音“叮咚”一下。

徐乐陶抱着被子打滚,肯定不是他,万一是他呢,跳来跳去,磨蹭了三分钟,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向屏幕。

小猫头像上多了个红色+1。

她猛地睁大眼睛,呼吸微微变重,拇指轻轻点开了语音。

磁沉的声音隔着电波传入她耳中,感觉离她好近好近。

徐乐陶按捺住激动,也给他发了语音:“数学第二条证明题。”

程池也在纸上写下演算步骤,拍照发给她,五分钟给她解决明白了 。

彼时窗外黑影憧憧,两三点稀冷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漫长的阒然中,手机上突然弹出语音聊天的申请。

系统自带的语音提示声,划破干燥的空气。

程池也一手夹烟,一手懒洋洋地转着手机,身下的转椅慢悠悠晃着,他甚至阖眼靠上了椅背,好像很享受这场深夜的音乐会。

就在铃声快要失去耐性时,他按了接听键,小姑娘脆柿子般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谢谢你程池也,你真的好厉害啊,我以后可以经常问你题目吗?”

“我没那么闲。”他回。

对面怔愣了会儿,语气明显没刚才有活力:“你好那个啊。”

“哪个?”

“没什么。”

程池也倾直身体,换了个不那么吊儿郎当的坐姿,江樊宇曾经说过他适合去当个渣男,勾引小女生一勾一个准,都不用太刻意,就懒懒散散往那儿一站就行了。

就像现在,他其实没想太多,回复的话也非常公式化,“一周可以问一次,话别太多。”

但徐乐陶却相当高兴,语气一下子又脆了:“那我们就约在星期六晚上。”

程池也拉来个空易拉罐,往罐口磕几下烟灰,“嗯。”

徐乐陶的整颗心都雀跃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淡青色的烟雾下,程池也眼睛半眯,嗓音也似染上了尼古丁的混浊,“为什么?”

“因为我跟别的女生不一样,我可爱,活泼,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活力,能带给人正能量。”

这可是你的原话,骚不死你。

程池也从胸腔里哼笑出声,缴械投降:“行吧。”

第23章

已过立冬, 天黑得较早,半弯月亮悬挂在天空,洒落一地银霜。

橙黄色的路灯, 弥漫着影影绰绰的光晕,偏暖调, 初冬的夜,冷得不算彻骨。

徐乐陶和导演等来陈西瑞,三人按照中午在微信群里约定好的, 打算去校门口的牛肉面馆吃面。

“我忘拿保温杯了, 等我一下,我去拿。”导演事事儿的。

陈西瑞伸手提溜住他,导演脚步一滞,半个身子歪斜了下去, 扯着嗓门:“流氓啊你,男女授受不亲。”

“那么大个面馆,还能少你一口水?”

导演甩开她手,站直,假惺惺地笑:“您说的都对。”

陈西瑞:“小阴阳人。”

导演炸毛,回怼过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唇枪舌战, 谁也不让谁。

徐乐陶跟在一边捡乐子听, 不知不觉他们仨就到了地方。

掀开挡风的透明门帘, 往里走, 食客中近九成都是穿校服的学生, 三人找空桌坐下, 点面, 导演另外还要了瓶矿泉水。

馆内嘈杂,热气缭绕,收银台后面正对着厨房,隔着扇玻璃,两个戴工作帽的师傅从大勺里捞出面条,放入拌好调料的碗内,一碗接一碗,没个空闲,老板娘也忙,忙着收钱和端面。

等面的功夫,导演坐她俩对面,模样夸张地问:“你们认不认识二十班的何雨菲?”

徐乐陶摇头:“不认识,她是谁啊?”

“我也没见过,但我听人说她跟一男生在琴房里打啵,被老师逮到了,就前几天的事儿。”

“打啵……”徐乐陶惊讶地张了张嘴,“那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啊,这种事肯定要记处分的,不过她家背景特硬,没记处分,就让写了个检讨,但那男的就没这么好运了,直接被迫转学。”

“被迫?这什么意思?”

“这我就不知道了,肯定是一番骚操作。”

陈西瑞撑着额,玩糖果消消乐打发时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接起话茬:“学校里就敢玩这么奔放,哪儿像中学生啊。”

“所以啊。”导演顺着话,提醒徐乐陶,“你跟程池也……可不能这么奔放,万一被逮到就完了。”

徐乐陶想像了下“打啵”那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臊得不行。

陈西瑞发现她不吱声,一秒看穿:“你给我好好的,不许想那些奇奇怪怪的。”

徐乐陶心虚地笑了笑,问:“那拉手可以吗?”

“不行,只能眼神交流。”

导演附和:“对,绝对不可以有肢体接触。”

徐乐陶心想那可真没劲儿,“好,我懂了。”

陈西瑞忙里偷闲瞟了徐乐陶一眼,那春心萌动的少女心思几乎全写在脸上了,可程池也给她写情书这事本身就很离谱,没准就是一时兴起换换口味,男的嘛,不都那样,来者不拒,玩腻了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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