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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暗恋(119)

作者: 千载之下 阅读记录

男生的头发打理得利落,低头打着游戏,肩胛骨宽阔流畅,后颈棘突明显,透着一股随心所欲的性感。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她不甘心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迟疑观望了许久,还是决定给青春留下点痕迹。

她走过去,轻声问:“程池也,可以跟你一起拍张照片吗?”

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其实没抱多大希望,被拒绝也正常。

徐乐陶边涂指甲油,边朝这边看,程池也抬头与她对上视线,似在询问,在得到眼神上的准许后,他点了点头。

周心蕊能猜到,那女生应该是一脸坦然的神色,是啊,换做是她,她也同样会坦然。

同学三年,即便传闻里的他取道花丛、放浪形骸,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可她从没见过他跟哪个女生暧昧风月,相反,他极克制,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不近女色”的气场,把那些试探的、渴望的,大胆的情愫隔绝在可能性以外。

说句好笑的,她曾经一度以为他有特殊的性取向,或者他属于晚熟人群,那方面的心智尚未开化。

不过后来,这个猜测就被她推翻了。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就像《爱在黎明破晓时》的经典台词:“我喜欢我望向别处时,他望向我的目光。”

她不清楚徐乐陶是否知道这道目光的存在,但她已经撞见过无数次了,却又绞尽脑汁将它归为是某种巧合,只是巧合的次数比较多罢了,想方设法将这场窥不见天光的暗恋找个理由维持下去。

“不着急,等你打完这局。”她说。

程池也按停游戏,“打完了。”说完抬了抬眸,眼底没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只是很礼貌地问了一句,“你想怎么拍?”

她坐到他旁边的空座上,与他保持着不显亲密的距离。

举着手机,微微一笑,轻轻按下快捷键。

照片记录下少女付诸东流水的心事,她看着这张合照,想起他发在朋友圈的那张合照,小心眼地揣摩两张照片里,他的神态和眼色,是否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其实不止这一次,她曾经无数次对比过自己和徐乐陶,可笑吧,她会因为羡慕嫉妒,无数次干这种“没有任何收益”的蠢事。

她觉得自己很矫情,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里反复折磨自己。

可是如果时光可以倒退,她依然会义无反顾喜欢上这样的男生。

程池也是本部直升的,一中好多生源都是本部的,理所当然都认识他,她已经在不少人嘴里听过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那是高一刚报到的时候,八月末,天气跟现在一样炎热,知了在榕树上不知疲倦地叫,整个校园像罩在真空玻璃罩里,闷不透风。

她挤在人群里想去查看布告栏上的分班表,快要挤到最前面了,结果被一男生几次推搡,又落回到了人群末,她当时很热,也很气,无奈吃下这哑巴亏。

程池也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穿一身清爽的短袖黑裤,无论脸蛋身材,还是气质衣品,都在一群臭烘烘的男生中尤为拔群。

他拍拍那男生的肩,眼神压迫又乖戾,“女生优先不懂啊。”然后挑头,招呼她,“过来看。”

那是她平生第一次领略到慌张的心跳。

“谢谢。”周心蕊看着照片,想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刻意,又问了句,“你报的A大什么专业?”

“计算机。”他淡声回,始终保持着男女相处的谨慎距离。

“学计算机挺好的,就是费脑子。”她紧紧攥着手机,走开了。

大概,青春再没有遗憾了,如果下次再遇到喜欢的男生,她一定要做一个勇敢的女生。

等人走了,徐乐陶才过来,“拍好了啊?”

程池也正在浏览赛事群里在跳出的NBL联赛的消息,心不在焉“嗯”了声。

徐乐陶歪头,看着他笑:“给我看看。”

“她自己留着,我没要。”

徐乐陶眨眨眼:“我刚才和吴伟杰拍了张合照,他发给我了,我可以留着吗?”

程池也按在屏幕上的手倏地一僵,侧了侧目,哼笑:“就喜欢你那小子?给我看看。”

徐乐陶呲牙:“不给,这是我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裴士渊在DayOff酒吧组了个局。

来之前, 程池也问过徐乐陶的意思:“是以前玩的几个朋友,你可能只认识闻人臻,想去吗?”

她点头, 一口答应了下来。

傍晚六点,华灯初上, 霓虹在渐浓的夜色里闪着流光,西津路这条街进进出出都是些玩咖和飙车党。

吊带,热裤, 紧身裙, 纹身,耳钉,各式元素,狂舞盛会, 这里完完全全属于年轻人的主场。

徐乐陶从出租车上下来,整理了下被压皱的鹅黄色连衣裙,收腰拉链款,裙摆略蓬,背部有一个镂空爱心,漏出一小片雪白肌肤,蝴蝶骨若隐若现。

粉色书包终于退出了历史舞台,这回肩上甩了个白色链条包。

走起路来, 公主范儿十足, 哪里还有半个月前蓬头垢面死读书的影子?

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来的路上还用手机查了查攻略——如何假装经常去酒吧?

站路边等程池也, 顺便拿出粉饼补补妆, 待会儿可得美美地镇住场子。

“碍。”一道懒洋洋的熟悉声音传过来。

她捏着小粉扑, 转头, 鼻头的粉还没扑匀,楞楞地盯着程池也看了两秒,眉一皱,迅速转过身,把脸上的残妆收了个尾。

那人已经绕到他面前来,半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看她补妆,语气戏谑:“差不多了,够漂亮了。”

“都花了,我再补补。”徐乐陶扑完粉,又拿出一管唇釉,在唇上点几下,忙忙叨叨的,还能抽空说两句,“帮我挡着点,别让人看见。”

“不早说。”程池也按了按她肩,然后一抬下巴,目光落在七八米远的位置,“来不及了。”

徐乐陶有种微妙的预感,缓缓转过身,果然,一群人都在看着她。

有闻人臻,还有不认识的一男二女,从他们松垮的站姿和表情来看,应该是已经等了好长时间。

闻人臻似乎等烦了,从烟盒里磕出根烟来,远远问她:“程池也的妞,你的妆搞完没?”

“我不是化妆。”徐乐陶把蜜桃味唇釉塞包里,捋捋头发说,“我在挤痘。”

“那你的痘儿挤完没?”闻人臻“咔嚓”一下拨弄火机,点燃了烟,烟雾模糊了他的俊脸,还是掩盖不掉那种不耐烦的神情。

“挤…挤完了。”徐乐陶有些尴尬,扯了扯程池也的手,“进去吧。”末了不忘告状,“他刚才凶我,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爷给你做主。”程池也拽住她手,领着人往里走。

这家是会员制,裴士渊入了会开了间包厢,一屋子的帅哥美女,举止挑逗又大胆,桌上码着成排的冰镇洋酒,音乐声震耳欲聋,一波一波刺激耳膜,场面比程池也生日那次还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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