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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暗恋(21)

作者: 千载之下 阅读记录

“呃……这个有点难,我给你们想个步骤少点的解题思路。”

孙泽洋挠了挠鼻尖,笑笑:“你这数学可以啊,还能想出不同解法,哎你上次月考考多少分?”

徐乐陶瞅他一眼,阴森森道:“不值一提。”

这边徐乐陶伏在桌上做着题,姜大胯就跟冰山似的,眼神冷得瘆人,嘴角的弧度也冷到了西伯利亚。

孙泽洋纳闷,用口型问他:你怎么了?

姜大胯却依旧沉默,眼神冷到没朋友。

徐乐陶遇到了瓶颈,答案算出来是个特别复杂的数字,还带个根号,根据应试经验,这答案肯定不对。

孙泽洋等了半天,有些不耐烦:“解出来了吗?”

“还没,我再捋捋,cos(α+β)=cosα·cosβ+sinα·sinβ,所以这个……”

思路逐渐明朗时,姜大胯豁地站起身,插着兜就要往外走,拦都拦不住。

“胯哥,你去哪儿?”孙泽洋问。

姜大胯惜字如金,冷冷地说:“与你无关。”

说完就走。

徐乐陶看呆了,特无语地说:“他这是霸总附体了吧。”

话一脱口,突然福至心灵,徐乐陶终于搞清楚了困扰了她一天的疑惑。

——钱,已经给了。

——不必。

——与你无关。

怪不得她白天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听听这话,这是普通高中生能够驾驭的语言吗?

“我服了,像得了中二病。”

孙泽洋替他大哥正名:“他平时不这样。”

徐乐陶用笔挠挠头,“哎呀我算出来这答案怎么这么奇怪啊?”

孙泽洋沉吟两秒:“要不这题跳过吧,我请教你几个英语语法。”

“等会儿,别急!马上就做出来了,这题我真会!”

“让让。”低哑的嗓音传入耳畔。

徐乐陶咯噔一下,挤出个含蓄的微笑,仰头看去。

程池也倚在桌子旁,脊背没他走路时绷得那么直,有点懒散的意味,“能让一下吗?”

“能,我…我这就挪开。”

徐乐陶赶紧起身,把椅子挪到边上。

程池也却没动,盯着徐乐陶看了一秒,要笑不笑:“公式记错了,cos(α+β)=cosα·cosβ-sinα·sinβ,你这水平辅导别人,最好还是再练练。”

徐乐陶睁大眼睛看他,内心仿佛坐上了过山车,一波三折,方才的失落彻底消散无踪,“谢谢,你真厉害。”

她耳根微热,又一次暗忖:徐乐陶啊,你可真没出息。

程池也没跟她多话,手里攥了个银色火机,朝教室外走。

孙泽洋早就怀疑她的水平,听程池也这么一说,便狡诈地刺探:“喂,你上次数学到底考多少分啊?”

徐乐陶没好气:“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要总追着问,咱们都要往前看。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孙泽洋无语:“你干嘛去呀,你这一道题都还没教完。”

徐乐陶回过头来,语气是过河拆桥式的理直气壮:“后天就考试了,你这水平能提高到哪儿去,随便看看得了,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其实也没啥区别,保持一颗平常心就行。不跟你说了,我还得抓紧时间复习呢。”

“靠。”

孙泽洋翻了个白眼,胯哥在,就装得挺乐于助人,胯哥一走,本性立马暴露。

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有两副面孔。

差不多十分钟后,姜大胯插着兜慢悠悠走进教室,点着孙泽洋的脑袋,问:“那女人呢?”

孙泽洋:“……”

妈的,被你装到了。

“问你话呢。”

“她走了。”孙泽洋顿了一秒,继而补充,“就在你走后不久。”

“呵。”姜大胯坐上椅子,舒舒服服往后一靠,“我最讨厌黏着我的女人,烦。”

孙泽洋干笑了一声:“我也讨厌,特烦。”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考试班级和座位是电脑随机排,徐乐陶被安排在八班。

放眼望去,没几个熟面孔。

她坐下,摊开语文书,打算把那首拗口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再背诵一遍。

这才刚背到“送我至剡溪”,后面的内容死活就想不起来。

“送我至剡溪……完了什么来着……云青青兮……哎不对。”

徐乐陶双目放空,嘴里念念有词:“算了,就先背这段吧,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打前门走进来一个男生,别班的,校服拉链拉到顶,稍微遮住了点下巴,走路时眼神忧郁,很是冷酷。

“雷哥。”

“说。”酷男惜字如金。

“铮哥说晚上老地方,找十七中的那帮傻逼茬一架,那帮傻逼太不上道了,早就想收拾他们一顿。”

高中校园果然是个人均大哥的地方,就导演那172的小个儿有一回自信上头,还戏称自己为“导哥”呢。

后来因为导哥的发音酷似dog,死活不承认自己说过这话。

“不去。”酷男拒绝了。

小弟强颜欢笑:“你不去,我们这边人手不够呀。”

酷男走到徐乐陶前面,拉椅子时,撩了她一眼,然后坐下,懒声懒气地说:“关我屁事,没空。”

“雷哥不会是要陪雷嫂吧。”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闯进了对话里。

“昂。”酷男回头扫了徐乐陶一眼,看这姑娘只是在背书,皱起的眉头稍稍放松,转头继续跟小弟掰扯,“有意见啊。”

小弟舔着脸:“我哪敢啊。”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他妈的,声音又闯进来了。

酷男“啧”了声,手握成拳敲在桌上,满脸的烦躁。

小弟见大哥有发火的苗头,扭头冲徐乐陶使眼色。

没想这姑娘是个没眼力见的,背诵得还特别投入,彻彻底底无视了他。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终于背到最后一句,声音还不自觉地高亢起来。

小弟被拂了面子:“喂。”

徐乐陶感觉声音是冲着她的,抬头问:“你叫我啊?”

“你哪个班的?”

“三班的。”

“我俩在唠嗑,你背这么大声,故意的吧。”

徐乐陶眼神无辜:“我哪敢啊。”

小弟“啧”了声:“学我说话?”

徐乐陶越发显得无辜:“我没有啊。”

酷男听乐了,收了点脾气,照着小弟的脑袋就是一拍,“你他妈会不会说话啊,对女生要温柔。”

说完长臂搁在椅背上,吊儿郎当地侧过身子,瞥了眼桌角贴着的名字,语调拖得老长:“徐乐陶——”

徐乐陶听得浑身难受,懒得搭理这俩,翻到课本里忘词儿的地方。

“看来还是个好学生。”酷男戏谑道,长臂伸过椅背,将手按在徐乐陶的桌上,“很乖嘛,那考试借我抄抄呗。”

徐乐陶头都没抬,兀自沉浸在学习中,“咋就记不住呢……多背几遍吧,熟能生巧。列缺霹雳丘峦崩摧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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